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大人,您這是在折磨你可憐的隨從嗎?”在公爵府華倫的辦公室裡,只穿着襯衫的迪姆正在做着俯臥撐,趴到地上的身子,掙扎着依靠兩臂撐起來。
“學會油嘴滑舌了?現在才做了五組,加油!”華倫在辦公桌後擦着轉輪手槍,通過機牀加工出的彈筒、槍管質量比過去好了許多。
進入青春期的迪姆最近有些遊手好閒,貝爾根貴族家的那些年輕小姐,已經不是第一次勾引迪姆了。而迪姆的上鉤也讓華倫沒法採取什麼強制手段,因爲怕激起迪姆的逆反心理,華倫只好加強迪姆的身體鍛鍊,來消耗這個小子過剩的精力。
夏日裡花團錦簇的貝爾根公爵府顯得充滿了生氣,一陣陣的花香從窗外傳進來。遠處巡視的近衛正在換崗,四人一組進行着交接。在大門外等待的治安隊長凱申等待着儀式結束,來回的踱步顯得有點閒。
站在窗邊,華倫不斷的練習着舉槍瞄準,轉輪手槍工藝的進步,也造成了轉輪手槍重量的變化,華倫需要形成新的槍感來適應。
由李斯特陪着,凱申隊長終於能進入公爵府,當發現在舉槍瞄準的公爵大人後,凱申隊長連忙摘下頭上的寬檐帽,對着華倫行禮。華倫很隨意的把左手一舉,算是還了禮。
不多會,凱申隊長出現在華倫的辦公桌前,已經快脫力的迪姆終於得救了。看着自己的隨從退出去後,華倫看了看凱申隊長。
“公爵大人,案子已經破了!”凱申隊長連忙對華倫說道。
華倫有點錯愕的一擡頭,這可是個意外,難道凱申知道厄尓梅克的死是自己安排李斯特做的?
“大人,兩個農夫招供是他們做的!厄尓梅克大人佔有了他們的妻子,這兩個人心中不忿,所以在路上伏擊了他!”凱申隊長簡略的說了下結果。
怎麼得出這論斷的,不言而喻,華倫輕輕點了下頭,由兩個倒黴的農夫來結案,也算是個不錯的結果。
見到華倫點頭同意了,凱申隊長在心中出了口氣,這個有點難纏的案子算是瞭解了。
看着凱申隊長離開後,華倫也同樣長出了一口氣,直到現在華倫才真正在貝爾根的貴族中樹立的權威。對厄尓梅克死亡的調查,並沒有按照慣例排除貝爾根的貴族,而是進行了詳盡的詢問,這讓貝爾根的貴族們切切實實的領教到了公爵大人處事的風格,這是一種在法定權限下的權威。
在打破了等級特權的同時,華倫也改變了治安隊制度,過去的治安隊有村子自行聘請傭兵來擔當,而現在華倫把其變更爲村子的村民推舉,既治安由村子自己負責,全民監管,這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領主的管轄權。
原本在貝爾根模糊不清的法律,現在也在華倫頒佈的一條條法令下開始清晰,在貝爾根公國中,華倫似乎在進行一種嘗試。
“大人,法蘭西公使求見!”華倫正在發呆的時候,迪姆開門通報了一聲,很久沒同華倫見面的阿芒迪娜女伯爵來了。
華倫點了下頭,示意可以讓人進來後,把轉輪手槍收了起來。接着重新打開的門後,阿芒迪娜一陣風一樣飄了進來,一件但澤樣式的乳黃色低胸蕾絲邊長裙,把阿芒迪娜身體的特點完全襯托出來,一對誘人的*擠出兩個半圓。
雖然美人依舊,但是華倫的心中已經沒了過去的那種激情,只是欣賞的看過後,便猜測起阿芒迪娜的來意。按照時間估計,法蘭西宮相黎塞留大人提出的條件應該籌劃的差不多了。
華倫臉上的平靜讓阿芒迪娜心中稍稍有點失望,這個神奇的年輕人越來越不能小窺了。
“伯爵夫人,請坐!迪姆去拿杯茶來!”華倫請阿芒迪娜坐下的同時,吩咐自己的隨從招待客人。
華倫的客氣讓阿芒迪娜更加的失落,在期望中,華倫應該上前擁抱,獻上一個舌吻,然後再觸摸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公爵大人!”阿芒迪娜感覺到華倫留出的距離,點了下頭後,坐到了椅子上,“公爵大人,關於我們之間的協議,現在遇到了一點麻煩!”
