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小會,城頭之上弓箭手就損失了上百人了。
這上百人都是那些個年輕的士卒。
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懂,拋射弓箭的時候都是靠近了城牆的,這樣一來,城頭之下的曹軍的弓箭不射你射誰呢。
這上百人的死亡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起碼很快那些個不想死的士卒就知道了,拋射箭雨的時候不能靠近城牆,反正都不要瞄準,要靠近城牆幹嘛呢?
“雲梯,雲梯!”已經有曹軍兵馬摸到了城頭之下了。
一架架雲梯開始在廬江城外架設了起來。
“推開他,推開他們,絕對不能讓他們上城牆!”城頭之上淮南軍的各階軍官都在大吼着。
好多淮南軍將士,靠近城頭,把架在城頭之上的雲梯給他推了下去。
每一架雲梯被推倒了,自然就會伴隨着悽慘的叫聲。
同樣靠近城頭的那些個淮南軍也逃不過城下曹軍弓箭手的照顧。
雙方你來我往,生命在這個人肉絞肉機之中根本就不值錢。
城頭之上的箭雨突然小了起來。
不是曹軍在大發慈悲,而是有曹軍的兵馬已經上了城頭了。這曹軍是爲了防止誤傷到自己人這才停下了射擊。
“哈哈,那萬錢是我的了,是我的了!”第一個登上了廬江城頭的曹軍將士哈哈大笑了起來。
萬錢,對於一些個士族可能不算什麼,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將士來說,萬錢可以買到十幾畝的良田啊。
有了這十幾畝良田,他都可以娶上一門媳婦好好過日子了。
可惜這終究是想想罷了。
因爲他剛上了城頭還沒有來得及站穩呢,頓時邊上就有淮南軍的將士把刀劍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我!”這個曹軍將士到了最後卻還是一副笑容,能在亂世之中幸福死也算是好命了。
有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城頭之上越來越多的曹軍的雲梯駕了上來。
城下曹操很是滿意麾下兵馬的動作。
“曼城果然是吾之韓信啊!”曹操摸着鬍鬚,這纔多久,就已經有兵馬衝上了城頭了,這說明李典練兵之法得當啊。
同樣這也是在誇耀他老曹自己呢,韓信是被誰發覺的?
在項羽的營地之中,韓信可沒有絲毫展示出自己的才華,只有到了劉邦的營地這才真的放出光彩來的。
這不是在誇他老曹自己有着識人之明嘛。
邊上的李典也是謙虛了起來“都虧得主公的賞識。”嘴巴上謙虛,但是這表面之上卻還是很得意的。
另外一邊的于禁可就沒有李典這般舒爽了。
他有點吃醋,更又一點嫉妒埋怨。
本來這攻城第一戰必然是他于禁的,李典和于禁雖然同爲統兵將校,但是在老曹的心中於禁還是要比李典高一點的。
可惜的是他于禁把主力兵馬借給了那邊的夏侯淳了,我們的老夏同志,一戰把五千精銳丟得一乾二淨。
所以他于禁只能在邊上當做偏師給李典打打下手了。
于禁不敢埋怨老曹,只能把夏侯淳給恨上了。
看着越來越多的曹軍兵馬衝上了城頭。
自己的手下也有一種被打蒙了的感覺,袁耀苦澀的搖了搖頭,看樣子還是得自己來了。
袁耀在給自己打氣。
常言道一軍之將乃是軍之膽量。
袁耀是整個淮南軍的主帥,自然要身先士卒了。
“衆將士聽令,隨我衝殺!”說着袁耀便拿着一把戰刀外加一面盾牌朝着城頭之上殺了過去。
一刀剁掉了一個衝上城頭的曹軍將士,手中的盾牌也是襠下了另外一個曹軍的攻擊。
難得的袁耀爆發了起來。
“還愣着幹嘛!還不隨同主公一同殺敵!”武安國大吼了一聲“保護主公,守護城池!”
