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能有機會用自己的法印畫出藍符,也算是我的一大成就了。”流雲子感覺着周圍的震動,但卻似乎對此很感到滿意。
“這也是你流雲子名揚天下的原因。怪不得你會死心塌地的跟着姓司的,這凌雲三火符就算是我碰上也不得不慎重,他卻捨得教給你,這還真是大公無私啊!”
俊美男子如是說着,語氣裡能聽的出來是一種諷刺,但我卻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震動越來越劇烈,持續的時間也是越來越長,一開始的時候流雲子並沒有對這震動特別的在意,可當整個黑巖牢房都開始震動的時候,流雲子的眉頭也緊緊的皺了起來。
流雲子說道:“奇怪,怎麼震動會這麼劇烈?三火符之所以稱爲三火,是因爲三火爲‘焱’,這個字代表太陽之火,而三火符引來的火也正是太陽之火,一般的陰鬼惡鬼,就算是厲鬼,第一重火也能把之燒成灰燼了,就算是引出第二重火也早該結束了,從時間看來,這早已經是第三重火了,也是威力最大的火,那十個鈴鐺裡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鬼?”
“鬼王就可以引出第三重火啊,這並不稀奇!”俊美男子淡然說道。
“鬼王?”流雲子不解:“這鈴鐺裡哪兒來的鬼王?”
俊美男子笑道:“不就是我嗎?”
“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雖然出不去,可卻能把陰氣泄露出去,引得三火藍符燒這法陣!”
“什麼?!”流雲子大驚說道:“你這麼做有什麼用?這法陣不可能被三火符燒燬,這符雖然引得太陽之火,可卻如汪洋中的一瓢水,威力雖然已達藍符,可卻與真正的太陽差之千里!怎麼可能毀的了法陣?!”
“誰說要毀掉法陣?”俊美男子說話了:“我只是把陣法的入口燒掉,讓你們永遠在這裡陪我,也省得我寂寞!哈哈哈!”
咕嚕……
我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腿開始哆嗦起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從來沒想過一個鬼王嘴裡說出來的話,都能把我嚇成這樣。他既然能說把我們永遠留在這兒,我想這絕對不會是危言聳聽。流雲子和我之所以進得來這裡,正是因爲法陣對我們本身來講等於是打開了一個出入口,鬼王因爲法陣的限制或許不可能出去,但是鬼王的實力卻並沒有被消減,我們把自己擺在人家面前,無疑是羊入虎口,人家不殺我們,但顯然比殺了我們做的更狠。
流雲子也一下子慌了神,或許這法陣有什麼限制使得流雲子知道鬼王在這裡殺不了我們,這也正是他敢進來的原因,可是人家雖然殺不了我們,卻完全有本事做其他的事。
“司老說的果然沒錯,鬼就是鬼永遠也改變不了陰險奸詐的的性格!我現在一點也不後悔幫着司老騙你!你以爲你有本事封得住陣法入口嗎?!做夢!”
流雲子怒聲呵斥着,一擡手間手裡已經多了一個物件,正是藍符上蓋的那方法印。
“怎麼?你真要毀了法印?你捨得嗎?!”俊美男子聲音也突然提了起來。
我只看到流雲子的法印突然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柔和紅光,慢慢的整個法印好像被烤燃了一般,開始發紅,同時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從法印上散發了出來。
咔嚓一聲,法印上竟然出現了裂痕,一道又一道,縱橫的交叉在一起。
“流雲子!你自己可想清楚了,失了這方法印你可就成了廢物,奮鬥這麼多年得到的身份地位都將化爲雲煙,不復存在!”
“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也別想讓我在這裡陪着你!”
說完流雲子一把把碎裂的法印放到了我們剛剛進來時站的位置。先是滿眼的白光從法印上射出,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接着又是驚天動地的轟隆聲鑽進我的耳朵裡。
我的耳朵瞬間耳鳴了,剛想伸手去捂耳朵,突然手腕卻被人抓住了,接着我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飛了起來,眼睛看不到東西,耳朵更是什麼都聽不到。
等我再能看到東西的時候,我彷彿置身於一片災難的現場,只有身前不遠處的小亭,還能讓我認出自己置身何處。
流雲子站在我的身邊,我只看見他在張嘴對我說着什麼,可耳朵裡卻什麼都聽不見。
流雲子似乎在查看着什麼,地上的藍符和小亭上的銅鈴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流雲子又對我說了一句話,我對他搖了搖頭,指了指耳朵,表示自己聽不見。
流雲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我指了指身後,示意我跟着他走。
說起來也奇怪,剛纔那麼劇烈的爆炸再加上之前藍符的焱火只是把庭院毀了個乾淨,而前廳卻完好無損,我們順着前廳外的樓梯又回到了破院的正房。
我本來以爲剛纔那麼大的動靜一定會把孫大海和妖姬引回來,可回到破院裡之後卻什麼都沒有,整個破院也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就連楠樹林的樹葉也沒多掉下來一片。
直到出了楠樹林回到了林外的小路上,我的耳朵才恢復正常,能聽到周圍的聲音。
“走吧,咱們回去。”流雲子回頭又朝着楠樹林的方向看了一眼,率先坐到了自行車的後座上。
我跨上自行車,還是忍不住的回頭對流雲子說道:“孫大海他們……我們就不管了?”
“他們不會再回來了!”流雲子這句話說的很肯定:“剛纔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都不要往外說,否則惹出麻煩來,沒人能替你擔着。”
“我能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嗎?”
“說。”
“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我不是傻子,其實這件事你們早就解決了,有沒有我根本無關緊要,我好像只是聽了些自己不該聽到的話!”
流雲子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似乎在想着心事,半天了才發現我還在盯着他。
流雲子說道:“讓你來的不是我,是司老和王教授。”
“爲什麼讓我到這來?”我又問道。
我看的出來流雲子已經對我接二連三的追問有些不耐煩了,可我也沒有辦法,剛纔他與俊美男子說的話根本就不該被我聽到,這種事情我知道之後對我沒有絲毫好處,反而會置我於危險境地。
“我不知道!”流雲子皺眉看着我:“王教授表面的身份是個普通教授,其實他真正的身份是個命數師。”
“命數師?算命的?”
“不是!”流雲子說道:“算命的大多數都是騙人的,而他不是,他算出來的東西從來沒有所謂的好壞、順逆,但是所有的事都會靈驗。是他和司老讓我帶你來的,至於爲什麼我也不知道。”
“那之後他們要對我做什麼,有沒有說過?”
“你不要再問了,我沒有心思向你解釋這些,你只要把嘴閉嚴了,以後該做什麼自然會有人找上你,如果你把這些告訴別人,也只能給其他人帶來災難,一丁點好處都沒有。”
我暈暈乎乎的就帶着流雲子回了城裡,把今天發生的事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流雲子說的話一點沒有錯,這些事情說出去只會給其他人帶來災難。
在我開口解釋這一夜發生的事情之前,流雲子就已經下了命令,所有人都不許向我詢問這一夜發生的事。
我嘴裡好像含着一隻死蒼蠅,吐出來噁心別人,嚥下去噁心自己,這隻蒼蠅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堵在我的嗓子眼裡,讓我整個人都感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