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華國的女人共分爲兩種,一種是女人,一種是景颯這樣的女人。
景颯,景木的姐姐。
現任第三局第十三作戰團的總教官……
是的,你既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一個女人在一個團裡任總教官,僅僅這一點,便可以看出,景颯某些方面是多麼突出。
“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家,我還以爲你死在外面了呢。”隨着聲音傳來,繼而映入雲瀾眼簾的是,清爽的短髮,高挑的身材,長得和景木6分相似的臉上,一雙桃花眼相當的勾人……
景颯掃了一圈辦公室,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略過沙發上海披着景木衣服的雲瀾,驚訝的“咦”了一聲。
“姐,有事情我們回去再說。”景木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擋在了雲瀾免,阻擋住了景颯的視線。
若是要問景木最害怕的人之一,首當其衝的就是景颯,他倒不是害怕自己姐姐怎麼對待自己,而是她那個做事大部分都靠自己喜好的性子。
就好比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被一些人或者事點燃,和景木淡漠冷淡相比,景颯就是另一個極端。
“回去?幾個月都沒有着過家的人,有資格說這個詞嗎?”景颯走上前,在離景木十幾釐米處停下,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略爲掃了一遍之後,擡起手將景木狠狠的往外一推,“別檔我路,你那張臉我都看膩了。”
猝不及防的,景木被自己老姐的力道推開,他迅速穩住重心,一手抓在景颯的肩膀之上,景颯想也不想,側身,抓住景木的手--
“碰!”
一個狠狠的過肩摔!
好吧,歷史又無數次重演了。
景木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已經看見自己的老姐站在了雲瀾的面前,半俯□子,仔細打量着雲瀾。
雲瀾看得有些呆,對上景木居然還有那麼大的破壞力……
她擡起眼直視着景颯,沒有說話,和景木長的六分相似卻愈加精緻和柔美,加上其身上耗不收斂的氣質,不禁令雲瀾在心下暗讚了一聲。
“雲瀾?”景颯雖是試探,但是語氣已經趨於肯定句,她突然收斂了一切向外張揚的氣場,臉上掛着笑意說,“我是那小子的姐姐,景颯。”
“是的,我是雲瀾……”雲瀾看着那張意味深長的笑臉,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忙站了起來,問好,“您好。”
“還真是和傳說中的一樣呢。”景颯笑了笑,桃花運微微上挑,一派風情,“我也不指望那小子能提起我,但是你到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適合他呢。”
“誒?”雲瀾最後一句聽得有些莫名其妙。
景颯聳聳肩,沒有解釋。
她側過身體,一手抓住剛走過來景木的衣領,將景木狠狠的往下一拉,然後將自己的頭慢慢貼近景木說:“你到是維護的緊,三年了捂得死死的,居然連老姐我也瞞……要不是我聽到蘇晨……”
沒有交鋒就供出了自家的“臥底”。
景颯頓了一下,下一秒卻沒有任何愧疚的跳了過去,又不是她的屬下,景木想怎麼報復都不管她的事……遂底氣又足了起來,冷笑:“這筆賬,我們有空再算。”
她話鋒一轉,看了雲瀾一眼:“不過沒想到,你小子眼觀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錯,有空帶家裡去,相信母親會高興的……其他人的話,有你老姐呢。”
景木經過這麼多年景颯的鎮壓,對自己姐姐見風就是雨的脾氣已經麻木了,所以即使被狠狠過肩摔,他也只是面無表情的站起來。
所以現在,他依舊面無表情的說:“我自己帶去的人,我自己自然能夠處理,姐你多慮了。”
哎呦喂,這小子真是越長大越不好玩了。
景颯看着臉上浮現出茫然,但是眼神依舊很鎮定的雲瀾,有些無趣的放開了景木的衣領。
她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的交叉,單手託着下巴,桃花眼半斂:“好吧,我們的家事以後還要大把的時間可以去談。我這次來,現在問你借些人,東邊的區域發生了暴動的前奏,樂醫和部分團裡的人都趕過去了……我們那,6階以上的樂醫都不在團裡,所以逼不得已,得向你挖壯丁了。”
景木絲毫不甩景颯,雙手抱膝靠着沙發站着,說:“各團之間的人員調用需要專門調令。”意思是說,沒有調令,誰也別想從他手中帶走人。
這倒不怪景木。
每個軍隊都有嚴格的分工,就好像雲瀾前世的中國,武警和特種部隊在職責和任務所輻射的範圍,截然不同。
景颯這一步,就好像是武警部隊的人爲了完成任務,私底下過來問特種部隊要人……沒有專門的調令,自然不可能行得通。
景颯沒有理景木,重新將目光投向雲瀾說,露出前所未有的和善笑容說:“雲瀾……我叫你瀾瀾吧,瀾瀾,聽說你是8級的大樂醫,你現在有空嗎……”
這是紅果果的直接無視景木的話以及景木的存在……
她可以沒空嗎?
