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們做什麼?幹什麼?”伊塞隆左右推着。
對伊塞隆平日裡總那卡提內來提高自己的地位的說話方式極爲反感的士兵,揮起拳頭對着伊塞隆的眼眶就打了過去。
先是麻後是痛的伊塞隆,還沒來得及叫喊,不知道誰的一隻襪子就塞到了嘴裡。
“藐視軍紀,侮辱上級軍官!依照軍令,鞭撻五十下!”騎兵隊長把兩個眼睛烏青的伊塞隆交給軍法官後,軍法官大聲的宣佈。
被困住的伊塞隆連連跳腳,卻無濟於事。
“立正!”軍營中有人大聲的喊出口令。哨兵紛紛行舉槍禮,華倫和那一隊近衛正停在軍營前。
跳下戰馬,華倫摘下子見到帽子,給哨兵還禮。
“很好,我的戰士!吃過早飯了?”看看哨兵落了一層浮灰的軍靴後,華倫問道。
“是的伯爵大人,剛剛換崗!”擡着下巴,士兵利索的回答。
滿意的點點頭,華倫進了軍營,因爲重新裝飾公爵府,華倫現在和近衛們住在一起。
看着返回的伯爵大人,近衛士兵紛紛駐足行禮。身穿黑色制服,但是帽子上用紅色裝飾區別的軍法官引起了華倫的注意,大清早就在他身邊聚集了大批近衛士兵。
因爲軍紀嚴整,現在在華倫的軍隊中,很少會有人驚動軍法官。有點好奇的華倫想看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近衛士兵因爲遠離西普魯士而在貝爾根違反軍紀了。
發現伯爵向着這裡走過來後,近衛士兵在敬禮的同時紛紛讓開路。把帽子拿在胸前,華倫不斷的點頭還禮。
很快華倫見到了軍法官身邊的伊塞隆,對着近衛士兵們面帶笑容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華倫對伊塞隆的印象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但是傾向是比較差的,因爲伊塞隆這個小子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做事沒腦子。
卡提內把伊塞隆安插到近衛中,華倫並不知道,見到伊塞隆穿着黑色的西普魯士軍隊制服有點意外。
“你怎麼在這?”華倫問道,以爲是伊塞隆穿着近衛制服假冒近衛被抓了。
“伯爵大人,這名士兵違反軍紀,而且還辱罵上級軍官!正準備處以鞭撻!”軍法官對着華倫彙報到。
冷冷的看看伊塞隆後,華倫不準備介入軍法官的職權中。華倫看看左右的士兵,對軍法官說了一句,“結束後,把這個人送我那裡!”
華倫的話讓軍法官的心一暖,華倫這個安排是在保護軍法官,因爲這樣卡提內要追究的話,只能去找華倫理論。
脫光了上衣,伊塞隆被帶到一個半人高、一抱粗細的木樁前。跪倒地上,兩手抱住木樁後,伊塞隆的兩手被繫緊了。
“啪啪!”接着行刑手揮了揮手中的鞭子。
五十鞭子打的伊塞隆皮開肉綻,昏過去兩次都被冷水澆醒了。
等到氣息奄奄的伊塞隆送進華倫的帳篷後,早等在這裡的醫生開始拿出藥膏在伊塞隆的後背擦起來。
藥膏帶來的清涼,讓伊塞隆睜開無神的眼睛,先是一片模糊的白色,然後輪廓慢慢清晰,面色冰冷的華倫正看着自己。
“伯爵大人!”伊塞隆有氣無力的問候到。
沒理會伊塞隆的問候,華倫起身走過來,看看伊塞隆背後的鞭痕,五十鞭子只打爛了半個身子,軍法官和行刑手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十鞭子就會達到這樣的效果。
“在想什麼?”坐到伊塞隆的身邊,華倫問了句。
兩個人的神態有點可笑,華倫不過比伊塞隆大了三四歲,現在卻像是伊塞隆的父親一樣問話。
“那幾個混蛋,早晚我要收回來!”被打的沒了半條命,伊塞隆在心裡還是不服氣。
這個回答讓華倫笑了笑,看起來伊塞隆並沒感覺出手下留情。
“啊!”伊塞隆突然慘叫了一聲。
醫生用小刀把伊塞隆背上鞭痕的瘀傷劃開了。
“該死的,該死!”強烈的痛感讓伊塞隆不顧及華倫就在身邊,對着醫生罵起來。
這讓華倫剛剛緩和的臉色一變,用手捏住了伊塞隆的嘴巴。
“你再罵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華倫冷冰冰的說道。
在過去不知道華倫的身份前,伊塞隆可能還敢頂撞華倫,可現在絕對不敢,馬上就要成爲公爵的華倫,殺死自己不過就是一句話而已。
皺着眉頭,咬緊牙的伊塞隆身體輕輕的顫着,背上一條條鞭痕,只要有淤血的都被劃開了。發黑的血液一股股的流下,地面上很快印了幾片。
“醫生這樣是爲了讓你的傷口好的更快,而不是因爲那些瘀傷引起感染要了你的命!”對着伊塞隆解釋着。
已經在眼睛裡擠出眼淚的伊塞隆用力點點頭。
看着醫生把綠色的藥膏倒到伊塞隆的背上後,華倫繼續說着,“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在近衛中,不過我得警告你,無論在哪裡都有必須遵守的規則,這樣你才能活着長遠點!我想着也是卡提內要你來這的原因吧!”
