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隨不待陳元寫完,就不禁拍手讚道:“好詞好詞”
陳元非常得意的笑了,這首詞可以放心用,他不擔心岳飛會忽然站到他的面前來。
他要把這首詞送回大宋,希望能造成上一次那樣的轟動,但是,光送一首詞回去,好像有些太張揚了吧?
“我現在寫一份奏摺給,胡平,選一個得力的士兵,向范仲淹大人和皇上說明情況,順便幫我把這首詞帶給公主,讓她替我收着。這一次我要們要踏破賀蘭山”
陳元說的信心滿滿,他看了一眼衆位將士,接着說道:“本來今天打了大勝仗,該擺酒慶祝一番,但是明日我們就要去攻打党項人的都城,不宜放縱。等到打下興慶府,當與諸君痛飲”
衆將也是羣情‘激’奮
耿天德問了一聲:“將軍,這個定州城有兩萬居民,我們是不是也如以前一樣?”
陳元現在心情好,也沒有多想,很隨意的點頭:“當然讓兄弟們再辛苦個把時辰,把這些人,變成難民”
不光是他,這時候屋子裡面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現在士兵們的狼‘性’已經被‘激’發,再讓他們去執行這樣任務很危險,只要有一個小小的火星,恐怕,就不是陳元的那個“‘雞’犬不留”那麼簡單了。
一排三座房子並排聳立着,高迎喜看看董奎:“哥哥,你挑哪間?”
宋軍對那這樣行動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他們知道,進去之後把人拉出來,然後看看有什麼值錢的,能搶的搶了,能砸的砸了,剩下的一把火燒了。
在這個過程之中,如果走運一些的話,說不定能搶來一些金銀,這當然都落在了士兵的口袋裡面。
所以,挑哪間房子是很講究的,這裡面的人富裕與否,直接關係到他們這一趟能發多少橫財。
高迎喜這次詢問董奎,是因爲董奎在戰鬥的時候幫助了他。
董奎也沒客氣,看着一戶人家用棗木做的大‘門’:“我就要這家了,剩下的給你吧。”
高迎喜笑了:“好,兄弟們開工了”
他帶着手下六個士兵衝向一家大‘門’,只用了一腳就把那‘門’踹開:“裡面的人呢?都給我出來”
這戶人家住了四口人,一個七十多歲的党項老‘婦’人,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七八歲,張的‘挺’漂亮的。
高迎喜看着那漢子:“帶着你的家人到街上去,我們要盤查”
那漢子‘挺’着腦袋看着這些入侵自己家園的人,很不服氣的說道:“軍爺,我們可是安分守己的人”
高迎喜看了那人一眼,慢慢的走了過去,忽然擡手一巴掌打在那漢子的臉上:“滾出去”
那漢子大怒,就要準備發作的時候,高迎喜身後的宋軍“嘩啦”把刀一下都‘抽’了出來
‘女’人被嚇住了,整個身體擋在那漢子的身前:“官爺息怒,官爺息怒,我們現在就走”
那漢子的火氣在‘女’人的背後慢慢的壓了下去,最終選擇了妥協,帶着一家人走出了房子。
他們來到街道上的時候,街上已經有很多和他們一樣被宋軍趕出來的人站在了那裡,有一隊宋軍在看管着這些人。
老‘婦’人走到一半的路,忽然想起了什麼,拉住那漢子的手臂:“你們先去吧,我把你爹給我的那個皮襖子丟在家裡了,我去拿一下。”
漢子一把拉住自己的母親:“娘,我去拿吧。”
那老‘婦’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好,你別生是非。”
漢子點頭應了,邁步又走回屋子裡面。母親的襖子放在哪裡他很清楚,而那些負責看押這些人的宋軍一時也沒有發現,居然被他很順利走了回去。
他走進屋內之後,正好看見一個士兵背對着他,手裡拿着他們家裡藏在衣櫃底下的一袋糧食
現在的党項,這一袋糧食很寶貴的最好能保證他們一家活下來那漢子急忙上前一把奪了過去。
宋軍士兵被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有些惱怒,拔出腰間的刀:“拿來給我”
那漢子把糧食抱的緊緊的:“軍爺,這是我們一家人的命,求你行行好吧”
宋軍士兵根本不理他,陳元的指示中說的很清楚,糧食,衣服,都是必須拿走的
他也不囉嗦,一刀砍了過來:“我讓你硬”
那漢子一個閃身躲開,士兵正待喊人的時候,那人卻一下跪了一下,把糧食高高舉過頭頂:“軍爺,軍爺我給你還不行麼?我給,我給”
士兵按下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手提過糧食,正準備放下糧食之後教訓一下這個漢子的時候,忽然那党項人一下躥了起來:“我給我給你這個”
一雙強有力的雙手卡住那士兵的脖子,士兵極力的掙扎,卻無法擺脫他想喊,可是卻喊不出來。慢慢的,眼珠開始爆出眼眶。
那漢子殺了這宋軍之後就跑了出去,等到高迎喜等人下來,只看見了屍體
這幾個宋軍士兵憤怒了
他們剛剛打贏了党項部隊,在現在有人居然敢殺自己兄弟?這讓他們看來絕對是對他們的蔑視和挑戰
看着那被人殺死的同袍,那被陳元‘激’發出來的狼‘性’在他們的身體裡頓時成倍的增長
一個人上來對高迎喜說道:“軍頭,肯定是那個党項男人乾的”
這些人根本不會去找什麼證據,他們猜測就是最有力的證據了高迎喜聽了之後想也沒想,一把拔出腰間的刀來:“擡上他跟我來”
他們五個人擡着一具屍體,快步衝出這間房子,疾奔到那些党項人集結的地方。
言佔忙的迎了過來:“怎麼了兄弟?”
