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謝瑢沒覺得有什麼,三下五下脫了差不多了,然後轉過頭問李玲玉:“你喜歡睡外面還是裡面?”
李玲玉楞了一下,然後開口:“我都可以的。”
“那我就睡外面了啊。”謝瑢鑽進被子裡面,她體寒,所以即便是這種溫度回身很厲害的五月,也覺得手腳冰涼。
李玲玉紅着臉脫得只剩下一件內衫,然後從謝瑢的身上爬過去,鑽入了被窩裡面,感受着被褥下她的體溫,胸口的小心臟就像是小鹿一樣七上八下跳個不停。
“瑢瑢你往裡面來點,不要摔下去了。”
謝瑢便朝裡面挪了挪,李玲玉是側對着她的,所以剛過來,就感覺手臂好像是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她脣角一抽,將手臂往身上拐了拐,卻不料被對方一把抱在了懷中,然後她整個人湊了過來。
“瑢瑢,你身上好香啊……”
謝瑢乾笑一聲,總覺得哪裡好像變得怪怪的:“哈哈,是嗎?”
李玲玉又湊近了些:“是的,好好聞。”
畫風好詭異,謝瑢突然後悔答應李玲玉的要求了,另外一方面,她是偷偷趁着寢殿那位沐浴的時候偷偷跑出來的,剛剛忘記讓丫鬟回去通知一聲,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瑢瑢你在想什麼?”李玲玉撐起半個身子看謝瑢,發現她的睫毛好翹,皮膚好好,心中越發的歡喜,低着頭靠過去的距離也變得越發的近。
“對了,我突然忘記今天晚上還要處理事情,能回去一趟嗎?”謝瑢雙手撐起塌想要起身,就被李玲玉一把摁在了榻上,她瞪圓水眸看着少女,吞了一下口水。
“事情明天再處理就好了啊,今天已經這麼晚了,瑢瑢你要注意休息呀。”李玲玉說着還貼心的給她掖了掖被子。
謝瑢訕笑了一下,點點頭,眼神遊移,卻發現李玲玉根本沒有要休息的樣子,於是問道:“你不困嗎?”
“不困,瑢瑢困了嗎?”
謝瑢點了點頭,覺得那一聲聲的瑢瑢真的好詭異:“你……不困嗎?”
李玲玉搖頭:“我想再看兩眼瑢瑢,以後回到平安就再也看不見了。”
你再看着我,我就睡不着了。謝瑢憋屈的想着,又不能開口讓她別看。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對方開始得寸進尺了:“瑢瑢我可以抱着你睡覺嗎?”
謝瑢這邊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只聽見門被人猛地踹開來,緊接着男人冷漠的聲音響起:“不可以。”
“你是誰?!”李玲玉坐起身來,卻用被子將謝瑢牢牢的包住摁在了榻上。
陳夙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快要將頭全部縮進被褥裡的某人:“我是阿瑢的相公。”
“相公?”李玲玉瞪大眼睛,隨即否定:“不可能!”
“不可能?”陳夙嗤笑着看着她,然後一把掀開被褥,將榻上的人懶腰抱在懷中,低下頭在她的脣上咬了一口,才挑釁的擡頭看李玲玉:“現在覺得可能了嗎?”
然後他抱着謝瑢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路上,謝瑢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仰頭看他堅毅的下巴,討好的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前去:“我答應讓她抱着我睡。”
“你倒是答應一下試試。”陳夙也不低頭,就這麼抱着她朝着寢宮走去,聲音清雅冷冽,透着一股殺氣。
謝瑢縮了縮脖子,委屈了:“那我怎麼辦?人家是個姑娘,我又不能狠心拒絕。”
“姑娘怎麼了?”陳夙停下腳步,低下頭來,一臉不高興,桃花眸半眯着危險的看她:“這年頭姑娘可比小夥子危險多了!我要是不去,你被她生吞了你都不知道。”剛剛一進門的時候,那個女人看她的眼神,跟個豺狼似得,偏偏她還當人家只是個姑娘,真的是蠢到可以,他怎麼給自己找了個這麼蠢的媳婦兒?!
謝瑢不服氣了:“她怎麼可能生吞了我,她又不是你!”
“我?我怎麼了?”陳夙將她放下來,謝瑢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直覺很危險,朝後退了兩步,靠在了假山上。
“你,你很好,棒棒的。”沒骨氣的脫口而出,可是某個妖孽根本不吃這一套了,他上前一大步,單手摁在假山上,將她半圈進自己的懷中:“聽阿瑢的語氣好像很不服氣啊。”
“哪有,我老服氣了!”謝瑢爲了強調自己的服氣,還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料身上的披風給扯了下來,她乾笑着推攘:“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阿瑢沒錯,是爲夫錯了。”大手慢慢的在玲瓏曲線上游移,他喑啞着嗓音咬住她的耳墜。
謝瑢暗叫一聲不好,這貨又開始了!
