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水國想要爭奪天凰秘境的名額,他便要他們爭無可爭。
不僅如此,蘇言也正在佈置一些事情,等他們離開淩水國的時候,便是將那一份大禮送還給北堂軒的時候。
想到北堂軒那張令人不快的臉,還有他說着和姬清有過一段往事,那言之鑿鑿的言辭,拓跋烈便覺得胸中有着一股悶氣。
將懷中的姬清抱得更緊了一些,感覺到懷中溫香軟玉的動人,他心中的鬱氣才稍稍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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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覬覦他的女人,他不會有好下場!
馬車晃悠悠的朝前走,約莫三炷香的時間便到了皇家馬球場。
拓跋烈先躍下車,十分自然的將姬清從馬車上抱下,兩人並肩朝着賽場之中走去。
隔了幾日的蘊靈師大比,也十分的令人期待。
剛走入賽場之中,姬清便發現賽場被劃分爲五個場地。每一個區域都搭建了一個佈置得極爲精緻的高臺,有了這個高臺,能讓觀衆席上的觀衆看得更加仔細。
並且,爲了公平起見,這一次淩水國邀請了四國的人一起組成了一個評審團。蒼炎國護送姬清而來的人中,除了拓跋烈之外,身份最高的便是李猛,他便佔了一個評審團的名額。
淩水國這番作態,無疑是想挽回一點形象。
在這種情況之下,姬清以爲這次蘊靈師比賽不會有什麼波折,然而,事情總是那麼出乎意料。
比賽快要開場,姬清在拓跋烈的目送之下,走到了高臺之上。
蒼炎國的高臺在最中間,這種安排並不是說明姬清的實力得到了淩水國的認可,多半還是想要讓左右兩側的蘊靈師在蘊靈之時,對她進行無意的干擾。
爲了影響姬清的發揮,淩水國可謂是在暗中傷透了腦子。
在靈師大比一開始的時候,淩水國原本只是想要阻止姬清在啓靈師比賽中取得好名次。
可是,事情一來二去的變化,眼看着這事情猶如海浪一波一波的襲來,層層疊加,導致到了現在淩水國和蒼炎國之間似乎結下了極深的怨氣。
就算不影響到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但是北堂軒屢次對姬清下手,又將拓跋烈引入殺陣之中的行爲簡直無法容忍,就算他能一笑泯恩仇,姬清和拓跋烈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見到淩水國這種安排,端坐在看臺之上的拓跋烈也是冷冷一笑。
不過,他和姬清對此並沒有說什麼。
營營汲汲不過是小人之舉,淩水國這種算計的行爲,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充分的說明了他們不夠大氣。
姬清安靜在高臺之上坐下,在她的面前琴凳已經準備妥當,十分的周全。
昨天爲拓跋烈蘊靈,對她的幫助很大,晚上在歸元界之中整理了一番,又參悟了不悔大師留下來的筆記,她對蘊靈之境有了更深的體悟。
蘊靈師大比,她只需要全力以赴便可。
姬清黑亮的眸子看向前方,她眼中倒影着一個玄黑色的身影。
男人端坐在看臺之上,猶如端坐在中軍帳中的一般,有一種極爲霸道凌冽、淡然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他身周幾米之內無人敢落座。
看到拓跋烈這嚴陣以待,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的樣子,姬清忍不住脣角綻開一朵笑容。
有他真好。
有拓跋烈在這裡坐鎮,她不用擔心那些宵小會再玩弄什麼花樣,就算他們膽敢動手,她也沒有後顧之憂。
只要他在,就覺得心安。
突地一陣人聲傳來,似乎就響在她前方的高臺之下,姬清收回目光,淡然起身。
走到前面一看,卻見四個年輕人面紅耳赤的,正在和領他們過來的侍衛爭吵着,頗有些不可開交的味道。
“你竟然將我們帶到這裡?你知不知道我爹可是刑部郎中?蒼炎國和我們淩水儼然已經鬧翻了,你竟然想讓蒼炎國的靈師給我蘊靈,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負得起責任嗎?”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指着侍衛的鼻子罵道,“現在給我換人,立刻,馬上!不然爺不伺候了!”