聽着華倫提到規矩,伊塞隆在心裡說了句,“去死的規矩!”並沒體會到華倫話中的用心。
到了中午的時候,忙完手頭工作的卡提內和塞麗娜兩個人才到了軍營。沒說什麼,華倫只是讓這兩個人先把伊塞隆接走,等傷好了再回營。
從奧德尼茨的口中,卡提內隱約能感覺到華倫對伊塞隆的印象並不好,似乎剛到貝爾根時,發生的一些事情都是因爲伊塞隆才變糟的。
伊塞隆背上的傷痕讓塞麗娜不住的擦眼淚,卡提內只能安慰式的按了按塞麗娜的肩膀。
等到卡提內三個人離開後,給華倫送午餐的迪姆有點蔑視了說了一句,“真是個廢物,不知道比卡提內的上一個能強多少?”
迪姆的話讓華倫把剛剛拿起的麪包又放下了,迪姆的話雖然不是很好聽,但是值得思考下。以伊塞隆的表現,肯定不應該留在近衛中,自己得另行安排纔對。
“嗨,夥計們加把勁!”從但澤到貝爾根的商隊現在遇到了些麻煩,因爲化凍開始變泥濘的公路,讓拖着大量金屬材料的馬車陷進去了。
“駕、駕!”馬伕催着馭馬,四匹馬用力搖着繮繩。
泥坑中的車輪只是來回晃,卻不能從泥坑中出來。
站在自己馬車的踏板上,耶爾斯羅姆看着一大羣人忙碌,在東波美拉尼亞路遠遠不如西普魯士的路好走。
“夫人,這可真是有點糟糕!”看着那架無法脫困的馬車,耶爾斯羅姆對還在馬車裡的阿芒迪娜伯爵夫人說。
阿芒迪娜聳聳肩,並沒說話,進入東波美拉尼亞後,一路的顛簸快讓人散架了。
“警戒!”商隊中有人大聲喊起來,實際上是西普魯士士兵的護衛紛紛拿起燧發槍,在遠處一隊瑞典獵兵正跑過來。
“把旗子舉起來!快!”耶爾斯羅姆催着車伕,然後看着自己的僕人也爬上車頂,把一面瑞典王室的旗幟舉高。
以爲發現獵物的瑞典獵兵很快就發現了馬車上的旗幟,一面帶着水瓶的旗幟,讓這些人立刻減慢了速度,因爲那是瑞典王室瓦薩家族的紋章。這說明這支車隊非常的特殊,如果襲擊了這支車隊,就等於是在造反。
排成行軍縱隊,瑞典獵兵到了商隊前。
“我是瑞典公使耶爾斯羅姆,你們的指揮官呢?”耶爾斯羅姆很高興終於有自己表現的機會了。
同瑞典獵兵軍官交涉了一陣後,獵兵們幫着商隊把馬車擡了出來。
瑞典公使過境的消息,很快傳到東波美拉尼亞瑞典遠征軍司令官巴納爾元帥的耳中,自己那個小鄰居,現在居然快要成爲公爵了。雖然沒見過華倫,但巴納爾元帥還是感覺華倫同自己算是友善,便打算也派一個人來作爲特使去參加華倫的登基典禮。
“弗蘭格爾親王,我想這個人非你莫屬!”向着自己身邊一個英俊的青年一看,巴納爾元帥說道。
瀟灑的一抖前額上的金髮,弗蘭格爾親王公爵的一點頭。華倫也算是他的老部下,雖然來往不多,但是華倫能發跡,似乎是弗蘭格爾給他提供了條件。
在動盪的戰爭時期,一個小德意志諸侯等級,本來並不會引起什麼重視,但是華倫很快招待了瑞典王國公使、法蘭西王國公使,還有瑞典駐東波美拉尼亞遠征軍的特使,這些身份尊貴的人,讓華倫有點窮於應付,尤其是曾經有過一段**關係的阿芒迪娜伯爵夫人。
“特使大人,這位是……”在貝爾根城的一間寓所裡,華倫正對着福格貝爾格介紹着兩個人。
而福格貝爾格沒等華倫的話說完,就屈膝對着華倫要介紹的兩個人行了吻手禮。
“尊敬的夫人,您還是美麗依舊!索菲亞小姐也更加明豔了!”福格貝爾格明顯是認識兩個人。
“當年在布拉格,已經有幾年沒見了,沒想到您還能記得我們!”伊莎貝拉很淡然的說,當初自己可是無人關心,在困窘的境遇下,差點就被凍死了。
外交人員習慣無視一些問題,伊莎貝拉的話中話,立刻被福格貝爾格屏蔽了,接着同索菲亞套起近乎,“皮科洛米尼伯爵和迭爾茨克男爵都很想念您,索菲亞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