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譁聲中,居民樓上也傳來一聲叫好聲。
“截拳道?”一個混混驚呼出聲,“灰哥,這小子會李小龍的截拳道。”
“不錯,有點實力哈。”灰哥的臉色變得鄭重起來,“兄弟,混哪條道上的?”
“混家裡。”陳諾淡淡一笑。
“灰哥,跟他廢話什麼,做了他!”混混們羣情激奮,向陳諾蜂擁而來。
四五個混混把陳諾圍在中間,拳打腳踢,陳諾不閃不避,任由拳腳落在自己身上,自顧自地接連幾掌拍出,那幾個混混就象變戲法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向後平飛出去,慘叫着摔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跟我玩真的?給你放點血!”灰哥臉色一變,兇性大發,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衝到陳諾身後,一刀向陳諾腰間捅去。
陳諾感覺到身後有人,剛回過身來,就見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已捅到自己腹部,而且已刺入自己的肌肉。
陳諾一驚,本能地向後退去。與此同時,極度的危機感,讓陳諾腹部的肌肉迅速繃緊,匕首頓時象刺在了鐵板上,再也無法前進。
“記住,我叫灰哥!”灰哥瘋狂地獰笑着,使勁地將匕首向前捅着。在高度緊張和偷襲得手的狂喜之下,他竟未發現自己的匕首並未完全捅入陳諾體內。
“啪”的一聲脆響,陳諾一耳光扇在灰哥臉上,灰哥就象個破麻袋似地向左後方倒去。身在半空,便噴出滿口鮮血和大牙,然後捧着臉,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起來。
“你叫灰哥是吧?”陳諾向前跨出一步,一腳把灰哥踢飛,喝道,“以後叫飛哥好了。”
“救灰哥!”
“幹掉這小子!”
灰哥一動刀子,其他人也紛紛從車上或身上拿出鐵棒、匕首、砍刀、啤酒瓶,向陳諾逼近。
陳諾皺了皺眉,剛纔被灰哥刺傷的地方,雖然不深,但也是破肉見血了。他在經歷過打針時將針頭打斷的事件後,還以爲自己的身體真能刀槍不入,看來也不是那麼回事。估計要在高度緊張和恐懼時,肌肉纔會具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就象最害怕的打針,和剛纔發現匕首刺入身體的那一剎那……
看來在深入熟悉自己的身體前,最安全的方式,就是不讓這些刀棍近身。陳諾眼睛向四周一掃,已有了主意。
此時,迎面衝來的四五個混混,已離陳諾不過四五米距離。
“起!”陳諾一聲大喝,伸手抓住了身旁一輛黑色摩托車的車把,奮力一拉,摩托車竟被他拉到了半空中,掄了一個圓圈。
這男式摩托車至少也有兩百多斤,被陳諾拎在手裡,竟似玩具一般。
衆混混見狀,不由得心膽俱寒,哪還敢靠近,忙不迭地向後退去,生怕被摩托砸中。
“去!”隨着一聲大喝,陳諾隨手一擲,黑色摩托和一輛藍色摩托狠狠地撞在一起,頓時成爲了兩堆廢鐵。
這一刻,陳諾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恍若天神。
但他的內心裡,並不想鬧出人命來,因此沒有用摩托車去砸人,否則,幾百斤的車子砸過去,那真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見到這一幕,衆混混面如死灰,都傻傻地愣在原地,眼光瞥向仍在地上呻吟着的灰哥。
陳諾一不做,二不休,又隨手抓起一輛摩托,向另一輛摩托擲去。
“轟、轟、轟……”
衆混混眼睜睜地看着陳諾連毀七八輛摩托,卻再也沒一人敢上前阻攔,更別說攻擊了。
“好,打得好!”張德的聲音再次從二樓傳來。
“打死這些渣滓!”更多的聲音不斷從各家各戶冒出來,歡呼聲響起一片。
一盔盔的燈相繼亮起,不一會,整棟樓燈火通明。與此同時,無數的啤酒瓶、垃圾袋從天而落。
“跑啊……”混混們如夢初醒,抱頭鼠竄而去。有的人騎車,更多的人連車都不要了。
陳諾鬆了一口氣,正想擡頭望望父親,卻隱隱聽到一聲尖叫遠遠地傳來。
“不要,不要啊……”
陳諾臉色一變,這聲音十分熟悉,竟象是方晴的聲音。
“小諾,快去小晴的超市,超市!”陳諾正在側耳細聽時,陳秋凡忽然在三樓的陽臺上大喊道。
“什麼超市?哪一間?”陳諾一時有些蒙了,一邊喊了回去,一邊脫下衣服,圍着腰紮緊,並打上死結,以堵住腹部的傷口。
這傷口雖然只有一釐米深,但血還是在不斷地流出來,必須處理一下。
“家家福!”
