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歐不是在怪陸暢,也不是嫌棄,從一開始,他怪得只有自己,怪自己沒能力救他,怪自己把他送給別人。
陸暢一直握着他的手沒有鬆開,等雷歐講過之後,他依舊沒有放手。
“我想給你講個故事,或許有些話你聽不懂,不過大概意思你會明白的。”
“有個雌性,她在外出的時候遇到一個很壞的雄性,那個雄性想要對她不軌,而她已經有了伴侶。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聯繫上了伴侶,可伴侶卻在很遠的地方,無法趕去救她,只好對她說‘別反抗’。”
“還有兩個雌性,她們都說一個小孩兒是她們的孩子,兩人各執一詞,孩子也太小,沒辦法辨認。有個人出了主意,他讓兩個雌性分別抓住這孩子的兩隻手,誰力氣大,搶了過來,就是誰的。最後其中一個雌性放了手,可那出主意的人卻說孩子是這個放手的雌性的。”
“這兩個故事還有後續。第一個故事裡的雌性被人救了,並沒有被侵/犯,她事後問伴侶,爲什麼叫她不要反抗。伴侶說,我怕你不從他,他兇性大發,殺了你。即使你痛苦,我也不想你死。我有信心,只要你活着,以後我會讓你淡忘這件事,讓你快樂的活下去。”
“第二個故事裡出主意的人解釋,放手的那個雌性,並不是力氣不夠,而是看到孩子被拉扯的痛苦模樣,寧可不認自己的孩子,也不想叫他受苦。”
“雷歐,說這麼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雷歐看着他,眼底重新燃起希望之火,陸暢知道,他懂了。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陸暢以往聽到這句歌詞時,總是不屑一顧的。喜歡的人,就要自己爭取,爲什麼要放手?可看着雷歐手上的傷痕,他懂了。
他在暮蓮洞裡兩天兩夜,雷歐到底是抱着怎樣的心情才熬過這兩天的?要怎樣的力道才能把他結實的身體傷成這樣?
他想說些什麼,可喉口像被什麼堵住一樣,悶悶的,發不出聲音。他只能低下頭,憐惜地吻着雷歐手上的傷痕。
傷口已經結疤,但陸暢仍是認真地輕吻着,好像這般的舔吻能夠讓雷歐的傷口恢復得更快一些。其實動物受傷會用舔來醫治,是因爲那樣可以止血殺菌,以免破傷風,而已經結疤的傷口,再舔也沒有用。可陸暢就是想這樣做,他的心在泛痛,只想這樣親吻這爲他而有的傷痕,只想藉着這樣的動作撫平雷歐心裡的傷疤。
心憐一個男人,一個雄性,一個強壯得不能再強的獸人,這對陸暢來說是從沒有過的經歷,可雷歐,值得他爲他心悸。
雷歐眼睛一瞬都不眨,把陸暢的動作和神態都看進眼裡,他呼吸漸漸急促,想要將陸暢狠狠揉進體內,可又不敢驚動他。
陸暢感覺到獅子的僵硬,他放開那隻可憐的手,張開雙臂,費力地抱住雷歐,兩隻手環住他身體,可雷歐身體過於強壯了些,兩隻手握起來有點費力。
算了,還是他被抱住比較好,反正他比較嬌小。陸暢放開雷歐,改窩在他懷裡,手指輕輕撫摸那堅實的胸膛。細白的手在古銅色的肌膚上,顏色分明。雷歐喉結不住顫動,卻依舊不敢主動碰他。
“要是換做我,一定和你做同樣的選擇。雷歐,你不叫我死,不就是有信心讓我在以後的日子裡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麼?現在你不安慰我,難道還要我安慰你?”這獅子……平時那麼積極,現在卻還要他來挑明,唉……以後的日子辛苦了。
以後?陸暢驚覺,自己居然開始想以後了,那豈不是表示要與這獅子走下去了?這可不行,有些事必須要說清楚纔好。
而這邊雷歐聽了陸暢的話,露出狂喜的神色,重重地捉住陸暢不安分的手,將他壓倒,眼底帶着濃濃的欲/望。
“我有些事要說明白,你先聽好在決定碰不碰我。”
“你碰了我,就不許再碰別人,一碰就是一輩子都沾上了。可你要知道,我不能生育,不能幫你繁衍後代。這樣,你也要嗎?”問道最後,聲音竟然有些發抖,他在怕!他在怕這個自己一直不屑一顧的獅子會不要他!什麼時候開始,他放下了這麼多的感情?
