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獅子悲催地領着一隻傻鳥回部落,另一邊陸暢正琢磨着如何探入谷底。
他說深谷底下一定另有洞天,否則雷歐不會掉下去就不肯上來,還說這下面不是有溫婉的正常美女,就是有寶藏和武功秘籍,最差估計跳下去也能穿回去。這些彪悍的言論證明了陸暢人雖然還在這裡,魂兒就不知道穿到哪個國度裡去了。
他暢想得開心,倒是把瑞克和費奇嚇壞了。眼看着一個“可人”的小雌性愈發的癲狂起來,說出來的話是一句比一句讓人聽不懂,還整天琢磨着要跳崖,最後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將陸暢打暈了事。
雖然瑞克知道等陸暢清醒過後後果可能會很嚴重,但爲了讓他冷靜下來,還是默許了這個提案。只不過下手的是猩猩,某草說什麼也不肯親自動手。
費奇一巴掌把陸暢拍暈後,對瑞克說:“接下來怎麼辦?難道還真要下去看?”
瑞克沉思片刻才慢慢說:“等‘她’醒吧。‘她’一向有主意,就是一時太過激動,可能沒想明白。這回冷靜一下,說不定就有辦法了。”
於是一猩一草坐在地上乾等着某人甦醒,可等了大半天,太陽都從南邊落到西邊了,陸暢還是沒有絲毫甦醒的跡象。於是瑞克怒了——
“你下手不知道輕重!”
“是你說怕自己用枝條不好控制力道,才讓比較靈活的老子下手的。”費奇還鬱悶着呢,剛纔這傢伙要自己拍人的時候,語調那個溫柔啊,語氣那個謙虛啊,怎麼轉了個身,就全變樣了呢?
“所以說你比較靈活怎麼還沒個輕重?這麼些年你是怎麼長大的?這手勁兒還能有雌性看上你?還是個雛吧?怎麼成年的?不會偷看人家辦事時變的吧?”瑞克一臉鄙視地說着,完全忘記了自己也還是個“青澀”的傢伙,真正有經驗的也就遇見陸暢那麼一次,還中途就被雷歐給揍跑了。
瑞克的話嚴重傷害了猩猩的自尊心,他還真就是偷看別的雄性和雌性時受到刺激變成人的。沒辦法,誰叫他是獨居獸人呢?哪像這些有部落的,能認識好多雌性。而他,卻連見到雌性的機會都很少。要不他能死皮賴臉地跟着陸暢和瑞克,非要加入炎黃部落嗎?不就是爲了加入部落多認識一些雌性嗎?陰險的草皮怎麼就這麼喜歡揭他的短呢?
於是猩猩怒了,他一躍而起,對着瑞克那張讓人火大的俊臉就抓了過去,混蛋,長得這麼帥,以後不得跟他搶雌性?
某草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同時利用猩猩攻擊時出現的空隙,偷偷伸出枝條,將他綁住。哼,沒事長得這麼野性,部落裡那羣單身雌性見了不得瘋撲上來?瑞克越想越不爽,將幾根枝條擰到一起,弄成一條很粗的鞭子,一鞭抽上費奇的臉。看這回你還那麼容易恢復不?瑞克有些陰狠地想着。
好在相處了一段時間,猩猩對草皮的攻擊模式比較熟悉,才險險躲過了這一鞭。看着地上深深的痕跡,費奇有些後怕。這要是打在他臉上,一定皮開肉綻,疤是留定了。他可沒有草皮的恢復能力,隔幾天就能恢復。
太狠了!猩猩一聲嘶吼,掙開瑞克的鉗制,直接撲到他身上,抱住他的腰,雙腳也纏上他的腿,用身體防止瑞克再度化爲植物。這些日子費奇也常在研究如何與瑞克作戰,他發現草皮比較擅長遠距離攻擊和捆綁人,但近距離的廝打卻不是很擅長,尤其一旦他的腰和腿被制住,就無法變成半獸形。
少了枝條的干擾,猩猩終於佔了一次上風。可是他現在雙手雙腳也都用着,沒辦法攻擊,只好把主意用在自己鋒利的牙齒上。
他本來想咬斷瑞克的脖子的,但後來覺得有點太狠,他還打算加入炎黃部落呢,還沒等加入,就咬死人家一個成員,這不找死呢嗎?所以費奇改了位置,換成咬鼻子。就不信你被咬掉鼻子還能恢復,而且一個雄性沒了鼻子那可是要多醜有多醜。
只是費奇忘了瑞克也有一張嘴一口白牙,雖然沒有他那麼銳利吧,但總還是能派上用場的。因此某草也把主意打在了牙齒上。於是兩人同時張口,同時下口……
口咬口,滿口鮮血和尷尬。
費奇咬破了瑞克的上脣,而瑞克咬破了費奇的下脣,兩人互相瞪着對方,誰也不肯先鬆口。對方的鮮血流入自己的口中,略帶甜腥的味道讓他們同時獸/性大發,瘋狂地吮吸着對方的血液。
“唔……植物加動物的血味道還挺不一樣的,好喝。”費奇迷迷糊糊地想着。
“哼!死猩猩的血真臭!”瑞克一臉不爽,卻又不甘示弱,不想先行鬆口。
咬啊咬啊的,最後也不知道是誰揍了誰,誰佔了上風-
“嘖嘖,您二位這臉色真精彩。”陸暢一臉陰霾,很生氣,很生氣。
他爲了找雷歐的下落在這邊已經快抓狂了,昨天那些所有話都只是爲了安慰自己,也想找個下山的藉口。這兩位倒好,一個個都是死皮賴臉貼上非要幫他找人,找到一半兒把他拍暈了,拍暈後還不想辦法,自己窩裡先打起來了。您二位就這麼有閒心?打架不能回去再打?