高迎喜臉‘色’‘陰’沉:“我們的人被殺了,這些人殺的”
言佔愣了一下,隨即大怒:“誰幹的他**的有種殺人現在就站出來”
那漢子殺了人之後就沒有回來,依靠對地形的熟悉早已經逃走了。
高迎喜卻說道:“我去找,我一定把人揪出來”
言佔點頭:“揪出來活剝了那個孫子”
高迎喜很快把那一家還剩下的四個人找了出來,從人羣中拉出,往言佔前面一推:“頭,就是他們家男人”
‘女’人這時候嚇的渾身發抖:“軍爺軍爺您可不能‘亂’說啊”
高迎喜已經十分的憤怒,上去一腳將那‘女’人踢的翻了幾個滾:“我‘亂’說”
言佔攔住高迎喜,慢慢走到那‘女’人面前,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你家男人呢?告訴我他在哪裡。”
那‘女’人惶恐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一旁的董奎這時候也怒了,衝了過來:“你不知道?我讓你不知道”
說着一刀背砍在那‘女’人的背後,‘女’人發出痛苦的哀號聲
人羣中有幾個党項人看不過去了,奮力衝了出來:“軍爺,有本事你們找她的男人出來這樣對付一個‘女’子,算什麼?”
言佔手指指向他們:“回去,給我回去”
有一個年輕的党項人氣盛一些:“你們宋人就這點能耐麼?只能拿‘女’人出氣”
這話說的深深的刺痛了言佔,他想起來在大宋邊關看見的那些党項軍隊對宋朝邊民的所作所爲,大怒:“你當我沒有你們那種本事麼”
伸手就要拔刀
一旁的高迎喜這時候卻拉住了他,在言占身邊耳語數句,言佔聽後,看看眼前這一千多個党項人,嘴角慢慢的泛起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他把身子後退,衝着那些党項人點頭:“好,好這事情先這樣放着,我慢慢再查。你們所有男人都有殺人的嫌疑,現在男‘女’分開,凡是十四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男人,都給我站到左邊來等候盤查拉個圈給他們站好”
党項人這次不說話了,這些宋軍的那條“‘雞’犬不留”的政策他們早已經聽說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那條政策到他們這裡就終止了這些宋軍剛剛打過大戰,那體內的熱血還在沸騰,這個時候同袍的‘性’命對他們來說就如自己的命一樣更何況,那個党項人提醒了他們,現在,好像他們可以比党項人做的更“有本事”一些
男人們站到了宋軍指定的地方,心中抱着:“反正人不是我殺的,我怕什麼”這個理念。
宋軍走過一隊士兵,說是爲了怕兇手反抗,所以把這些男人都捆了起來。雖然不心甘情願,但是這些党項人也沒有做過多的掙扎。直到所有人都被綁好之後,言佔忽然說了一聲:“殺”
那些党項人愣住了
說真的,以前只有他們這樣屠殺那些被捆綁住的宋人,他們真的沒有想到宋人也能做這樣的事情
那些漢子這纔想起來掙扎反抗,但是已經太遲了
五十多個宋軍懷帶着仇恨衝了進來,一刀一個
鮮紅的血液再一次刺‘激’了宋軍的士兵,那血腥的味道非但沒有讓他們心中的恨意減少,當這些有反抗能力的人都殺光了之後,言佔忽然覺得還沒有過癮一般心中還是有那一種難言的壓抑需要釋放
屠殺,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