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暢找不到雷歐,他翻遍了整個炎黃部落,鬧得雞飛狗跳,除了那個傳說中的“已婚”獸人聚集地,他連瑞克的樹屋都翻了。
瑞克當時躺在樹屋裡全身赤/裸一臉獸/欲的看着他時,他連怕的感覺都沒有,只是心煩地說了句“沒時間和你鬧”就走了,更有趣的是,對他這種幾乎可以說是送上門的舉動,瑞克只是挑了挑眉,並沒有撲上來或是想做些什麼限制級的事情,儘管從他的表情上看起來他很想那麼做。
這世界像變了天,不是他以前熟悉的那個世界了。其實變得只有雷歐一個,可他覺得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會跑到瑞克那裡,是因爲他知道雷歐雖然不肯見他,但一定在暗中注視着他,陸暢甚至想,如果瑞克有侵/犯他的意圖,那雷歐會不會像最初那樣突然跑出來,把他摟在懷裡?
可雷歐沒出現,不過陸暢知道,他一定在附近,否則瑞克不可能會放他走。
爲了找人,連這種事都做出來了,他的腦袋一定壞了。陸暢爲自己這段時間的反常下了定論。
他……或許只是對這種不明不白的離棄感到不爽,所以纔會這麼執着於找人。可雷歐究竟爲什麼突然躲開他呢?陸暢經過三思四思五思後,覺得可能與這個叫暮蓮的人有極大的關係。就是因爲這個暮蓮給他治過病後,雷歐就失蹤了。
他要找暮蓮問個清楚。
這幾天他開始同單身雌性密切接觸,因爲這些雌性看起來對暮蓮很有興趣,一定會想方設法接近他。果然這些心懷不軌的雌性自發地找到斯達,說是要幫助暮蓮照顧病人,生病的孩子很多,他一個人一定忙不過來。而且聽說暮蓮還想調製一些預防的藥物,以免大人也生病。
陸暢跟着這些雌性走到了部落裡他唯一沒有去過的地方,這裡的人都不住樹屋,而是用木材建造起比較結實的屋子,而暮蓮正在其中一間屋子給小孩子看病。
他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傳說中的人,就算他以現代人的審美觀來看,也不得不說,暮蓮很美。
他銀色的長髮披散在腰間,看起來直直滑滑的,不像雷歐,頭髮雖然長,但總是亂糟糟、蓬蓬鬆鬆的到處亂翹。比起其他獸人,暮蓮的膚色偏白一些,透着冷意。美則美矣,可惜脣薄無情。
暮蓮像塊冷玉,散發着寒意,能讓最熱情的人止步。
在獸人中陸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如果說雷歐是火,那暮蓮就是冰,是全然不同的兩種人。
將那毛團團的孩子的頭擡起,掐住下巴,不管那孩子是不是掙扎,把藥汁直接倒入口中。
陸暢隱約覺得這動作很熟悉很熟悉,而且後頸又是一陣痠痛,該不會自己昏迷時這傢伙也這麼給自己餵過藥吧?看見那毛茸茸的孩子皺成一團的小臉,他面部扭曲起來,這人,是不是有點太沒醫德了?這不能算是喂藥了,應該叫灌藥。
灌過藥後,暮蓮起身,淡淡地對孩子的母親說了一句:“以後也這樣,幾天就好了。”
那母親自然是千恩萬謝,看着暮蓮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崇拜,她的伴侶在旁邊將她摟在懷裡,一臉不爽地看着暮蓮。
還有那羣單身雌性,她們嘰嘰喳喳地跑過去,主動幫暮蓮收拾藥草。都是雄性拼命得追逐雌性,這雌性反過來倒貼雄性的,陸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人簡直就是獸人世界的偶像明星了,難道說女人就是天生喜歡冰山型的帥哥?連獸人也不例外?
而暮蓮對這種情況彷彿很熟悉,任何雌性的舉動都入不到他眼底,只是他在看到陸暢的時候,視線微微停留了一下,隨後便移開,沒有半點留戀。
陸暢的舉動很出格,在愛滋她們都忙着湊近乎的時候,他自己一人站在一旁,打量般地注視着暮蓮,想着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雷歐變得這麼反常。暮蓮身上,一定有答案。
這個孩子喝了藥後便睡去了,而暮蓮也要轉到下一站了。他起身走過陸暢時,停下了,對他說:“你別跟着,會被傳染。”
這異樣的關注是從未有過的,讓其餘雌性都瞪着陸暢,愛滋更是一臉不爽地拍了陸暢很平坦地胸口一下:“怎麼老孃看上的人都看着你?”
陸暢很是淡定地從屋外草叢裡爬出來,擦擦臉上的鼻血,拍拍身上的灰,暗暗慶幸自己還好站在門口,否則一旦撞上牆壁,可能會內傷,愛滋的力量還是那麼大。
見他一副狼狽的模樣,愛滋有些後悔,正想上前看看他有沒有受什麼重傷,有一個人卻比她更快。
“幹嘛?”陸暢看着眼前的一堆草。
“止血。”
“不用。”
“隨你。”
“你欠我一個解釋。”陸暢沒有接過藥草,而是看着暮蓮。
“雷歐沒說?”
