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喝聲和舉動,並沒有停止銳器的進攻,它們全部竄進了莫知鴻暴露在攻擊範圍的所有部位上。
喀嚓喀嚓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莫知鴻背後忽然伸出的無數黑色利刺與銳器碰撞的聲音。
無方向生長的黑色利刺在燈光下油光發亮,像是吸足了來自莫知鴻體內的脂肪油水,交叉在一起的它們互相勾結,憑藉着細小而歪斜的身軀,在莫知鴻的脊背後、手臂後以及大腿後,勾結出了一張遍佈全身的鎧甲。
鎧甲有縫,卻不足以讓這些銳器通過。
利刺看上去像柔軟的植物,可這些銳器的尖頭卻不足以斬斷其中一根。
這便是霸王荊棘,饕餮留給莫知鴻的又一種改良植物。
雖然擋住了背後的東西,可抓着乘客不便躲閃的莫知鴻前方,依舊留下了不少暗器,如同掛件一般綴在他的身上。
“你覺得這樣我就相信你不是?”莫知鴻眼神一緊,手上又加了三分勁。
看似被冤枉的乘客依舊在無助的掙扎,而第二波銳器又騰空了起來。
“砰!”莫知鴻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啊!”被移了位置的槍口,直接將乘客的大腿打了個洞穿,改良後的飛鷹以它獨有的方式,讓這個被卡住喉嚨的乘客,發出了第一聲慘叫。
這槍膛中僅剩的一夾子彈,均是莫知鴻在天都改良後的產品,一顆子彈從這乘客的大腿上方射入後,旋轉着將內部的肌肉攪成一團,然後在即將穿出的時候爆開了花,在大腿下方肉最嫩處,開出了半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喊出了半截尖銳的女聲之後,乘客徹底的暈了過去,而半空中的銳器,也紛紛跌回了剛剛爬出的包裹中。
看那些乘客惶恐的眼神,怕是下車之後,絕對不會再動這些若附着上鬼魅一般的行李了。
莫知鴻對男女避諱這方面的問題並不熟悉,雖然明知敵人是女的,一樣抄手一撈,把她夾在腰間,往自己原來的那節車廂走去。
莫知鴻身後的幾節車廂中,趙月靈與紅玉兩人站於人羣之中。周圍的乘客同樣也給她們讓出了一塊不小的空位。
有的乘客,是覺得和翩然而立趙月靈相形見拙,才退在一邊。而有的乘客,則是在試圖佔點小便宜的時候,吃了站在美女旁邊的惡婆孃的暗虧,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在了一邊。
“走吧!”莫知鴻夾起敵人轉身而走時,趙月靈也一樣轉了身。
紅玉皺着眉頭問道:“他把風紀委的幹部殺了?”
趙月靈的能力,可以讓她通過觀察能力波動形成的人影,“看見”幾節車廂前面發生的一切,可紅玉則只能依靠感覺雙方施展能力時的起落,勉強判斷戰鬥的勝負。
紅玉猜測莫知鴻殺了人,自然是因爲凱若絲的能力波動忽然消失的緣故。
“很遺憾,他並不是我想的那種人。”趙月靈邊走邊悠然嘆道:“哎,不管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去邊界拉哥哥回家過年吧!”
“小姐要來這裡,本來不是爲了來看熱鬧的吧?”紅玉一邊用玄武氣甲推擠開試圖乘機佔便宜不死心者,一邊道:“以小姐料敵先動的能力幫一把手,我們大概可以拿下他吧?”
“只是大概而已!”趙月靈一笑,伸手掩住小嘴打着哈欠道:“現在情況不錯,我們不是連一點風險都不用冒了嗎?這個覺沒睡安穩,我們回去繼續吧!”
這一懶散的動作,不知在瞬間射中了多少猥褻男人的心。可有紅玉在趙月靈的身邊護衛,這些心思活泛者,註定只能在夢中求得一次平衡了。
兩個女人散步一般走向前方,似乎並沒有在意喇叭曾經播出的,不允許低等車廂向高等車廂穿行的警告。
而在這一步步向前之後,她們離莫知鴻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莫知鴻可不是什麼好心人,在從前只要進攻,就絕對是你死我亡的結局。
可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戰場,從來不會考慮後路的莫知鴻,也要稍微動下腦筋了。
沒有當場殺了這敵人,並不是仁慈所致,而是考慮到自己已經是命案在身,在衆目睽睽之下再殺一個,怕是自己就由天都內部通緝犯變爲了人類公敵了。
儘管沒殺這女人,莫知鴻自然也不會花費力氣給她治療。拖到坐位邊上後,莫知鴻將她一個袖口扯了下來,在腿上簡***個死結,讓血不再繼續涌出,就算了事。然後則仔細的給自己手臂做起清理工作來了。
能這麼短時間發現藏在人羣中的使者,這受傷無數的手臂當居首功。
貓王曾經告訴過莫知鴻,每個使者都有一個共性,他們擁有的替身力量,都和距離自己遠近有直接的關係。
簡單說,就是施展能力時,距離本體越近,替身產生的力量就越大,越遠則越小。
而莫知鴻就是靠在一節節車廂中,讓同一種銳器擊中手臂背面,來感覺打擊力量的強弱。而在大概判斷出使者的位置後,只要在那一堆人中,找到把自己隱藏得最好,總能躲在人後的那個,就可以試試看了。
這一試,未嘗沒有碰運氣的成分在裡面,可既然碰對了,那就算是一次成功的策略。
莫知鴻也不是沒有後着,若是選錯了,有兩種情況發生:第一,這個使者是真的和莫知鴻一般,不希望普通人受傷,那麼她會阻止自己開槍的舉動,莫知鴻自信在這一小堆人中,肯定能發現這使者神情或動作的不妥之處。
第二,這使者不想傷人的舉動,只是爲了迷惑莫知鴻,以讓他束手束腳無法放開來行動。這樣的話,這使者必定對莫知鴻的傷人舉動,自然是無動於衷,那莫知鴻也只好採取極端的方式,對每個人一一點名。
雖然殘酷了一點,但那也是剩下的唯一辦法。
她的經驗確實不行,應該還是天都的學員。莫知鴻邊拔除手臂上的暗器,邊掃了一眼躺在一大灘鮮血裡的姑娘。
忽然間莫知鴻有點想念那隻聒噪的白老鼠來:若是它在這裡,可能會慫恿自己看看這姑娘真正的臉蛋吧。
想着想着,莫知鴻就伸手往姑娘臉蛋上抹去。
猛的一搓,莫知鴻的粗魯動作,讓在一邊看熱鬧的乘客,都於心不忍的轉過頭去。
一塊黑斑被莫知鴻搓在手上,露出了姑娘白嫩中帶點紅暈的臉蛋——被搓傷了。
搓了幾下,正將猥褻乘客的興趣吊起時,莫知鴻忽然覺得意興闌珊,又放棄了這一動作,專心致志的清理起手臂來。
莫知鴻自然不會因爲一次勝利而喪失警惕,總會時不時掃上昏迷中的姑娘一眼。沒看見姑娘醒來,卻看見姑娘臉蛋越來越顯得白皙。
莫知鴻蹲下身子托起她下巴,用曖昧的姿勢將她的臉蛋左右搖擺,還沒等看出個所以然來,體內的能力就先告訴了他答案——姑娘失血太多了。
麻煩!莫知鴻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