只聽見。
“阿瑢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雲雨的地方?”陳夙捏着她的下巴朝左邊轉過去,謝瑢一下子就認出來了,臉刷一下就紅了。
陳夙滿意的勾脣:“看來阿瑢沒有忘記。”他勾着她的髮絲在指尖輕繞,語氣磨人的很:“擇日不如撞日,阿瑢和我故地重遊可好?”
…………
腰痠背疼的謝小郎哼哼唧唧的第二天早上從榻上爬起來,轉頭看見某妖孽心滿意足的睡着,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給他臉上狠狠的揪了一下,一直將他揪疼醒了爲止。
陳夙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家媳婦兒幽怨的小眼神,摸了摸發疼的臉,笑着將她拉到在自己的懷中:“阿瑢還生氣嗎?要不要把另一邊也揪一下?這樣對稱。”
“鬆開!”她沒好氣的推開他的身子,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昨天晚上她是好話說盡,結果還是被他帶進了假山下面,沒想到這裡竟然被打造的全然一新,不光是空間變大了,就連地上都鋪滿了毛毯,然後她就被……
真的是羞死人了!
謝小郎惡狠狠的拍開又要興風作浪的某人的手:“再摸一次,我就給你剁了!”
“阿瑢好狠心的心啊,剁了爲夫的手,以後要如何讓阿瑢更加幸福呢?”他挑挑眉,勾人的桃花眸中滲透着某種不還好意,謝瑢一下子就意會了,捏着枕頭打在了他的身上:“臭不要臉!”
早上鬧了一會兒,陳夙安靜的躺在謝瑢的膝蓋上,驀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腹,聲音很輕:“阿瑢……”
“嗯?”謝瑢正在玩他的頭髮,便隨便的答應了一聲。
陳夙將耳朵湊到她的小腹上,視線和她的交織:“阿瑢這裡會不會已經有了寶寶?”
“寶寶?”謝瑢楞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也伸手摸了一下:“會嗎?”
陳夙順勢握住了她的手,然後伸出手摁在了她的脈搏上,開始把脈,謝瑢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怎麼樣?”
wWW ●тt kΛn ●¢o 陳夙鬆開了她的手,默不作聲的坐直身子,謝瑢心中一緊,但是又安慰道:“沒關係的,孩子哪裡是那麼容易就得到的,我們以後可以再努力努力——”
“阿瑢。”陳夙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很緊很緊,緊到她呼吸都有些困難,可是這樣的力度讓她覺得很安全。
“嗯?”
“阿瑢。”他又喊了一聲。
“我在。”謝瑢耐着性子答應着。
如此反覆好幾次後,陳夙終於開口:“阿瑢,我們終於有孩子了。”
“啊……?”謝瑢愣了一下,察覺到他嗓音裡的顫抖,想要轉過頭看他的臉,卻被他牢牢的抱在懷中動彈不得,她沉默了一會兒,脣角慢慢上揚,全身心都開始溫柔起來。
她有孩子了,有了他的孩子。
“真好。”她輕輕的開口,沒發覺自己聲音裡的哽咽。
陳夙抱着她坐在榻上,清晨陽光透過偌大的窗戶射進屋內,撒在榻前的地面上,暖暖的,亮亮的,生機盎然。
分分合合,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陳夙看着懷中人的墨發,桃花眸中有微微溼意,真好,他陳夙有孩子了,是他們的孩子,是他的阿瑢給他生的孩子……
“我何其三生有幸……”他低下頭,淺淺的一吻落在了她的發間。
…………
自從有了身孕,陳夙便越發的小心翼翼了,不光是一日三餐照顧着伺候着,就連她起身沐浴都要親自服侍,生怕給她累着摔着了,那對待謝瑢就跟捧着自己的小祖宗一樣,讓謝瑢這幾日可是受盡了折磨。
她最愛吃口味重的食物,偏甜偏辣偏燙,可是這幾日,不光是食物中少了大半葷腥,就連口感都比以前淡了好多,小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她趴在不知道哪裡弄來的梯子上面,衝着整個宮廷的丫鬟嚷嚷道:“你們去告訴陳夙這個傢伙,老孃要吃肉,要吃重口味的!他以爲這是養兔子呢!天天整一些菜葉子,誰要吃!”
“娘娘你快些下來,一切都好說的。”
“我不下來!我要吃肉!”謝小郎憤怒的揮舞着小手,誓不和惡勢力低頭。
“娘娘!上面危險啊,小心小皇子啊。”老嬤嬤勸慰道。
不提這個還沒事,一提這個,謝小郎更加生氣了:“你們就天天看着小皇子,我也是個大活人好吧!我是需要有自己的七情六慾的,這也不讓幹,那也不讓吃,我或者還有什麼樂趣,我要爬牆,我要離家出走!”說着她又往上爬了一格,嚇得下面的丫鬟嬤嬤又是一番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