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母親身體狀況在漸漸的轉好,這麼平白無故的昏倒了,這裡面一定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兒!
帶着這樣越來越強烈的感覺,鬱晚歌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浩劫。
“我……也不知道!”
葉季很誠實的回答着鬱晚歌,他真的不知道周婉爲什麼會昏倒在地。
“我去你家裡的時候,阿姨已經昏倒在地了,不過,阿姨的手裡攥着手機,所以,不出意外,我覺得阿姨是接到了誰的電話,才突然昏倒的!”
接到了誰的電話?
聽到葉季的話,鬱晚歌的眉頭兒都擰緊成了麻花。
她們母女兩個人在德國生活的平靜如水,從來都沒有得罪過誰,更沒有惹上什麼大人物,怎麼會收到其他人打來的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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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自己母親的手機,鬱晚歌感覺自己手裡就像是拿着一塊滾燙的熨斗一樣,不停地灼傷着她掌心的肌膚。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着某種漩渦一樣強大的吸引力,讓她不敢去解開手機。
直到緊握到掌心裡都是密密涔涔的細汗,鬱晚歌還是不敢去解開手機的鎖。
種種煩躁的凌亂涌上她的眉心,讓她暗自咬牙。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思想工作,鬱晚歌才心一橫,伸手去解開手機的鎖——
“晚歌,阿姨醒了!”
葉季的聲音在鬱晚歌的身後響起,讓她在解鎖鍵上方那裡的指尖兒戛然而止。
來到了病房那裡,鬱晚歌在門口那裡便看見了自己母親那一張蒼白的臉上,雙眼緊合的躺在病*上。
躡手躡腳的邁着步子走上前去,在周婉的身邊坐下——
“……媽!”
啞着發緊的嗓音,鬱晚歌喚着自己的母親。
聽到自己女兒對自己的呼喚,周婉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眼。
“……晚……晚歌!”
看着與自己一樣面色蒼白的女兒,眼圈紅通通的出現在自己的眼中,周婉很是憐惜的擡起手。
可就在指尖兒就要觸碰到了鬱晚歌的小臉的時候,在半空中猛地一僵。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周婉眼仁一蕩。
“媽……”
看着自己母親有些異樣,鬱晚歌噤聲問到。
“晚歌,我手機呢?”
“……呃,這呢!”
說着,鬱晚歌很坦誠的從掌心中,把手機呈現在了周婉的面前。
從鬱晚歌的手裡快速的奪過來了手機,周婉握着手機,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晚歌,你看了媽媽的手機嗎?”
“沒……我沒有看您的手機!”
“哦!”
點了點頭兒,周婉心底裡的那塊大石頭,漸漸的卸了下來,可是皺緊的眉心,沒有任何放鬆開的痕跡。
她真的不願意相信,那樣可怕又骯髒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這個乖巧、善良的女兒身上。
“媽,怎麼了?您的手機……”
“呃?沒什麼,我就是想起來,奧力夫人說要找我去教堂做禮拜,我看看她打電話給我沒!”
周婉心虛的應付着,讓鬱晚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問關於手機的問題。
“這樣啊!哦,對了,媽,你的身體不是已經恢復的很好了嗎?昨天怎麼會突然昏倒呢?”
“哎,老毛病了,媽媽年紀大了,難免會生病!”
“怎麼會,您才五十歲不到的!”
聽着自己母親說自己年紀大了,鬱晚歌的心裡酸酸的。
“呵呵,傻孩子!”
周婉無力的笑了笑,繼而擡手,撫摸着鬱晚歌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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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鬱晚歌被葉季接去醫院那裡做醫助,周婉那堆笑的臉,立刻就恢復了刻板的嚴肅。
再次滑動開手機,在彩信那裡,她再次看了看那幾張不堪入目的照片,以及那讓她徹底不能平靜的照片與下面的字。
“啪!”
