“奴婢沒事,反正都已經習慣了。”紫薇故作輕鬆的一笑,緊緊抓住賀蘭飄的手:“娘娘,您千萬不要反抗老爺!您每次反抗他,都會身不如死,奴婢實在不忍心……”
“你放心,我不會反抗他的。因爲,我要活。”
“那就好……娘娘,今晚皇上會爲老爺準備一場慶功宴,您會參加嗎?”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賀蘭飄輕輕一嘆。
“沒有。”紫薇低聲說:“您不參加的話,皇上與老爺都不會放過您的。”
“那麼,詢問我的意見有任何意思嗎?”賀蘭飄苦笑:“爲我梳妝打扮吧,紫薇。無論今晚生什麼,我都會好好活下去——只爲自己活。”
當耀眼的陽光慢慢褪去的時候,整個皇宮被華美的月色所籠罩。賀蘭飄端坐在梳妝檯前,任由紫薇把她的一頭秀盤成華麗的宮髻。她換上了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紅色的長裙,淡掃蛾眉,在脣上點上櫻桃色的胭脂。她細心的在自己的髻上插上六根累絲金鳳,每個鳳凰上都垂下一顆龍眼大的珍珠,在夜幕下出淡淡的熒光,而她那張平淡無奇的臉也終於在華服的襯托下多了幾分嬌柔與豔麗。
“娘娘,您認真打扮起來還是很好看的。”紫薇笑的很真誠:“以後奴婢天天爲您這樣打扮。”
“不需要。”賀蘭飄煩躁不安的說道。
“爲什麼?”
“麻煩。”
“……”
光梳頭就要一個時辰,更別說化妝、穿衣的時間了!頭上
的金簪很好看,很值錢,但也很重。如果說皇后的威儀是靠這些來維持的話,這個皇后也太可悲。雖說我原來就沒啥威儀……
如果我不是賀蘭家的女兒,我就不會是蕭墨的皇后,也不會是站在權利紛爭中心的那個人吧。賀蘭瑞居然一身戎裝就闖進了後宮,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跋扈。
雖說不喜歡蕭墨,不喜歡賀蘭瑞,但正是因爲他們勢不兩立,反而給了我存活和被寬容的機會。可我也不會忘記,自古以來,牆頭草與奸細都是沒啥好下場的,所以,我真是必須爲自己的未來打算了……
當賀蘭飄帶着紫薇來到舉辦晚宴的明月樓時,那裡已經是歌舞昇平。身穿粉色衣裙的舞姬們在大殿中表演着精湛的舞技,盡情展示着自己嬌柔的肢體與美麗的容顏,呵氣如蘭,媚眼如絲。
今晚,蕭墨身穿了金色的龍袍,用黃金冠束,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面容平靜,氣宇軒昂。他的左右兩側,分別坐着賀蘭瑞與蕭然,其次是按照官級高低排列而坐的各位官員。這種座位代表了各位臣子在朝中的不同地位,而蕭墨就坐在衆人中間,高高在上。他高貴尊崇的宛若神祇,讓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產生敬畏之意,包括賀蘭飄。
與蕭墨的奪目耀眼不同,坐在蕭墨右下方的蕭然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袍,腰間配帶着同樣潔白的羊脂玉,越顯得溫文爾雅。雖然與蕭墨的容貌很是相似,但蕭然比他多了一分溫柔,也多了一分親切。
賀蘭飄望着蕭然,想起了他細心的爲自己包紮時的溫柔
,心中只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而就在這時,門口的太監瞥了賀蘭飄一眼,高聲叫道:“皇后娘娘駕到!”
門口的太監尖利的嗓音竟然蓋過了絲竹聲,讓賀蘭飄也有些微微的失神。因爲這場宴會是爲了慶祝賀蘭瑞大敗齊國而舉行的慶功宴,所以整個宮殿除了賀蘭飄外,並無後宮的女子參加。眼見賀蘭飄到來,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賀蘭飄的身上,有探究,有驚異,但更多的是幾乎掩飾不住的鄙夷。賀蘭飄只覺得自己好像赤身裸.體的被人蔘觀,只覺得渾身都侷促不安。她不自覺的低下了頭,而蕭墨注意到她,對她微笑,笑容幾近寵溺:“飄兒,坐到朕的身邊來。”
飄飄……飄兒?這狗皇帝什麼時候會這樣曖昧的叫我?他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賀蘭飄只覺得渾身的汗毛在瞬間豎了起來,滿臉警惕。而蕭墨,竟然走下龍椅,笑着朝賀蘭飄走去。他微笑着握起賀蘭飄冰冷的小手,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飄兒,你的手怎麼那麼涼?”
爲什麼那麼涼?那是被您嚇的好不好!
“坐到朕的身邊來。”
蕭墨微笑着拉着呆若木雞的賀蘭飄走回座位,把她抱上了自己的龍椅。所有的臣子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蕭墨,而賀蘭瑞冰冷的臉上逐漸涌現出了一絲笑意。他緩緩的舉起酒杯,聲如洪鐘:“皇上如此寵愛小女,真是讓老夫受寵若驚。”
“飄兒美麗端莊,賢良淑德,是上天恩賜給朕的禮物。”
“如此,再好不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