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你們趕緊把我送走,哪怕把我關進監獄都行!求求你們讓我離開這裡吧!”牛能徹底慫了,再沒有剛纔的狂妄,兩眼哀求的看着我。
“你等會!”
我轉身推開了審訊室的問,大叫着讓倪小冉回來。
倪小冉手裡拿着個杯子,來不及放下就又走了回來。
“行了你說吧!”
我等倪小冉坐好,命令牛能交代自己的事情。
孫二、侯三和牛能這三個人,真的算得上是永定門那一片兒的惡霸,而絕對不只是小混混那麼簡單。只是聽過他們名字的人很多,見過他們人的卻很少。
這三個人,一鬼一蛇一腦筋,誰也不是省油的燈,欺行霸市,劫財劫色,可謂是無所不做。表面看上去孫二是他們的頭兒,但其實真正做主的人卻是侯三。他們最讓人害怕的是,他們做出這些事的時候,要不然根本不露面,要不然就是殺人滅口,唯一留下來的只有他們的名號。
壞事做的多了,早晚得被人盯上,不過盯上他們的卻並不是公安,而是一個神秘的,從頭到腳都套着黑衣的人。
“我根本沒見過那人的長相,只是從他說話的聲音聽出來他是個男人,陰冷的聲音聽不出來年齡,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個兒到是不高。”牛能垂頭喪氣的說着。
我繼續逼問道:“你們三個不像是會對別人唯命是從的人,怎麼反而被別人控制了?”
“唉……你有所不知,那總穿着黑衣服的人我們叫他黑老大,這人厲害的緊,孫二的鬼見到他就哆嗦,我們就更不用說了。不過要只是這樣我們也不會任人擺佈,問題是他的道行深的看不出底兒,別管我們躲到哪兒,他都能找到我們,那手指頭往你身上一戳,好像魂魄都被凍住了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牛能說着,身體開始哆嗦起來,眼皮直髮顫,兩隻手緊緊攥着椅子扶手,比剛纔看見秋月的表現還誇張。
“這人是怎麼找上你們的?找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牛能嘆了口氣,表情裡猶猶豫豫的,吞吞吐吐想說又怕的樣子。
我轉頭看向倪小冉:“要不然咱倆先出去,讓他想清楚再說。”
“別……別出去,我說!這裡有……有鬼!”
“別廢話!大白天的哪裡有鬼!你是說是不說?!”我趕緊呵斥住,生怕牛能給我說漏了,倪小冉腦筋機靈,萬一發現問題就完了。
還好倪小冉並沒有在意,牛能繼續說道:“黑老大是先找上的孫二,也不知道跟孫二說了什麼,之後孫二就說黑老大是他的遠方親戚,不過我看他這個遠方親戚對他也一樣的狠,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真讓我們猜中了,找上孫二的是河西村孫家人?
“那人找你們幹什麼?”我又問。
“偷……偷孩子……”
我滿臉不解:“偷孩子幹什麼?”
“這到是沒跟我們說,不過應該是賣錢吧。”
“你們參與賣孩子了沒有?”
“沒有,我們一共才偷過兩個孩子,交給黑老大之後就再沒見到過。這跟搶劫收保護費不同,誰家孩子不跟寶貝似的,丟了孩子都得報公安,我們怕做的多了讓公安盯上,而且周圍有孩子丟了,其他家庭肯定是小心翼翼的就不好偷了,我們就得去更遠的地方偷。”
我想不出來如果那黑衣人真是孫家人,那他們要孩子幹什麼,而且他們剛從河西村跑了沒有多久爲什麼這麼快又露面?
不過這件事不管跟孫家有沒有關係,我們都得找到那黑衣人,案子交到我們手裡了就得破案!
我再問:“那你爲什麼要殺孫二和侯三?也是黑老大的命令?”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公安同志!我沒想殺他們啊!”牛能突然激動的站了起來。
“你讓我們當場抓了個現形,人贓俱獲,還敢抵賴?!”
牛能急了,也不知道怕了,手舞足蹈的邊比劃邊解釋着:“蝰蛇是我的,不不!蝰蛇不是我的,哎呀!應該怎麼說呢,這不是我那條蝰蛇!!”
“什麼意思?”
我聽的雲裡霧裡的,什麼又是我的不是我的的,亂七八糟根本聽不懂。
“是這樣的公安同志!”牛能自己拿起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我打小跟我師傅學習訓蛇,之前也確實有一條蝰蛇,那可是我的寶貝,不過這條蝰蛇是在我師傅在世的時候搞到手的,那都是快二十年的事了,那蛇死了得有半個多月。而你們抓到的那條蝰蛇是幾天前黑老大才給我的。”
我說道:“幾天前纔給你的,你就敢拿出來用?”
“那蛇聽話的很,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聽話的蛇,就像人一樣什麼都聽得懂。我也不知道昨天是怎麼回事,突然它就發了瘋,咬了孫二和侯三,我本來是要給他們送工具進去的,讓他們趁着夜晚逃出來。”
看來這蛇,是那個黑老大早就放在這三個人身邊的,也許早就有了滅口的打算。那侯三不是自負挺聰明的嗎?難道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
不對!侯三早就知道了!這從他被咬時提前縮在角落裡就能知道,或許侯三之前就與黑老大有什麼交易,以出賣兄弟作爲代價的交易。
我沒把我想到的這些告訴牛能,他沒有必要知道這些,因爲孫二和侯三已經死了,而他,不管那蛇是怎麼回事,他以後也就在監獄裡待着了。
我又問了牛能最後一個問題:“黑老大住在哪兒?怎麼和他聯繫?”
“孫二如果沒有死的話,他還或許知道黑老大的住處,而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裡。每一次都是他主動找我們,不過我們在哪兒他都能找得到。”
審訊完牛能之後,我們直接派人把他送到了城裡的拘留所,而當送走蝰蛇的時候卻又出了事情。
王廣殿發現裝着蝰蛇的箱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本來不想再打開箱子,但是這蛇多少算是個證物,出了問題也不好交代。
打開鐵箱之後,箱子裡卻沒有一丁點動靜,我探頭一看這才發現蝰蛇在箱子底部趴着一動不動的。
我用竹竿去挑,蝰蛇依然沒有一點反應,直到把蛇倒出來之後,我們才發現那蛇竟然已經死了。
我本來以爲是我們放在鐵箱裡把蛇憋死了,可蛇的身體卻已經出現了非常嚴重的腐爛的痕跡。
就算這蛇在裝入鐵箱時很快就死了,那也纔剛過去幾個小時,現在正是秋老虎正猛的時候,天氣確實炎熱,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就讓蛇的身體腐爛成這個樣子。
我對這件事心裡有個猜測,但是我沒有提前說出來,我希望父親能幫我聯繫市局找到最資深的專家,幫我檢查蝰蛇的屍體。
蝰蛇照常裝箱卻不再送到市局作爲證據,而是要送到京師大學堂農科大學,讓最資深的獸醫教授檢查蝰蛇的身體,驗證我的猜測。
這條蛇的死亡看似並不值得深入推敲,但我卻知道最大的秘密應該就在這蛇的屍體上。
從牛能的口供裡,我們最需要調查的線索就在那黑老大的身上,但是活着的牛能卻並不知道黑老大的住所,而孫二已經死了,所以這件事其實又成了毫無調查方向的迷案。
倪小冉希望調派人手去永定門找黑老大和丟了的孩子蹤跡,而我卻堅持在家等待蝰蛇的驗屍結果。
我被留了下來在分局待命,而其他人當天就全部去了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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