“家家福超市,就在前面!”
“小夥子,快去救小晴啊,家家福,就是拐彎處的那個家家福超市!“
這一回,不等陳秋凡回答,鄰居們都七嘴八舌地叫了起來。
家家福超市是方晴開的?陳諾愣了一下,撥腿就跑。
“小夥子,對不起……白天的事,對不起了……”張德中氣十足而充滿內疚的聲音遠遠地從身後傳來。
鄰居們如夢初醒,想起白天對陳諾的非難和阻撓,不由得心頭羞愧,都七嘴八舌地跟着張德說起“對不起”來,道歉聲響成一片,期間還夾雜着諸如“老陳,你好福氣啊”之類的祝賀聲。
“沒事!”陳諾一邊跑一邊叫了一聲,轉眼間就消失在了巷子的轉角處。
“他追上來了!”落在後面的幾個混混聽到身後的動靜,扭頭一看,不禁嚇得魂飛天外,忙不迭地退向牆角,舉起拳頭,擺出防禦姿式。
陳諾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加快腳步,從他們身旁一溜煙地跑過。
…………
方晴的心亂透了。
爲了負擔兒女和兩對公婆的巨大開銷,十多年前,她就接手了這家小型超市,由於這裡地勢比較偏,主要是供應附近住宅區居民的,顧客有限,生意本來就不太好,但靠着薄利多銷和講信譽,還是能補貼一些家用的。
最近由於拆遷風波,經常有些混混在店裡胡鬧,雖然不收保護費,但白吃白拿的事卻不少,其中拿得最多的是啤酒和牛肉乾,雖然不是很值錢,但也使得方晴極爲心疼。她怕混混們報復她的家人,也不敢報警。再說了,就算是報警,自己也沒有什麼監控錄像之類的證據。
而今晚,這些混混的騷擾達到了一個高峰,開始整箱整箱地搬她的東西,還威脅她,讓她關門,不準再賣東西給這些“刁民”。
“小兄弟,別這樣,有話好說,這都是我們一家老小的活命錢啊……“當方晴發現兩個混混各扛着一箱啤酒時,終於忍不住衝上前去,雙手抓着那箱子,試圖把啤酒奪回來。
“那就成全你吧。”長着一付馬臉的青年冷笑一聲,鬆開啤酒,轉而扛起一箱更值錢的白酒。
方晴這下急壞了,趕緊放下那箱啤酒,又撲上去爭搶那箱白酒,卻被那青年一把推倒在地上。
“你TMD的想死啊?信不信我們輪了你?”馬臉青年獰笑一聲,打量了方晴幾眼,臉上浮起一絲淫笑,捅.了捅旁邊光着上身的青年,揚眉說道,“哎,東北虎,這老闆娘雖然年齡大了點,但還有幾分姿色嘛,咱們……”
“先幹活,一會再說別的。”光着膀子、胸上紋着一隻老虎的青年哼道,“老闆娘,我們登門拜訪,是看得起你,你這樣讓我們很沒面子,只好懲罰你一下了。”
“不要,不要啊……”方晴抱着胸脯尖叫着,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
“呸,現在還沒到上.你的時候,你發什麼騷?”看方晴驚恐萬狀的樣子,“東北虎”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痰,對着其他三個混混使了個眼色。
這四個混混看來確實很不爽,於是他們開始拿鐵棒砸貨架和玻璃,一時間店內響聲大作、一片狼籍。
方晴呆住了,她終於明白,這些混混今晚是決心要拿自己的店子開刀立威,樹立一個“不聽話的下場”的榜樣,看來這間店子無論如何也保不住了。
方晴不敢再上前阻撓,從放錢的抽屜裡摸出手機,想溜出去用手機報警。剛走到門口,卻被一個剛砸完玻璃的青年堵住了,並把她的手機也搶走了,說替她暫時保管一下。
方晴絕望了,她甚至不敢跑出去求救,因爲她知道,這些混混對住宅區的騷擾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沒有人敢出頭,哪怕是叫破喉嚨也沒有用。如果自己惹怒了他們,這間店子完蛋還在其次,恐怕自己也會慘遭蹂躪。
這是幫沒有人性的傢伙,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求求你們,別砸了……”看着玻璃被砸得千瘡百孔,貨架正一件件地崩塌,那些酒水醬油四處濺飛着,方晴徹底絕望了,雙腿一軟,竟向着混混們跪了下去。
一直很堅強的方晴,這一次,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而就在她萬念俱灰地跪下去時,一隻有力的手臂忽然伸了過來,扶在了她的左腋窩下,穩穩地把她託了起來。
“方晴,別哭。”一個略帶着些稚嫩的聲音響起,卻沉穩如山,有種讓人心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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