“我好幾天沒看見他了。”
“和我無關。”暮蓮將藥草丟在陸暢腳邊,轉身去下一個病患那裡,身後跟着一羣娘子軍,和全體雄性的熊熊妒火。
陸暢蹙眉看着地上的藥草,對暮蓮的行爲感到不解。看起來他應該是很不想和自己接觸的,可爲什麼又會對自己表現出不一般的關心?那種關心,像是很不情願,但又必須去關心一般。
不管暮蓮的目的如何,現在情況都很糟糕,陸暢已經看見那些雌性想殺人的目光了。
瞪着地上的藥草,陸暢最後還是把它們撿起來,畢竟這是有用的東西,不能浪費。
暮蓮很明顯不想理會這件事,他又沒有逼供的本事,該怎麼辦?難道真要用早上想到的那個餿主意?萬一沒弄好,造成反效果就遭了。
拿着藥草走出“已婚”獸人聚居地,一個人正雙臂環胸看着他。
“你和暮蓮睡了?”瑞克問的直白。
“這裡貌似不許單身雄性隨便來的。”陸暢挑眉,與他針鋒相對,他現在越來越不害怕這些獸人了。
“爲什麼你們雌性都喜歡那傢伙?力量不強,個子還矮。整天沉着臉,像死人一樣。”暮蓮個子也就只比愛滋高一點點,在陸暢看起來身高算是非常標準了,可與其他雄性獸人一比,確實矮了些。
“你來這裡做什麼?”
兩人的對白明顯驢脣不對馬嘴,瑞克眯着眼睛想了會兒,這才說:“你早上那麼熱情,可惜當時雷歐在場,辜負了你一番心意。現在……”他舔了舔脣。
陸暢後退兩步,身後就是“已婚”獸人的聚居地,他完全可以轉身回去,瑞克就算跟來,也不會在這裡對他做什麼。可他就是想賭一賭,看看如果自己真的被瑞克撲到,那個混蛋還會不會一直躲着他!早上他就想這麼做了,但瑞克當時沒有動手。而現在雷歐不在,如果他來晚了或是不來……
他心跳得很快,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冒這種險。那獅子不來騷擾他,豈不是更好?反正他早就想甩掉雷歐這個跟屁蟲,難得他自己放手,爲什麼還要找他回來。
答案呼之欲出,陸暢揪緊胸口的衣物,隱約覺得呼吸有些急促。他看了眼瑞克,笑了:“也好啊,我倒是想看看雷歐以外的人是什麼感覺。”
瑞克也笑了,蜜色的臉上多了一絲得意,他摟過陸暢的肩膀,說:“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陸暢強忍着揮開那隻爪子的衝動,試探地問:“你爲什麼會認爲我和暮蓮做了?”直覺告訴他瑞克可能會知道一些東西。
“你現在就要和我一起了,還想着他?我真要懷疑了,暮蓮有什麼好,長得又難看,爲什麼這麼多雌性都爭着搶着要他?”瑞克的語氣裡帶着一絲不悅。
暮蓮長得難看……陸暢確定這是紅果果的嫉妒。或許他與獸人的審美觀有點不同,可就衝愛滋那股醋勁兒,他可以確定雌性眼中的暮蓮與他眼中的相差無幾,至於雄性眼中的……
“你要在這裡?這裡離他們住的地方太近了。”猛地被瑞克壓下,他急忙推開他。
“那你想在哪裡?”瑞克已經情/動,喘氣有些粗。
“去你的樹屋,我不喜歡被別人看到。”
陸暢咬着牙,萬一這次他賭輸了,該怎麼辦?他沒想過後果,這也是他第一次不加考慮的衝動行事,他只想知道,雷歐會不會來。
“好。”瑞克將情/欲暫時壓下,扛起陸暢就往自己居住的地方跑。這羣獸人真是如出一轍,那麼多揹人、抱人的方式,他們一律都用扛的。
當他被瑞克丟在冰涼的木頭上時,他開始懷念雷歐在他身下鋪的獸皮。雷歐知道他不是很耐涼,每次都會輕輕將他放在柔軟的皮毛上,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渴求着他,而他卻從未讓他如願。現在,他卻要和這個眼裡只有欲/望的傢伙發生關係了,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一直以來,雷歐對他是多麼的溫柔,雷歐忍耐的有多辛苦。
瑞克的手是涼的,即使情/動,他的手指依舊冰冷。發現自己無法撕破陸暢的衣服,瑞克皺了皺眉,很快就看出門道,將T恤從陸暢頭上脫下。手指撫上潔白的胸膛,他的呼吸聲又重了些。
陸暢默默閉上眼,雷歐,你知道我在這裡嗎?你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