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毛髮同樣是金色,可它與雷歐明顯是不同的物種吧?
這玩意兒叫什麼?金絲猴?我去,這型號都可以叫金剛了!叫猩猩?誰家猩猩是金毛的?金絲猩猩?
能在這種情況下想這些沒營養的事情的人,也只有陸暢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抱着他在樹上飛的金絲猩猩,如果這傢伙再一邊捶胸一邊仰天“喔嗚嗚嗚嗚”的叫幾聲,他可以考慮稱其爲泰山。
出了部落大約有兩三天了,瑞克在的時候連根獸人的毛都米看見,瑞克一消失,立馬見到好幾個與以往不同的物種,到底是他太衰還是瑞克太會躲?值得考慮。
就在陸暢胡思亂想的時候,金絲猩猩已經把他帶到一個樹洞前,將他放下湊上前聞了聞,興奮地跳來跳去。
嗯,又是一獸人。從初見雷歐時的驚恐,遇到瑞克時的驚悚,被藤蔓襲時的驚嚇,到現在面對猩猩的冷靜,陸暢覺得,自己真特麼沒白穿一次,至少這心理素質是槓槓地了。(此處請用東北話發音)
猩猩跳了一會兒,看見陸暢一臉狼狽,上身袒露出來,撓了撓頭,隨後把他塞進樹洞裡,外面用樹葉擋住,這才離去。
看看,什麼叫心細!離開時還幫他僞裝一下。哪像瑞克,丟下句話就跑路,當時要是換成猩猩他能被人抓走嗎?瑞克啊,你還欠磨練!
陸暢安靜地坐在樹洞裡,等着猩猩回來。考慮到如果單獨一人極有可能還是被襲的命運,他決定很小人地抱住某個大腿不放,等着那與他失散的草皮找到他。他們還沒散開多久,通過氣味應該不難找。如果現在跑的話,說不定會陰錯陽差的失之交臂,還不如留在原地等比較好找。
最重要的是,這猩猩沒像那兩個傢伙一樣直接撲上來。陸暢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凡是看見他打赤膊的獸人,不管成年未成年還是過期一律撲上來,只有這個猩猩,在盯着他的上身看了一會兒後,居然是轉身走而不是壓上來,足以證明這孩子相對安全點兒。更何況它只是一個人,而且還有可能未成年,殺傷力那是相當低了。
怎麼想都覺得現在應該按兵不動,以不變應萬變。陸暢把袋子打開,清點了下武器。注射器已經用了,希爾達的針他收集了十幾根,剛纔只用了一根。剩餘的幾根裡有淬了麻藥的,這個效果比較好,下次主要用它。
正清點呢,聽見外面有樹葉的聲音,他連忙把袋子繫好放回腰上,緊緊盯着洞口。
光線射進來,是猩猩。它把陸暢拉出來,拽到身前,拿出一片大大的芭蕉葉,試圖纏在陸暢上身,但幾次都失敗了。
真是不一樣啊!以前遇到的都是脫衣服的,哪有幫他穿衣服的!這猩猩其實是雌性吧?不過雌性能有一腳踹飛一個雄性獸人的本事嗎?陸暢費解。
“我自己來。”看猩猩急得直跳腳,陸暢連忙搶過芭蕉葉,隨便纏在身上,省得猩猩急死。
穿好衣服後,猩猩把他拉到一個石盆面前,裡面裝滿了水,它將毛毛的手放進水裡,然後拿出做了一個擦臉的動作。
還帶洗臉水!陸暢驚詫了!這其實是一隻穿越過來的猩猩吧?是一隻被主人訓練得很好的猩猩吧?但是誰有閒心養個金剛出來啊!
詫異歸詫異,他還是順從地洗了臉。這一番折騰下來,他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還濺上一點血跡,跟京劇臉譜似的,演鬼片都不用化妝,實在是有點嚇人。
順便脫下芭蕉葉,把上身也擦了擦。他甚至還想擦擦腿啊腳啊神馬的,不過考慮到這個苦逼的世界沒有內褲,他一直只穿外面的褲子,脫下來未免有傷風化,他還是忍忍吧。
見他洗乾淨了,猩猩端起盆將水扔掉,又拿來幾片葉子,遞到陸暢眼前。
陸暢見它把葉子放在口中嚼啊嚼的,也學着做起來。一入口便感覺到薄荷的清香,這葉子居然是薄荷葉!換言之,現在他是在刷牙吧?洗臉刷牙……陸暢看着猩猩的神情越來越詭異。
果然嚼了一會兒薄荷葉之後猩猩遞過來一個樹葉捲成的小杯子,裡面裝着水。陸暢跟着它漱口,同時觀察這傢伙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洗臉、刷牙、吃飯……
一堆香蕉被放到陸暢身前,他呆呆地看着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香蕉,看了一眼猩猩,搖搖頭,意思是我吃不完。
猩猩誤解了他的意思,走上前將一個香蕉扒下皮,放在口中兩三口吃完。接着又扒開一個,放到陸暢手裡。
服務太周到了……
陸暢面色扭曲地在猩猩熱切的視線下勉強吃了兩根香蕉,要知道,他可是剛嚼過薄荷葉吃香蕉,那滋味兒,就像剛刷過牙之後立刻吃水果一樣,相當**了。
他丟掉香蕉皮,拍拍肚子,示意吃飽了。這期間猩猩一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着他,從他開始吃香蕉眼睛裡就散發出狂熱的光芒,現在見他吃完,更是像發瘋一樣一邊叫一邊亂跳。
陸暢被這陣仗震住了,呆呆看着猩猩,不知道這孩子是發羊癲瘋了還是傻了。
事情證明猩猩是正常的。因爲下一秒陸暢就被抱起、進洞、推到、扒上衣。
他無奈地撇撇嘴,洗臉刷牙吃飯可以說是這猩猩比較愛乾淨,比較體貼,可穿衣服是怎麼回事?既然還是要脫,幹嘛要幫他穿上!果然人與動物之間還是有不可逾越的鴻溝啊!