獅子臉色微微發白,他久久地看着陸暢,等待的時間讓陸暢快要窒息。
最後雷歐終於將他緊緊抱在懷裡,那力道,彷彿是要把他揉進心裡。
輕吻着陸暢的碎髮,雷歐說:“想要就搶一個,不想要就兩個人,別的有什麼關係。”
搶……其實你可以說領養或者抱養,不用這麼直白的。陸暢心裡重重嘆了口氣,他喜歡上的人,好/色、霸道、無賴,還有點自閉。最糾結的是,他是個雄性。
完全不符合他的喜好啊……他喜歡嬌小乖巧身材比例均勻的女人,偏偏在這麼個獅子的陰溝裡翻船了。
上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一個大大的玩笑,讓你又無奈又有些歡喜……
他擡頭,看着雷歐堅定的眼神,用力地嘆了口氣。他完了,以往他喜歡先交往一段時間,關於男女之間的事,總覺得順其自然比較好,太快了會有沒放感情的感覺。可現在剛剛確定自己的心意,雷歐就想要……
算了算了,現在不光是雷歐想要他了,連他也很想擁有雷歐。
於是重重回抱,有些底氣不足地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現在其實也很想。可是……我很脆弱的!你一定要輕點,不會的地方我教你,有什麼不懂一定要停下來,否則……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生孩子可能會死人,沒聽說這個也會死。”霸道地在陸暢胸前烙上他的痕跡,標明所屬。
“別人不會我會!還有一件事,本來我很不確定暮蓮有沒有對我做什麼,因爲那時我一直在昏迷。可是,現在我想清楚了,暮蓮他絕對沒做什麼。因爲如果他做了,我一定會有感覺的,一定會疼得受不了的!”很用力地回吻,要說接吻技巧他也不差,可惜雷歐身上太結實了,很難留下什麼痕跡。
“你確定?”雷歐絲毫不掩飾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喜悅,眼中閃動着快樂的光芒。
“確定。而且等今晚過後,你也會確定的。”今晚過後,他可能會回老家領盒飯。算了,他認了,疼就疼吧。
喘着粗氣將陸暢壓在獸皮上,還等什麼?今晚要是不把這事辦了,還是他雷歐嗎?熟練地撫摸陸暢,其實在他之前的毛手毛腳下,陸暢早就被看光摸光了,現在那簡直就像回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哪裡敏感哪裡手感好,他全知道啊!
可是……真到該上手的時候吧,他猶豫了,他迷惘了,他不解了,他……
“你在想什麼!”陸暢怒。不帶這樣的,把人家都撩撥的欲罷不能了,他自己突然停手了。下定決心當個受他容易嗎?看、看、看什麼看?小心我把你攻了!
“到底……在哪裡?”雷歐很謙虛很不恥下問地說。
“在……這裡,就是這裡……”
“這裡……可以?太小了吧?”
“我也知道小啊……可是,就是這裡。你一定要輕點,這苦逼的世界連潤滑劑都沒有……你要輕點啊!”偷偷瞄一眼,哇!尺碼太不合拍了,他一定會壯烈犧牲的……
“這……不可能放進去的!”雷歐也看出了尺碼問題。
“這個……你聽我指揮,先這樣……再這樣……對對對!疼疼疼,你手輕點!慢慢放手指,然後一點點加數量。”天啊!有哪個小受做的有他這麼辛苦啊?還要進行親身指導?這是調教吧?可這到底是誰調教誰?
“的確……是大了點。”
“你慢點,還會更大的。”再瞄一眼,再大也不夠啊……他現在可不可以反悔?
兩人都是新手,陸暢好在還一知半解,雷歐卻是完全不懂,他們共同摸索這個都不熟悉的領域。
“好了好了,這回差不多夠大了,大概可以了。你慢點輕點放,我總該適應一下的。靠!真特麼疼!”陸暢呲牙咧嘴牙咬切齒,全然沒有平時那副淡定的模樣,倒有點像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惡鬼。這洞房花燭夜,改成鬼新娘了嗎?錯,鬼新郎纔對。
雷歐就不一樣了,開始他還有些不適應,可後來完全習慣後,動作那個利索啊,哪還有一點新手的模樣?
“喂喂喂!都說輕點了,慢點!你……”一直叫苦連天的嘴被吻住,雷歐抱着他,眼底全是笑意。
切!欺負他?他接吻技術也不賴,不就是脣舌相交嗎?他頂!可是……
雷歐你舌頭也太長了些吧?這讓他很被動啊?總該有個讓他佔上風的地方吧?
儘管雷歐一直控制力度,他還是很痛苦,雷歐見他難過不再堅持,匆匆地了事。
激情過後陸暢喘着粗氣捂着菊花,窩在雷歐懷裡咬牙切齒地說:“你等着,下回我來!”
雷歐身軀微微一震,接着火熱的脣就貼上陸暢的頰面,密密實實地吻着。從額頭、眼睛、鼻子到嘴脣,都是蜻蜓點水般的,像是安慰又似挑逗。在他純熟的吻下,陸暢很快又輕喘起來。
“不行不行不行!再來一次我真的會死的!絕對不行,咱以後得學會節制。清心寡慾知道是什麼嗎?萬惡淫爲首知道是什麼嗎?可惡啊!你休想碰我……唔……”聲音又被堵回去,他瞪着雷歐,瞪瞪瞪!眼裡火星四濺,雷歐你居然還敢,明天你死定了!
咳咳!外面雨在下,屋內火在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