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事情就是這樣的。”一張簡單而豪華的辦公桌前,坐着星衡平和他的父親。
“奇習市有這樣一個人才了?”老者的面容蒼老無比,可比年輕人更見一雙精爍的眼睛,卻閃着咄咄的光芒。
老者用他那低沉的聲音自言自語道:“一個可以嫁接生命力的使者,而且似乎可以治病?似乎是一種很有用的能力呢!我想能收之麾下,這又是一件很有市場的生意。你做的還不錯!”
得到父親的讚賞,這讓星衡彩的臉上洋溢出了紅潤,可念頭一轉,胖子又略有些擔憂道:“可對方似乎是很淡漠名利的類型,窩在小警察堆裡的人,不一定買我們的面子來參加酒會吧?人都不來,我們怎麼拉攏?”
“所以我只說你做的還不錯,而不是很好。”老者淡笑着道:“這樣的人,要請來得用一些比較不普通的方法。”
“你可以打電話給市警備局,告訴維爾局長,我們希望酒會時保衛安全的隊伍裡,有胡志的小隊,要整個小隊,不缺一人。”老者閃爍着精亮的眼睛,語重心長道:“金錢的作用就在這裡了!我們可以驅使這些貪財的傢伙,做一些既不影響他們地位,又有利於我們生意的小事情。”
“父親高見。”星衡平垂頭聽教。
“只是要把那些生意再往地下藏一藏了,最近一點煩心都碰不上,總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老者想想又叮囑道:“即便是光爲了拉攏這比較獨特的傢伙,也得小心點,隱藏在警察局的傢伙,多半都有些變態的正義感。”
看父親半天再沒說話,星衡平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去做事了?”
“多教教那瘋子禮儀,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一百遍,我可不想在家族酒會的時候丟了臉,讓那些老傢伙們笑話。奇習市的家族裡,還是第一次有皇室駕臨呢!”老者敲擊着桌子,邊想邊道:“教他的時候再別傷了臉了,拎回來就撞傷了鼻子,叫他怎麼見人,生怕他不夠丟臉嗎?你二哥太不會辦事了!”
“明白了。”星衡平在老者揮手後離開了房間。
老人又重新陷入了思考之中,喃喃自語的他始終在嘀咕:“‘皇族駕臨,要求家族的所有成員都到齊’,這一條是什麼時候訂的?爲什麼總感覺不對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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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鴻摸不着邊際,這樣的一雙眼睛,讓他在警惕的同時,更泛出一絲怪異的興奮。
在莫知鴻的世界中,這種眼神之後,是接踵而至的血腥場面——遍地的機械碎片,有的還想着嗤嗤的電火花,飛濺的碎肉白骨,夾着無法掩蓋住的焦臭。
思索着已經很久沒經歷過的激動場面,莫知鴻不知不覺的舔了舔乾澀的嘴脣:“除了這些,你還想說什麼?或者還想做什麼?”
“你的能力簡直是諸神的恩賜,你不應該自私的把它藏起來,你可以做很多好事,救很多的病人,你的能力註定了你將是他們的天使!”嶽言沒有發現莫知鴻莫明的狂熱,也沒有詫異莫知鴻的未卜先知,他激動的拿出了一本文件夾,翻開放在莫知鴻的面前道:“這是我整理出來的病人名單,他們都需要你的幫助,你可以給他們新的生活,新的開始。”
“什麼?”莫知鴻哪裡料到對方居然會是因爲這種事情而狂熱,神情一滯,略有些掃興的將文件用力一合,丟在了嶽言的手中,淡然道:“沒興趣!”
隨即對着他揮揮手道:“嶽先生,我想你應該多估計一下自己的身體,你畢竟已經昏迷了好幾年,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人,不應該這麼操勞。”
“你!”嶽言臉色一變,卻強忍着心中的憤怒,他又重新把文件放在了莫知鴻的桌子上,輕輕攤開道:“我認爲我能醒來,同樣是上天的恩賜,我只想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一些有意義的事情上。”
“那你就去做吧!不用考慮我了。”莫知鴻拿起一份不知寫什麼東西的文件,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莫先生,從你救了我的命,我就可以看出你並不是一個冷漠的人,你的能力可以讓很多人重新建立起對生活的信心。”嶽言仍舊做着努力,只是這種感動人的思想工作,用他那張還不太適應說話的嘴講出來,顯得很是生硬。
“我想你誤會我了,如果說救你的原因,我想你應該和姐姐多做一些探討,相比她應該有另一種更清醒的認識。”莫知鴻擺了擺手,淡漠道:“我不想加入你的慈善隊伍,做這些沒太大意義的事情。”
“怎麼會沒有意義?你看看這個人,他從生下來就是偏癱,這根本不是他的罪過,只是她母親在懷他的時候還跟人打架鬥毆造成的,如果他可以重新站起來,他就不會天天窩在救援中心發呆,你可以改變他的一生;還有這個,她同樣生下來就有血毒症,這也不是她的罪過,僅僅是她的母親體內含有這種病原體的隱性基因而已,結果她一生下來就被母親拋……”嶽言激動的拿起了那本文件,一張張翻過去,越說眼睛中的光芒越盛。
莫知鴻終於明白了,嶽言眼中的神情,並不是狂熱,而是熱切和激動的混合。
“嶽言,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嶽清快步走來,打斷了弟弟的演講,氣極敗壞道:“你要我說多少遍?你那種空想是不會實現的!你不知道這灘水有多深!”
“姐姐!”嶽言怒對着姐姐,眼中的光芒卻逐漸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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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是好的,但你不知道這灘水有多深!”
在天都就讀時,對這個世界還沒有太多認識的莫知鴻,就曾經爲自己將來的路有過打算。
仍舊希望能夠幫助人類的莫知鴻,曾經就產生過用自己能力醫病救人的想法,而面帶嘲諷的貓王,就說過這樣一句話。
“你知道得病的有多少人?你救得過來?”
“救一人是一人?好吧,我們假設你每天能救一個,當然,以你的能力,現在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我們只是這樣假設。這確實能算一個龐大的數字,但你是救窮人呢?還是救富人?他們都可能碰上絕症的。”
“都救?那麼好吧,我們先看看救窮人?感冒對於他們是絕症,發燒也是,因爲他們買不起藥!你可能又要說了,這簡單,可以用救富人,然後和那些傻鳥收費,再用收來的錢救窮人。你得考慮到救不了他們的情況,你知道,讓人先抱有希望,然後又重新絕望,是怎麼樣一種打擊嗎?恭喜你,如果碰上這種傢伙,你得面對他的憤怒了。”
“人性的可怕的,你不知道,因爲你還太純。”耗子嘆了口氣,像是研究人類心理幾千年的老怪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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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言將文件攤放在莫知鴻前面,無奈的離開了。
文件上貼着一個小姑娘圓圓的臉,卻是沒有一絲笑容,不知怎麼的,莫知鴻看着她,就想起了幾年前那個爲自己哥哥治病的小姑娘。
“不好意思,我會說說他的,給你添麻煩了。”嶽清的客氣讓人異樣。
“不麻煩!”莫知鴻笑着應了一聲,舉起那個小姑娘的資料,招呼道:“嶽言,從這一個開始怎麼樣?”
“完全沒問題!”嶽言笑着又跑了回來。
“唉!”嶽清望着兩個人,長嘆了一口氣,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悠然道:“你們會後悔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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