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火炮的失而復得後,小舒爾茨命令騎炮兵向中央的武裝農夫靠攏,同時在壕溝中的武裝農夫也收縮的陣線。以免兩支隊伍之間的結合部縫隙過大,被對方優勢的騎兵分割開。
趁着戰鬥的間隙,門德爾鬆伯爵帶着貝爾根城內的志願人員還有修士、修女運送着傷員進城,已經有醫生在臨時徵用的屋子裡準備手術。
陣亡的帝**士兵和貝爾根的武裝農夫還有騎炮兵的屍體,仍然在陣地上,幾個膽子大的農夫正匍匐着爬過去,看看裡邊還有沒有沒斷氣的。
對面的帝**中,屬於蒙特庫科利伯爵的隊伍正重新整隊,三個被打殘的連隊撤到最後在進行整編,失去戰馬的帝國騎兵也在等待着補充戰馬。藉着戰損的名義,蒙特庫科利伯爵把自己的嫡系慢慢撤到了最後。
其他傭兵代理人的隊伍則接到了蒙特庫科利伯爵的軍令,命令這些人準備戰鬥。
發現對手擁有火炮和騎兵後,傭兵代理人對戰利品分配權的期望已經降到了最低,同蒙特庫科利伯爵以爲的一樣,這些傭兵代理人也以爲遇到了一支瑞典部隊。以戰爭爲職業的這些人明白什麼叫做實力對手。如果沒有足夠的兵力來打一場戰役的話,最好別去招惹擁有足夠火炮和騎兵的對手。
但是蒙特庫科利伯爵的軍令這些人又不能明目張膽的違背,只好採用敷衍的手法,列隊完畢的步兵方陣極爲小心的前進。
方陣的領隊尉官先後接到了命令,在同對方接觸後,不要發起進攻,要立即後撤。
“槍口向上,任何人不準開槍!”聽取了左翼騎炮兵組織武裝農夫的經驗後,小舒爾茨命令近衛騎兵中的受輕傷或者是去戰馬的士兵分編進中間的武裝農夫中,來充當武裝農夫的軍官。這些近衛進入壕溝後,馬上進入角色,開始領導起武裝農夫來。
經過一番廝殺,武裝農夫們也有了一定的經驗,見識過這些近衛騎兵的衝鋒後,對這些近衛都充滿了敬意。一是因爲這些人的勇猛,二是因爲在印象中,騎兵都是由貴族老爺擔當的,在心中自然而然的就有種服從的習慣。
“前進!”傭兵代理人的部隊開始行動,領隊的軍官並沒有站在最前領隊,而是站在方隊的第二行或者第三行,同指示士兵步伐節奏的鼓手站在一起。
帝國士兵中的老兵馬上就從軍官的位置中嗅出了味道,行進的步伐變小了許多。
看着帝國士兵緩慢的步伐,農夫們知道帝**下一場進攻又要發起了。有的農夫連忙把燧發槍放平,準備射擊。
“把槍口擡起來!”領隊的近衛士兵喝了一聲。雖然燧發槍比火繩槍輕便許多,但是早早的就架在肩上也是不輕的份量。
“站開點,都站開點,你還靠過去!”近衛士兵擡頭就對着一個農夫的屁股踢了一腳。近衛士兵要這些農夫站的分散開,形成散兵線,用燧發槍的精度和射程來對付帝**密集的方隊。散兵線是瑞典國王古斯塔夫常用的戰術,在拿破崙戰爭時期被髮揚光大,這種戰術對於密集的橫隊有着極大的殺傷,同時也擴展了火線,縮小了己方的受彈面積。
“一百五十米……,一百二十米……”上一輪的進攻中,在這個距離上武裝農夫早已經開火,而現在沒有任何的動靜。
因爲沒有受到攻擊,帝**士兵只能繼續前進,只是邁動的步伐更小了,整個戰線像是在摸索着前進。
“槍上肩!”近衛士兵開始發出新口令。
武裝農夫紛紛把燧發槍的槍托靠在肩上,開始瞄準遠處的帝**方隊。
發現已經進入到武裝農夫燧發槍的射程後,帝**士兵只能踏着屍體繼續前進,因爲對面並沒有開火,這時撤退的話,會被當做逃兵,輕則扣薪水,重則體罰。
“聽我的口令!”很快帝國士兵進入了八十米內,近衛士兵舉起手中的燧發槍,“自由射擊!開火!”
武裝農夫這次按照正規戰術進行的齊射,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帝**的橫隊中,不斷有士兵中彈倒地。
轉身想要逃跑的方隊馬上發現退路被堵死了,蒙特庫科利伯爵的隊伍也跟在後邊,傭兵代理人的隊伍成了被夾在中間的餡。老謀深算的蒙特庫科利伯爵暗暗的用了陰招,想逼着傭兵代理人們搏一把。
進退不得的一羣人混亂了一陣,最後只能選擇一搏,火繩槍開始用支架支起射擊。但是因爲壕溝是半地下的,高於地面的地方極少,火繩槍射出的子彈幾乎沒有擊中任何目標。
“火炮還有多少彈藥?”發覺帝**動用了所有的兵力後,小舒爾茨連忙問傳令兵,丟失火炮的時候,騎炮兵爲了不讓帝**使用火炮,點燃了彈藥車,現在火炮應該沒剩下多少彈藥了。
“每門火炮還有五發!”傳令兵立刻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給小舒爾茨。
“這麼少!”小舒爾茨心中一驚。臉上露出難色後,小舒爾茨對自己身後的一名少尉軍官下達了命令,“你帶隊人馬上去市政廳和議會,看住那些貴族,有人在商議什麼關於投降的議題,馬上把這些人扣押起來!”