雲瀾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其實她不太願意參與其他地方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
還沒等雲瀾回答,側邊傳來了景木頗爲無奈的聲音:“姐你先回去,我先去羅將軍那裡申請調令,然後給你安排樂醫和其他人員。”
景颯勾了勾嘴角,一雙桃花眼中滿滿都是笑意。
有的人,只要有了弱點,怎麼鬥其實都擺脫不了一個妥協……
嘖嘖,她真是期待以後的日子。
夜色漸濃,衝空着俯視,底下的樓層公路之上,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
【任務,屏蔽信號三天,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東西。--雲濤】
還真當自己是吃貨呢?
雲瀾打了個哈欠,擡手關掉通訊器頁面,瞭望着窗外,眼神卻是沒有一點的焦距。
“我姐就那個樣子,你別放在心上就好。”在送雲瀾回去的路上,景木看着雲瀾的樣子,以爲是受到自家老姐的影響,出聲解釋。
雲瀾聽到聲音側過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景木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景颯姐是那樣的性格……”在她原本的想象,景木的姐姐,怎麼的也該是冰山美人,只是沒想到,山的確是山,不過是火山纔對。
景木明白雲瀾的意思,輕笑了一下,說:“你和雲濤的性格也是完全相反……”
雲瀾一聽,在腦海裡稍稍轉了轉,也是這個理,自己兄妹性格天差地別,難道就不允許別人姐弟性格地別天差麼?
“不過……”景木接着說。
“不過?”雲瀾疑惑。
“不過,我姐說的很對,我應該帶你回家一趟”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我應該帶你去吃飯。
等等!
雲瀾猛的看向駕駛位置的景木,透過反光鏡,景木的表情有些模糊。
景木剛剛這是,要籌備着去見家長?
也不知道是因爲景木的話,還是雲瀾白天本身睡得太多的緣故。
雲瀾再一次失眠了,她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在伸手不見的夜裡,她的眼神在每個巴掌大的地方,都能看見一個小小的漩渦,無數個小漩渦組成一個大的漩渦。
天快亮的時候,雲瀾首先感受到的,是離她公寓不遠處的地方,有人正在暗處默默守護着……
那是她平時,雖然有印象,但並不是特別熟知的一張臉。
一個小時後。
雲瀾提着飯盒走到公寓下邊,找了正對着自己公寓視角的地方,環顧了一圈,正對着其中一個方向說:“出來吃飯吧,既然是過來保護我的,總不能讓你餓肚子吧……”
正說着,隱蔽在暗處的一個年輕軍官站了過來,朝雲瀾行了一個軍禮:“趙言成過來報道。”
眉眼帥氣,氣質出衆,舉手投足給人穩重和幹練的感覺。
雲瀾瞄了一眼這位年輕軍官肩膀上的軍銜……堂堂一大隊的副隊了,給自己做保鏢的話,這規格也太高了一些。
只不過,趙言成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那麼的熟悉呢?
“我是不是認識你?”雲瀾問。
趙言成笑了笑,說:“您忘了?那次您第一次去軍部音沐的時候,我……”還沒有等趙言成說完,雲瀾從“第一次去軍部音沐”立刻聯想起了了相關的回憶和畫面。
她依稀記得,那時候,自己被孟然一個人撇在軍部,陰差陽錯的跟着樂醫曲正壓暴動。
只是沒料到,那次暴動太過超出大家的預料,就在趙言成幾乎要爆體而亡的時候,遇上自己這個死馬當活馬醫的樂醫,居然還將人給救了回來。
從當初的基礎部隊的新秀,到現在覈心隊伍中的一員,同樣走到現在這一步的雲瀾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如果當初,到了趙言成最後的生死邊緣,她連連衝上去的舉動都沒有,那麼她現在一定會後悔的要死。
雲瀾舒了一口氣,笑了笑,說:“這些天要麻煩你了。”
請了幾天假,雲瀾乾脆不去上課了,拿出自己的小提琴,一點點的沉醉在她一個人的音樂世界。
或許是心境上的問題,雲瀾拉奏的曲調都有些舒緩,原本細膩的東西經音樂的加工之後,有了瑰麗的畫面,更加觸動人的心絃。
只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能欣賞到這音樂的所有沒好。
除了……
思緒剛剛到了這裡,她手中的手指一動,維持了相當長的琴絃終於不堪重負,斷成兩段。
這真是,剛剛想到他,自己琴絃就自動的斷了。
“左子良,明天你有預約嗎?不是,我的琴沒有壞,只是我的琴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