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消息?”
“昨夜我和蘇言議事的時候,問了一下他有關你靈魂方面的事情,順便也提到了一件事。我們找到了一個方法,也許能找到你姐姐的轉世。”
“可以找到姐姐的轉世?”姬清倏地撐起身子,震驚的看着拓跋烈,“你沒有騙我,蘇言真的有辦法能找到我姐姐的轉世?用什麼辦法能找到?需要多久的時間?”
一連串的問題,從姬清的口中問出。
她十分的迫不及待。
若是能找到姐姐的轉世的話,是不是她就能補償姐姐,讓姐姐以後再也不受到傷害了?
人死不能復生,上窮碧落下黃泉,今生今世,她也不能再見到姐姐了。可若是能找到姐姐的轉世,她們便能用另外一種方式重逢,也未嘗不算是一種慶幸。
“具體的,還不清楚,等操作此事的時候,纔會知道結果。”
“這樣……”姬清有點失望,不過轉瞬之間又笑起來,“不過,有希望總比什麼都不能做的好,我會等着的。阿烈,你可要多監督一下蘇言,不要讓他偷懶了。”
“放心,他對你的事情,上心得很。”這話似乎充滿了哀怨和不滿。
想和他搶人的男人,似乎太多了點!
“對我的事情?”姬清詫異的看向拓跋烈,清澈的清眸之中滿是不解。
什麼時候蘇言對她的事情上心了?
難道,是因爲之前太多次想要殺她,覺得心裡過意不去,想要補償一下她?
姬清並沒有深想,終於露出這兩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抱着拓跋烈的胳膊撒嬌道,“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催促他,讓他不敢怠慢了。”
“若是想要攝魂,據此找到柳菲的轉世,需要我製作拘魂鈴。”拓跋烈淡淡說道,目光看向姬清。
姬清,“……”
男人的目光灼灼,鳳眸之中滿是期待……
還有得意。
這目光,分明是在告訴她,讓她來討好他。
姬清垂眸,臉上露出一絲傷感和緬懷,“那也要拜託你了,只要一想到能見到姐姐,我才覺得心裡有着落。若是不能……”
她擡手擦了擦眼睛,鼻間輕輕發出一聲啜泣。
這小東西,又傷心了?
拓跋烈心中一沉,幾乎是立刻便沉聲開口,“放心,我一定會盡快將拘魂鈴煉製出來,絕對不會耽誤時間。”
“你相信我。”他雙手握住姬清的肩膀,讓她看着他,卻沒想到,看到了她眼中狡黠。
雖然是在啜泣着,但是清澈黑亮的杏眸之中,哪裡有淚光?
這狡猾的小東西,居然敢欺騙他?
拓跋烈脣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鳳眸微眯,透出一股極爲危險的氣息,“居然敢騙我?拘魂鈴的煉製推後半月,當做懲罰。”
姬清,“……”
不會吧。
她只是稍微耍了一點小心思而已……
姬清趕忙蹭入拓跋烈的懷中,雙臂環住他的腰際,不滿的撒嬌,“阿烈,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下次我一定不敢假哭了……”
“那你會什麼?”拓跋烈閒閒問道。
姬清眼睛眨了眨,“不然……真哭?”
“哼!”他不想看到她哭。
這幾日他已經見夠了她哭泣的樣子,幾乎讓他的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甚至有一種無措的感覺。
“以後,不準哭!”他淡淡說道。
姬清,“……”
女人都是水做的,他不讓她哭,是想讓她的淚水都往心裡流嗎?
“爲什麼?”姬清問道。
這個男人,真的霸道成這樣?不僅要求她專一不變,還對她動輒就“鎮壓”了事,現在更惡劣,居然連哭一哭都不準了。
雖然她向來性格倔強要強,並不喜歡哭哭啼啼的樣子,但是自己不願意哭,和別人不准她哭,這可是兩回事!
她杏眸瞪着拓跋烈,“你是不是覺得看到我哭,會覺得煩?”
男人不就是這樣的麼……
“不是。”拓跋烈的聲音像是古琴奏出的低音,他緩緩說道,“看到你哭,我心疼。”
而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的他,更覺得自己無能爲力。
姬清,“……”
深深的看入男人認真又嚴肅的眼中,她臉上慢慢綻開一縷極爲溫柔的笑意。
他是一個擅長的甜言蜜語的男人,說他心疼,他便是真的心疼。因爲他的不善言辭和直接熱烈,她卻能更深的體會到他的濃濃愛意。
姬清軟和下來。
依偎在男人的懷中,聲音軟軟的說道,“好吧,我會乖乖的,再也不會哭了。”
究竟要如何,誰知道呢?