其實陸暢沒怎麼害怕,因爲猩猩還是猩猩,沒有變成人。這樣的傢伙,只是個紙老虎,最多就是幫他那啥那啥一下,讓他發泄一下,變個人神馬的。而且成年之後的獸人會脫力一段時間,哪裡有什麼危險。
可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天真了,想錯了。猩猩將他上衣扒掉後,身上的毛髮開始縮短,慢慢地變成一個人,一個身體健壯的獸人。
這回輪到陸暢哆嗦了,什麼叫扮豬吃老虎,什麼叫豬鼻子插大蔥——裝相,都是爲了這隻猩猩準備的詞語嘛!它根本一開始就企圖使他放鬆警惕,然後在他毫無準備之下壓上來。
可他又想錯了!猩猩根本沒有下一步行動,只是抱住他,堅實的大腿壓在他身上,粗獷的臉貼在他前胸,不一會兒睡着了!
陸暢被壓得僵硬,腦子裡亂哄哄的。這傢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好吧,現在已經天黑了,猩猩的話,確實該睡覺了。不過……他這麼冒險把自己搶回來,就只是爲了一個抱枕嗎?-
當瑞克氣喘吁吁地找到陸暢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景象——
陸暢上半身□,脖頸間盡是青紫的淤痕,肩膀上有咬傷,胳膊和腰間都是抓痕。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壓着一個全身赤/裸的雄性!
怒火燒穿了九重天,某草連眼睛都綠了,他惡狠狠地將猩猩用枝條綁起,幾根堅韌的藤條瘋狂地抽了上去。
不是猩猩沒用,敵人逼近都沒發現。而是瑞克隱藏能力太好,再加上他是植物,不熟悉他的人,都不會想到他是獸人。更何況猩猩現在正抱着自己的新抱枕睡得香甜呢,瑞克突然襲擊,分明就是偷襲啊偷襲!
可憐的猩猩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抽得嗷嗷直叫。
陸暢被這吵鬧聲弄醒,看見瑞克正虐待他的救命恩人,連忙跑上前狠狠砸了草皮那灌了水的腦袋一拳,然後一邊暗地裡疼的呲牙咧嘴,一邊說:“你在幹什麼!放他下來!”
瑞克發現陸暢居然爲了這麼一個傷害他的傢伙打他,怒火更勝,下手更狠,同時他一把抓住陸暢的手腕,陰沉地說:“怎麼?不想雷歐了?原來是個雄性只要上了你就可以。早知道我還忍什麼!”
他吐血,這特麼也太苦逼了。陸暢正想解釋,卻被一隻利爪打斷了。
某猩猩不知何時已經掙脫了瑞克的禁錮,飛身過來就是一爪子,於是瑞克那張英俊的臉上就多出了四道長長的抓痕。
“好,好得很!”瑞克摸了一下臉,將染血的手指放入口中,舔下那鮮血,笑得……妖孽橫生。
更多的枝條從他身上抽出,再度纏上了猩猩。原來方纔猩猩只是掙斷幾根阻止他行動的枝條,並趁着瑞克和陸暢說話的機會,突襲成功。現在瑞克怒氣四溢,再加上原本猩猩身上還有幾個枝條沒解開,如此一來,又被瑞克抓住,落了下風。
瑞克幾鞭子抽過去,目標全是猩猩那張臉,粗獷但不失俊毅的臉上多出道道紅印,猩猩對天狂吼:“你敢打老子的臉!敢在雌性面前打老子的臉!吼!老子撕碎你那張臉!”他也不想想,最開始對着別人的臉一通亂撓的,是他自己。
原來猩猩會說話啊……早已經蹲在遠處躲避以免被誤傷的陸暢喃喃自語,一點出面阻止兩人毀容之戰的意思都沒有。
“嘖嘖……都專門打臉,難道他們就不會趁着對方打臉的空隙把人抓住後好好毀容嗎?果然我還是最聰明的。”陸暢分外騷包地撩了撩額發,如果打鬥中的兩人看見他這模樣,一定會放下眼前的恩怨,先把陸暢這個導火索吊起來抽一頓再說。
於是,這其實只是一場由於抱枕分配不公而引起的毀容大戰,見證者,陸暢牌抱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