華倫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等阿芒迪娜繼續說。
“在紐倫堡有一筆款子想要運過來,有些困難,我需要有個人能和我去一趟!”阿芒迪娜說了一個請求,這讓華倫有點爲難。現在適合的人並不在,因爲卡提內和奧德尼茨在但澤。
“紐倫堡嗎?大人,我可以去!我……”走進房間的迪姆很急切的請求起來。
華倫有點爲難的咧了咧嘴,紐倫堡是個同自己很有淵源的城市,卡提內、迪姆都是自己在紐倫堡認識的人,而且迪姆還有個姐姐在紐倫堡。只是讓還是個大男孩的迪姆跟着阿芒迪娜一起去紐倫堡適合嗎?
又看看迪姆很懇切的目光,猶豫了一下後,華倫點了點頭,已經是個低級貴族的迪姆回紐倫堡,也算是衣錦還鄉了,不知道當初反對他跟着自己走的姐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這就去準備,我們什麼時候走?”把茶杯放下後,興奮的迪姆沒等到華倫回話就一個人先跑了。
迪姆匆忙的背影,讓華倫笑了笑,自己還有些事情要做,想要在紐倫堡安全的往返,必須得得到帝國公使福格貝爾格的幫助才行。
迪姆的興奮也讓阿芒迪娜想起了當初和華倫在紐倫堡的歲月,那時的那個黑頭髮小子,簡單、直接,就像是一個剛剛開始遊歷的貴族,而現在的華倫已經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了。
紐倫堡一個讓人陷入回憶的地名,坐在椅子上的華倫一下子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對着外邊望了一陣後,回身看向阿芒迪娜。
“這件事沒那麼容易,我得同帝國公使聯繫下!給我幾天的時間,我派人聯繫你!”華倫這等於是送客令。
剛喝了半杯茶,阿芒迪娜把手中的茶杯一放,華倫現在說話的口氣已經沒有半分的旖旎,看起來在一些事情上,女人的身體或者曖昧,並不能在華倫這裡交換到什麼。
在但澤城外,卡提內和奧德尼茨正在華倫那間獨特的小樓中,阿麗讓娜沒想到華倫最貼身的兩個人會突然回到但澤來。初見到兩個人的時候,阿麗讓娜的心都揪了起來,以爲是華倫出了什麼意外。
“夫人,公爵大人現在很好,但是還是需要你把所有的人都集合起來!”卡提內有點興奮,這讓阿麗讓娜有點奇怪,通常卡提內在自己的面前就是一個沉穩的中年人。
看着卡提內滿是興奮的臉,阿麗讓娜堅定的搖了搖頭,在沒搞清事情的原委前,這是個莫名其妙的要求。保持着鎮定,阿麗讓娜優雅而舒展的把手放到了桌上的警鈴,卡提內和奧德尼茨突然回到但澤,這讓阿麗讓娜不得不保留些警覺,因爲負責情報的馬洛舍夫並沒給自己送來什麼情報。
“夫人,事情是這樣!”阿麗讓娜的搖頭,讓卡提內一下子冷靜下來,自己可能是回到久離的但澤太興奮了。
由奧德尼茨幫腔,卡提內把在貝爾根最近發生的事情,波森城外自己做的事情,還有這些事情可能帶來的後果詳細的對阿麗讓娜說了一遍。
“那個死了的女公爵是他的妻子?”聽過卡提內的敘述後,阿麗讓娜在心裡稍稍有點吃味,沒想到華倫繼承公國會安排這樣一段說辭。當初諾伊布隆的死,阿麗讓娜是知道的,而且華倫解釋過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關係。而現在妻子的名號就這樣被奪走了,自己坐實了情人的身份,雖然在領地上人們還是把自己放在夫人的地位上。
但是阿麗讓娜畢竟是個聰明的女人,短暫的對華倫不滿後,立刻開始分析起卡提內剛剛的一段話,這裡的信息實在太多。
“你是說我們找到了一個開啓戰爭的藉口?”很短的時間裡,阿麗讓娜就明白了卡提內興奮的原因。一個德意志女公爵死在一個波蘭伯爵的手上,這是個再好不過的開戰藉口,而且從現在看,華倫兩塊領地之間必須要有一條連通的走廊。
“我們可以召開會議,但是不是今天!我馬上要接見瑞典公使耶爾斯羅姆,你們兩個需要回避一下,別讓他見到你們兩個!”阿麗讓娜點頭算是認同了卡提內的請求。
阿麗讓娜的要求讓卡提內和奧德尼茨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然後一起向着窗外看了眼,一架但澤新出產的敞篷馬車正停在外邊的院子裡,瑞典王家的水瓶紋章正發着金色的光彩。
“夫人,這……”華倫這間小樓很精緻,但是並不大,兩個人要離開肯定會被瑞典公使見到。兩個一直在華倫身邊的人出現在但澤,以耶爾斯羅姆的經驗,肯定會發覺但澤可能在進行什麼秘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