若是以後他欺負她,她偏偏就要哭,哭得他不敢再欺負她。
有拓跋烈和蘇言的通力合作,拘魂鈴需要三天的時間便能製作完成。
知道了能製作拘魂鈴,能根據拘魂鈴找到姐姐的轉世之後,姬清自然不願意就這麼離開淩水國。
因爲就算製造了拘魂鈴之後,也需要將柳菲的靈魂收集到才行,而人死之後靈魂也猶如燈滅,若是不盡快收集殘魂的話,很有可能過了頭七之後,隨着時間的推移便再也找不到了。
柳菲已經去世兩日,還剩下五天的時間,必須要抓緊了。
在一番商議之下,李猛率領着赤焰軍,護送五千民啓靈者先行啓程回蒼炎國。而拓跋烈則帶着姬清,還有蘇言,三人繼續停留在淩水國之中,等到將拘魂鈴製作好,收集了柳菲的魂魄之後,再儘快的趕路和大部隊匯合。
蘇言在陣法一事上的造詣極深,不過半日時間,便將拘魂鈴的陣法刻畫了出來。
煉器不僅僅是要製成器具的模子,更重要的是要將陣法刻制在器具之上。
蘇言提供了陣法,拓跋烈將這聚魂陣法刻畫在一枚專門煉製的銀鈴之上,煉製拘魂鈴便變得簡單了許多。
可是,縱然這樣,拘魂鈴的煉製也比想象之中要複雜。
只有五日的時間,要趕在柳菲頭七的那天將拘魂鈴煉製好,拓跋烈和蘇言幾乎是徹夜忙碌着。
不斷的嘗試,失敗,再嘗試,又失敗。
最後,終於堪堪在最後一天,將拘魂鈴成功煉製出來了。
姬清手中捧着一枚小巧的銀鈴,小心翼翼的,翻來覆去的看,眼中隱隱有着好奇不解。
“爲什麼這也是一枚拘魂鈴,北堂越手中的銀鈴也是拘魂鈴,我看着這枚銀鈴不覺得難受,可看到他手中那一枚,卻覺得難受死了呢?”
“……”拓跋烈沉默了一會兒,僵硬的轉移了話題,“拘魂鈴做好了,午夜時分去小青山將柳菲的魂魄收集到其中吧。”
姬清深深的看了拓跋烈一眼。
他似乎,在迴避着什麼問題。難道北堂越手中的那個鈴鐺,和她有什麼關係,所以纔會引起她的不適?
不過,拓跋烈不想說,她也不逼問,點頭問道,“就我們兩個嗎?”
這幾日蘇言和拓跋烈因爲製作拘魂鈴,一直在一起忙碌,姬清也和他們呆在一起。兩個男人忙碌着討論陣法和改善,和煉製拘魂鈴的事情,姬清便在一邊跟一塊石頭較勁,細心認真的爲柳菲雕刻墓碑。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不知不覺間,姬清和蘇言之前的關係又緩和了一點。
雖然不可能交心,但是卻也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和冷漠敵視。
“是。”拓跋烈聲音沉鬱,“但是,等今晚過後,你不能借口任何事情,私下和蘇言見面。若是真有什麼事情,讓沈曦去說,或者讓我去說都可。”
姬清,“……”
這男人,是吃醋了嗎?
不過……
“你就不吃沈曦的醋嗎?”她好奇的問道。
拓跋烈,“哼!”
他丰神俊朗,每年都在上元節的時候被選爲上京城第一美男!
他戰力驚人,是讓其他三國都聞風喪膽的修羅戰神!
他家財頗豐,別說養着身前這個笨女人,就算連帶她的雙親一起供養起來,都不會覺得吃力!
沈曦?
哼!
不遠處的沈曦,“……”
莫名的,他爲什麼有一種深深被將軍嫌棄的感覺呢?
沈曦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語的唸叨,“這一定是錯覺?我可是將軍的親衛呢,還是最受器重的那一個!將軍怎麼可能會嫌棄我呢?呵呵……肯定是錯覺……”
夜幕四垂,在姬清焦急的等待之中,三人終於在快到午夜時分的時候,朝着小青山出發。
拓跋烈記憶力驚人,沒有花多少時間,便精準的找到了柳菲的新墳之前。
姬清手中抱着一塊墓碑,穩穩的將墓碑立在墳頭。
那一夜她親手安葬了姐姐,但是卻沒有給她立碑,今日,她將親手雕刻的墓碑帶了過來,爲她立上。
她一定會找到姐姐的轉世,讓她來生活得安穩幸福,再也不用受苦。
她一定會成爲姐姐的庇護傘,會成爲她的倚靠。
將墓碑立好之後,姬清將墓碑之上的浮土都輕輕擦掉,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靜靜站立着,她等着蘇言的動作。
今夜的主角,是他。
“我現在開始佈置陣法。”蘇言清冷的聲音響起。
他拿出一道陣旗,以墓碑爲中心,在墓碑的四周一一將手中的陣法旗子插好,最後在陣法旗子之間撒上了一種白色和紅色交接的粉末。
等到這一切做好,陡然,狂風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