瑞克費奇互相瞪了一眼,一句話不說,承受着陸暢的怒氣。兩人那張臉啊,都腫的跟饅頭似的,要不是頭髮顏色不一樣,陸暢根本就分不出誰是誰了。
陸暢咬牙,拳頭無意識地握緊再鬆開,鬆開再握緊。如許這般後,他終於緩緩開口:“算了,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看看有沒有到崖底的方法。”
“你……還是放棄吧。”瑞克艱難開口。在他看來,雷歐十有**是活不下來了,再找下去也是徒勞。
陸暢沉默。他也知道什麼懸崖定律都是瞎編的,這麼深的谷底,萬一掉下去,怎麼可能還能活命。
他只是不想放棄這最後一絲希望,不想承認雷歐已經死了。
“……不管怎樣,還是想辦法吧。猩猩準備點飯,不管做什麼,都要有體力才行。你們倆也先別打了,再打下去,說不定就變成我揍你們倆了。”
陸暢盡全力用他最冷靜的語氣說着,卻不知道這一番話帶來了怎樣的變故-
“這什麼?”某人挑眉。
“山雞啊!難得這個季節還能找到這麼小的山雞,一般都被別的獸人抓走了。小山雞好吃。”費奇討好地笑笑,以圖得到點笑臉。
“隨便你吧。”陸暢擺擺手,對吃什麼並不在意,只是專注地看着山崖上雷歐掉落那處,琢磨着要怎麼下崖底。
要不利用瑞克的枝條一點一點向下爬?難度很大,這山谷不知道有多深,瑞克就算再厲害,能長出的枝條也是有限的。何況這山谷太陡峭了,如果下去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會被襲擊或者繩索斷掉,危險太大。
還是原來的世界好,找個人可以用手機,用飛機。陸暢有些低落。
這邊瑞克無事可做,只好消遣消遣費奇,好緩解下心裡那份鬱結。雷歐出事,他特麼心裡也不舒坦。
“這麼小的雞你也好意思做,連牙縫都不夠塞的。”他離火遠遠的,儘量不讓猩猩發現自己怕火怕得要死。
“誰說給你吃的?老子是給那雌性吃的!‘她’吃的不多,弄點好東西給‘她’。”小雞肉嫩,陸暢牙齒看起來不是跟鋒利的樣子,應該會喜歡這樣比較軟的肉。
一想到牙齒……費奇狠狠瞪了瑞克一眼,滿意地看見他那張嘴腫的不比自己差到哪去。哼!等老子加入部落的,搶走所有你看上的雌性!
瑞克看他表情,隱約知道這傢伙沒想什麼好主意,擡腳將那隻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山雞踢到一邊,揪住某猩猩的頭髮,狠狠拔掉一縷。
費奇正專心生火呢,也沒想到陸暢還醒着這小子就敢下手,大意之下被拔掉頭髮,疼得呲牙咧嘴,反手一拳,正打在瑞克臉上,已經好的傷口再次裂開。
兩人無聲無息地趴在地上死掐,陸暢心裡有事,也沒注意到這二位又掐起來了。
也正因這疏忽,才讓那隻小小的山雞能夠繼續活下去,趴在地上哆嗦。
而這隻山雞——
“嘎嘎嘎嘎嘎!”丟了一個孩子!
烈風急得團團轉,查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少一個。
雷歐沒說話,一臉無奈地看着烈風。就這位這帶領方式,才丟一隻雞運氣算是好的了。
從上路開始烈風就不飛了,她走在前面,讓那幾只小山雞站成一排跟在身後,隔一段時間去清點一下山雞數。那是山雞不是烈風,腿短步子小,怎麼可能跟上兩個強大獸人的速度呢?一路上耽誤時間不說,還時不時掉隊一兩隻,現在這種情況很常見。
“找找吧。”獅子認命地嘆氣,想要早點回部落,是不可能了。
當然,大家都知道這隻小山雞跑到哪兒去了。所以說,這世界上很多事,就是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