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消息,新消息!”一個市民興奮的高喊着衝進酒館,“公爵大人武力禁賭!近衛隊全部出動了!”
這喊聲讓酒館裡的人都安靜下來,時間頓時像是靜止了。酒館裡玩色子的、玩撲克的,還有玩其他什麼賭博遊戲的人全都靜止了。
正和對面的人在賭一把葵花籽的數量是單數還是雙數的酒館老闆,把臉一拉,對着那市民吼了聲,“你在哪喝醉了?”
“是真的,確切的消息!那些逃回來的貴族驚慌的像些兔子!”市民非常肯定的說。
“公爵大人抓賭了!公爵大人禁賭了!”酒館的夥計這時也嚷嚷着跑進來,喊出的內容同那市民如出一轍。
很快又有第三個、第四個人喊着同樣的內容進入酒館裡。
這非常確切的消息,讓人們趕緊把在桌上的賭具收了起來。酒館老闆看看對面的人後,拿着葵花籽嗑起來。
“應該是我贏的!給公爵大人個面子就不作數了!”酒館老闆的話,頓時讓對面的人怒瞪了一眼,也抓起葵花籽嗑了幾個。
帶兵圍着治安所的華倫,正看着變化的局勢。現在跑出來的人似乎都是些普通的賭徒,一羣人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跑。
“站住,快站住!”幾名近衛大聲的喝止着,迎面三個上身衣服堆在腰間的女人,抓着裙角跑過來。
看着三個女人胸前跳動的水球,近衛士兵舔了舔有點發乾的嘴脣。
“好可愛的一對!”一個士兵說了句。
“是碩大的一對吧?”另外一個士兵說道。
“攔住他們!”領隊的軍官喊了一聲,對着幾個近衛士兵的屁股踢了幾下。幾個近衛急忙衝上去,把這三個女人拉住了。
正在拖動這三個女人的時候,治安所裡突然又衝出四個人來,不過這四個人手上都拿着武器。
剛出屋的一個男人擡手就想要瞄準,一陣“砰砰”的槍聲響了起來。早就在瞄着門口的近衛一陣排槍,四個男人的身上頓時多了數個血窟窿。
射擊過後的近衛退下來裝彈,後邊的一隊近衛立刻補位。治安所裡也暫時沒有人出現,只有外邊的四具屍體和屍體下的一大灘血。
“裡邊還有什麼人?”三個光着上身的女人被按在地上,到了近前的華倫問到。
三個女人搖搖頭,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的華倫厲喝了一聲,“說話!”
“沒其他人了,沒有其他人!”這三個女人連忙回答。
看着三個女人有點粗糙的皮膚,迪姆在一邊問了句,“你們是什麼人?”
“嘿嘿,我們是在裡邊給男人服務的,大人!”一個女人說完還給迪姆拋了一個眼神。
“犯賤!”臉上做出噁心的表情,迪姆罵了一聲。
不想冒然攻進去的華倫,連忙調集擲彈兵,讓這些高壯的近衛瞄準窗戶和門口,準備先來一輪火力打擊。
端着粗大的榴彈槍,擲彈兵們很快就做好了準備。
“放!”隨着口令,一顆顆榴彈飛進了治安所,接着爆炸聲響了起來,彈片、碎屑一陣橫飛,燃燒的飛灰像是舌頭一樣卷出窗口,衝擊波把窗框和門框都撕裂了。
看着門口的屍體被衝擊波掀飛,又因爲高溫而變成焦黑的*,那些被抓住的賭徒中,馬上有人被嚇尿了褲子。
等到空氣重新能夠流通,華倫一擺手,帶着兩隊近衛進了治安所,地上躺着兩具肢體不全的屍體,上邊插滿了彈片和碎木屑。
華倫打量了一下後,感覺這治安所並不能裝下那麼多人,這裡應該還有隱蔽的地下室。
走幾步,就在地上跺幾腳的華倫提醒了近衛們,握着手中的燧發槍,近衛用槍托在地上敲着,很快一個地方空洞的聲音響起來。
清理開地上的殘渣後,華倫發現了木板結合處很微小的縫隙,但是並沒有能打開蓋板的把手,這個蓋板應該是被從裡邊關上了。
發現了一個地下室,這給華倫出了一個難題,能容納很多人在裡邊賭博,這個地下室肯定有通風口,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出口。
飛快的動着腦子,華倫立刻想到了一個辦法,土法的定向爆破。
從擲彈兵的手中要來幾個榴彈後,華倫把榴彈擺放到蓋板上,然後把引信小心的拉出來集中到一起,然後就開始用火藥灑出一條引火線來。最後華倫找了一個毯子把榴彈全部蓋上,有在上邊堆了些木箱、木板。
明白華倫的意思後,迪姆拿着一個手挫跑過來,得到華倫的示意後,用燧石在上邊一蹭,掉落的火星馬上把火藥引燃了。
看着飛竄的火線,迪姆急忙跑到屋外,和華倫一起躲好。不一會治安所裡就是一聲悶響,然後就是什麼東西坍塌的聲音。
重新進入治安所的近衛小心的把華倫擺放的那些東西移開,就見到厚重的蓋板已經被破壞掉,被壓縮成一團肉的一具屍體倒在下邊的臺階上,這個人應該是一直扶着蓋板的。
並沒有風從漆黑的地下室吹出來,這說明這個地下室並沒有另外的出口。
“裡邊的人出來!”迪姆開始喊話。
地下室靜悄悄的沒人迴應,迪姆詢問似的看看華倫,想知道應不應該派兵下去。
“我是貝爾根公爵,裡邊的人馬上出來!”華倫也喊了聲,究竟是誰生產和製作了假冒西普魯士士兵的制服,華倫還得問個明白呢!