關掉了手機,把如同一塊滾燙烙鐵一樣的手機丟到了*頭櫃那裡。
驚慌無助的眸子伴隨着胸口的劇烈起伏,周婉整個人的腦海中都是那揮散不去的照片與文字。
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才漸漸的平復下來了自己的呼吸頻率。
重新拿起來手機,周婉撥了那個給她發來彩信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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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沃科酒店的包房裡,周婉手裡死死的握緊着手裡的手機,看着自己對面那個正在悠然品着紅酒的男人。
“晚歌是無辜,你一定要那麼殘忍對她嗎?”
想到彩信上面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周婉整個人的心,就像是觸電了一樣的劇烈顫抖着。
對周婉的話視若無睹,容霆琛繼續淡然的輕抿了一小口紅酒。
“我在和你很認真的談,晚歌她是無辜的,有什麼事情你就衝着我來,別去打擾她!”
不會有誰比她更可悲的了,看着自己的女兒被強~殲,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她真的感受到了自己這個做母親那深深的挫敗感了。
“我母親也是無辜的,你還不是一樣逼死了她!”
“我沒有……我沒有害沁嵐!”
周婉情緒激動的站起來了身子。
被一股血液上腦,她身子開始搖搖欲墜的打着晃。
“嘭!”
將手撐在了桌案上面,周婉才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子。
“你到底要我怎樣解釋,才肯相信我沒有害沁嵐?”
“如果你沒有害我的母親,大可以現在就心安理得的離開!”
“……”
容霆琛的話,讓周婉的身子從搖晃中又一次繃緊的僵硬住了。
“沁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麼可能……”
“連男人都能和我母親搶,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做不出來的呢?”
“你……”
感覺自己和這個男人完全解釋不清,周婉無力的仰着頭,眼圈有些潮溼。
當年的事情,再一次如同涌動的潮水一樣,排山倒海的傾倒而下,把周婉堙沒……
看着周婉那無措的樣子,容霆琛真的覺得刺眼極了。
透過殷紅液體的高腳杯,他冷睨的黑眸,瞳仁陰騭的瑟縮了幾下。
從鬱晚歌第一次出現在鬱氏那裡,容霆琛就覺得她那眉眼間有幾分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的厭惡感。
但僅僅就憑藉第一感覺還不至於讓他對鬱晚歌生厭。
直到昨天早上,他來鬱晚歌的家裡這邊接她,從車窗裡看見了挎着菜籃子的周婉,才讓他整個人那自以爲可能是相似而已的念想,徹底的奔崩離析。
所以,昨天讓鬱晚歌去獻~身給喬森,完全是容霆琛突然改變的主意。
“……我並沒有和你的母親搶你父親,你父親愛的人本來……”
潑——
就在周婉氣若游絲的想要說接下來的話的時候,容霆琛忽的擡起手,將自己手中的紅酒一下子就潑到了她的臉上。
被酒漬濺滿了整張臉,周婉眼中氤氳的淚水,隨着她的眼角,緩緩的流淌了下來。
“做我父母之間的第三~者還不夠,你同樣也做了晚音父母之間的第三~者,還生了一個和你一樣不要臉的女兒。嗟,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連下~賤都這麼高度的相似!”
冷冷的丟下鄙夷的話,容霆琛直接起身,邁着修長的雙腿,如同模特兒一樣倨傲的離開了包房這裡。
“嘭!”
房門被大力合上,將周婉的心,也驀地一震。
包房內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除了那紅酒的酒漬順着她髮絲往下滴落的聲音以外,她也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撫着絞痛的心口,周婉哭到險些要斷氣的地步,才踉踉蹌蹌的邁開步子,步履蹣跚的出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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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國的高速公路上面,沒有限速一說。
所以,容霆琛的車子,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在高速公路上面,急速的閃過。
他現在心亂如麻,迫切的想要把一切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路況上面,可是無論如何想要聚精會神,他都無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該死!
憤恨的暗咒了一句,容霆琛再度加大油門,將邁速表一度擺到極限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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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醫助以後,鬱晚歌去了醫院看自己的母親。
望着自己母親那紅通通的眼圈,她又一次心疼的落下了眼淚。
“晚歌,你……怎麼哭了呢?你這樣,媽媽很難受的!”
周婉扯過紙巾,擦拭着鬱晚歌像是煮熟了雞蛋一樣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