“保護主公,守護城池!”由袁耀的親衛營打頭,後面的淮南軍將士也是被袁耀給感染了。
連帶着主公袁耀都敢隨同他們衝殺,他們還有什麼顧忌的。
“殺,殺,殺!”城頭之上淮南軍的將士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鬥力。
新兵慢慢的變成了老卒,老卒朝着精銳進發了起來。
城頭之上,或一人單挑,或三三兩兩的淮南軍將士把曹軍的兵馬從城頭之上趕了下去。
“落木,滾石準備!”劉闢也在城頭之上,劉闢自從上次戰爭之後,袁耀就對劉闢的感官大爲所變,從一開始的嫌棄到現在的讚賞。
劉闢能力雖然不強,但是此人卻是一個不怕死的人物啊,只要你真心對他,他就能真心對你。
“啊啊啊!”原本曹軍就是攻城的一方處在劣勢之中,現在更是在上了落木滾石之後越發的混亂了。
那一塊塊的圓木整個砸下去,就是有着盾牌也要被砸吐血,沒有盾牌更是直接被砸碎了腦袋,或者內臟都跟着吐出來了。
“不能讓任何一個曹軍將士在城頭之上站穩了跟腳!”袁耀知道一旦曹軍在城頭之上打開了局面,那麼倒黴的就是他袁耀了。
畢竟袁耀手底下的兵馬不如老曹的多,現在袁耀軍能夠佔據上風,那是因爲有城牆再,有着地形的優勢,所以袁耀的兵馬能夠壓制着老曹的兵馬打。
可要是老曹的兵馬在城頭之上站穩了跟腳,再想把他們敢下去就難了。
淮南軍的將士不想着城破兵敗被殺,同樣那些個曹軍將士也不想死。
“殺,殺,殺!”兩方士卒都是爲了各自的主公,都是爲了各自的小命,開始了最殘酷的廝殺。
“鳴金收兵!”老曹看着城頭之上的袁耀兵馬的狀態,對着手底下的人命令了起來。
“主公,我中軍還未曾壓上呢?”李典對着邊上的曹操解釋道,他以爲曹操是不滿意他手下兵馬到現在還沒有打開局面了。
“不是中軍的問題!”曹操搖着頭說道“你手中有多少雲梯?”
“雲梯?”李典這纔想起來了,他手中的雲梯還未曾全都裝好呢,他能夠攻城還是因爲其他曹軍的兵馬把裝好的雲梯教給他李典軍用的。
“護城河可還未曾填滿呢!”曹操再指着那邊的廬江城說道。
護城河沒有填滿,那麼只要衝向城頭必然要有所損失,還耽誤速度。
這樣打下去,他曹操只會打成添油戰術,一波波的把兵馬送上城頭給袁耀殺。
這些個兵馬即便能夠登上城頭,那也站穩不了,因爲後面的支援太慢了。
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城頭之上袁耀軍的士氣太旺盛了。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現在把兵馬送上城頭,只會給袁耀軍增添功勞罷了。
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曹軍手中,他爲何不收兵呢。
看着曹軍鳴金了,城頭之上袁耀也是鬆了一口氣。
袁耀也沒想到這老曹這一把年紀了,脾氣還這麼大,甚至袁耀不無惡意的想到,這曹阿瞞會不會脾氣大上火而便秘。
“各部整備軍資,上報傷亡!”袁耀取下了頭上的頭盔,對着邊上的劉闢說道。
“是!”劉闢點着頭便離開了。
他袁耀要回去好好的洗洗身子,全都是汗水還有一股濃郁的血水味。
等着袁耀洗漱乾淨了,那邊劉闢的報告也送到了袁耀的手中。
“只此一天就死了八百餘,重傷四百多,還有各種輕傷無數?”袁耀瞪着眼睛看着手中的情報。
那邊的一衆武將都在點頭。
這前前後後都快三千人了,損失的戰鬥力那就是一千五百人啊。
重傷的,按着這個時候來算,那基本上和死沒有區別了。
這纔是第一天啊,若是再打下去,他這個廬江城中的萬餘兵馬夠打幾天的?
袁耀發現他低估了曹軍的戰鬥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