還是沒人回答,一皺眉頭的華倫擡手正想讓擲彈兵再對裡邊轟幾發榴彈時,又把手放下了。然後自己擡腿走了下去,這動作把所有的人都嚇得不輕。但是想要阻攔的時候,華倫已經搶先下去了。
果然不出華倫所料,爆炸的衝擊波在地面下造成了巨大的殺傷,因爲爆炸迅速耗光了地下室的氧氣,還形成了空壓。隨着火把的映照,地上在瞬間窒息而死的人露了出來。伸長的舌頭和鼓出眼眶的眼珠,覆蓋着塵土的血跡,讓這些屍體雖然完整但是悽慘無比。
跟着進來的迪姆把牆壁上的蠟燭重新點燃,接着也被這些人的慘象嚇住了。有的人因爲衝擊波的關係,身上的衣服被撕扯乾淨,完全成了*。一個婦人*裸的同其他幾個同樣*的男人屍體擠在一起,那三個跑出去的女人可真夠幸運的了。
陸續下來的近衛開始把屍體擡出去,這些人的慘狀讓外邊那些賭徒肝膽俱寒,沒想到新任的公爵大人心狠手黑,做起事情用的是雷霆手段。
“大人,這還有個活着的!”正在搬運屍體的近衛,突然喊了一聲。最後一具屍體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起伏的胸腹確實在呼吸。
走到近前,華倫看看這人臉上的一個印子,又看看這人緊靠的地面,原來地下室的通風口就在這裡。這個人是把臉埋在通風口上才免了一死,只是因爲靠的太緊,把臉壓出了一個印子。
“擡上去,叫醒他!”華倫說完,把這地下室重新打量了一番後,快步走了出去。
被一名近衛淋了一潑尿後,唯一的倖存者被澆醒了。
“你是誰?”華倫問了句。
被澆醒的人還有點茫然,四下看了看。
“公爵大人問你話呢!”迪姆見狀,上去就蹬了一腳。
這舉動讓華倫很不喜歡,一皺眉頭後,對着迪姆一擺頭,“你上後邊去!”
被迪姆踢倒的人,慢的坐起身,穩了一下後,又想要站起來。
“坐那吧!能聽到我說話?”華倫問了下,見那人在點頭後,華倫又繼續問,“告訴我你是誰?”
有氣無力的聲音開始響起,這個人原來是村子治安官僱傭的人,地下室裡大部分人都是和他一樣。這些人名義上是維持村子的治安,實際卻是治安官賭場的打手,負責對付那些在賭場裡鬧事和賴賬的人。
“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制服了?”華倫拿過那件假冒的西普魯士制服抖了抖。
對於這件事情,華倫很想搞清楚,西普魯士的軍服特色明顯,並不是這時的裁縫依靠眼睛就能製作出來的。
地上的人對着屍體堆看了看後,用手點了點,“那是裁縫店的學徒,東西是他送來的!”
華倫正在點頭,治安總監走過來在華倫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這讓華倫的眉頭又皺了起來,而且臉色也變難看了。
經過治安總監辨認,地下室的屍體裡,有兩個商人,還有一個貴族子弟。那個所謂的裁縫店學徒,實際是裁縫店店主的兒子。這四個人都是在貝爾根城裡畢竟有地位的人,華倫得好好的做好善後處理。
“結交匪類,欲對貝爾根公爵圖謀不軌!不過已經被我鎮壓下去了,我可以寬恕他們的家人!”華倫一下子扣了一個大帽子。
治安總監會意的連連點頭,心說這個年輕的新公爵處事確實老到,一下子就安排了這麼一個罪名,那幾家即使想找公爵的麻煩,也得掂量掂量公爵給定下的罪名。
“還有!”華倫把手中的假冒西普魯士制服遞給了治安總監,“給我查封那間裁縫店!假冒近衛用品,敗壞公爵聲譽,我會親自過問這件事情!”
看着華倫嚴肅的臉,治安總監連連點頭稱是,然後去找貝爾根城的那位新治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