小舒爾茨現在擔心那些貴族一旦察覺到戰事不利,會趁機向帝**投降,在小舒爾茨的背後捅上一刀。這種現象在各個貴族領裡並不鮮見,爲了保全自己的特權和利益,一些貴族並不在意丟失榮譽。
戰場上,傭兵代理人的隊伍同武裝農夫激烈的對射,從傷亡上看,武裝農夫穩穩的佔據着上風。
“與主同在!”傭兵代理人的隊伍開始向前衝刺發起衝鋒。
“近衛騎兵進攻!”小舒爾茨馬上命令近衛騎兵發起反衝鋒,接着對傳令兵吼了一聲,“馬上明白炮兵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出去!快!”
小舒爾茨已經發現帝**的兩條戰線之間並不能相互呼應,在最後的隊伍並沒有繼續前進,而是保持在一個觀望的距離,這讓小舒爾茨開始懷疑帝**指揮官的作戰決心。
發起反衝鋒的近衛騎兵立刻遇到了傭兵代理人的帝國騎兵發起的干擾,雙方發生了混戰,小舒爾茨期望近衛騎兵打亂帝國步兵衝鋒的打算並沒有實現。
壕溝的周圍再次成爲肉搏的戰場,帝**士兵和武裝農夫相互揮動着手中的武器,亂戰成一團。
“哈!”大喝着,一名武裝農夫把手中的燧發槍像是木棍一樣揮起,在把對面的帝**士兵的腦袋連着頭盔一起砸扁的同時,也把燧發槍的槍托砸斷了。
脫離的武裝農夫一下子躺到地上,掙扎着想站起來的時候,一名帝**軍官揮着短矛衝過來。
“砰!”隨着槍聲,那帝**軍官的胸甲肩胛骨上多了一個洞,高舉的短矛一下子落了下來。
舉槍射擊的近衛士兵立即衝上來,用燧發槍上的刺刀,對着帝**軍官的眼睛用力刺過去。
“貝爾根的同胞們,戰鬥!爲了家園!”一名西普魯士近衛少尉高吼着。
“殺啊!殺死這狗崽子!”隨着吼聲,到處都是抱在一起翻滾的人,武裝農夫很多人都來自同一個村莊,配合起來並不差,拼死的反擊下,還能守住壕溝。
左翼上騎炮兵接到了小舒爾茨的命令後,各炮長簡單了做了溝通後,並沒有按照小舒爾茨希望的那些把所有的炮彈都打到第一戰線的帝**中。
六門輕野戰炮分成了三組,分別向着帝**的兩條橫隊開火,除了用散彈殺傷第一條橫隊的帝**方隊外,還對蒙特庫科利伯爵的那條橫隊進行威懾射擊。
輕野戰炮發出的栓帶,在蒙特庫科利伯爵的步兵中犁出了一條空白,死傷的士兵肢離體破,血肉模糊,就像是被撒旦之手抓過。
“該死的火炮!”蒙特庫科利伯爵沒想到對方的火炮還有炮彈,而且武裝農夫表現出的戰鬥力,讓蒙特庫科利對對方兵力的數量估計也出現了偏差,以爲對方的兵力佔優,只是騎兵的數量少。
“再打下去,我可沒有足夠的金錢去賠償那些傭兵代理人!”蒙特庫科利伯爵知道最後一賭失敗了,再打下去,會激怒那些傭兵代理人。
“撤退!”對着隨軍參謀說了一句後,蒙特庫科利伯爵轉身就走。
一大隊騎兵護衛着蒙特庫科利伯爵向着貝爾根同西里西亞的邊界趕。進入貝爾根的遭遇必須向更高一級的帝**指揮官通報,這時帝**在西里西亞、波西米亞方面的最高指揮官就是出賣了華倫斯坦的埃格爾城主格拉斯伯爵。
當駐防在貝爾根舊城堡的近衛連隊到來時,帝**已經開始了撤退,小舒爾茨馬上命令兩個近衛騎兵連隊發起驅逐戰,把這些帝**士兵都驅離貝爾根。
經過這一場戰鬥後,缺少政治經驗的小舒爾茨立即給華倫寫了一封信,把在貝爾根發生的戰鬥做了詳細的彙報,並請示華倫的指示。按照門德爾鬆伯爵的意見就是暫時放棄領地,而小舒爾茨感覺這樣非常不妥當,因爲華倫剛剛繼承爲貝爾根公爵,而且現在貝爾根馬上就要秋收的時候,如果貝爾根成爲帝**的佔領地或者瑞典軍的佔領地,那對於貝爾根農夫們結果肯定是毀滅性的,這會非常不利於華倫以後對貝爾根公國的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