侍衛暗暗叫苦,覺得自己今日定然是沒有給菩薩上香就出了門,這才遇到了這麼一個瘟神。
這個白袍男子的確是刑部郎中的獨子,名叫於世龍,平日裡最喜眠花宿柳,對青樓之中的各大頭牌花魁如數家珍,甚至專門爲青樓花魁繪了一本嬌花集,百兩黃金一本,倒也有人捧場。
他的靈根資質並不差,中品天靈根的金系靈根算得上極好的資質了。但是,他據說在啓靈之時睡了過去,導致只凝聚了三十條初始靈力便結束了啓靈,成爲了淩水國京都的笑話。
就這麼一個不學武術的人,今年二十五的年紀,卻仍舊只是真氣境一層的修爲,說出來都嫌丟人。
這一次刑部侍郎託了無數的人情,給他爭取來這麼一個蘊靈的機會,看看能不能讓他增加幾道初始靈力,卻不料這位爺還挑三揀四來了脾氣,真的叫人恨不得抽上他幾耳光纔好!
不過,也有人幫腔的。
“這蘊靈可是要對蘊靈師放開氣海的,若是蒼炎國的人有心使壞,將我們的氣海給弄毀了怎麼辦?”另外一個人也十分的不滿,口氣咄咄逼人的說道,“我們都不願意冒這個危險,若是你們執意不肯給我們調換,那這蘊靈師比賽我們便不參與了!”
命和機會相比,當然是命更重要。
這些權貴子弟平日裡都錦衣玉食的養着,沒見過什麼風浪,屬於打一個雷都要被驚嚇半天的性子。雖然得到了一個蘊靈的機會十分的驚喜,但是現在看到自己將要落在淩水國的“仇人”手中,他們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來?
侍衛着急的解釋,“各位爺,這個安排是上面決定的,可不是小的能左右的。求求你們不要爲難小的,小的也只是奉命辦事而已。再說這衆目睽睽之下,各位爺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蒼炎國的靈師也難辭其咎,她絕對不會以身犯險的。”
“我纔不管!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爺的命精貴得很,可不是你這等狗命能比的。”於世龍傲慢的說道,“你也說你是奉命辦事,那奉了誰的命就去對誰說,小爺我們要換人!”
“各位爺……”侍衛還要再哀求,目光無意之中瞟到淡然站立在高臺上的姬清,頓時住了嘴。
很明顯,蒼炎國的靈師已經將這一番對話給聽入了耳中,這下他可要兩邊不討好了。
順着侍衛的目光,高臺之下的五個少年都看向了姬清。
美人如玉,清冷的水藍色淡然飄逸,襯得她猶如一株空谷幽蘭,叫人忍不住想要俯身嗅一嗅花香。被她那黑亮乾淨的杏眸一看,彷彿像是夏日喝了一杯冰鎮酸梅湯一般,五臟六腑都舒坦起來。
見到姬清的模樣,臺下的五名男子不由得都看呆了。
於世龍的眼睛更是冒着光,輕佻笑着,毫不掩飾的說道,“早知道蒼炎國的靈師是女子,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位大美人。爺不換人了,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邊說着,那一雙不安分的眼睛不停在姬清身上打量着,目光赤裸而放肆。
姬清原本只是想將他們喝退,沒料居然被人欺負到了頭上。
她寒眸清冽,冷冷一笑,“想要做鬼?我成全你!”
手中靈劍幾乎瞬間凝聚,揮劍便刺想於世龍的雙眼,他那赤裸放肆的目光,讓她覺得極爲噁心。這種男人,毀了一雙眼睛算輕的,取了他的命纔算爲名除害。
見到姬清迅疾出手,侍衛來不及阻擋,情急之下硬着頭皮用後背爲於世龍擋了這一擊。
見到侍衛的舉動,姬清微微皺眉。
她並不是嗜殺之人,眼看着靈劍要落在侍衛身上的時候,她手腕一收及時的將靈劍偏移,並沒有斬到侍衛的身上。雖然劍氣仍舊讓他受了點輕傷,只用擦點金創藥便好了。
“你,你,你竟然敢殺我,我,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於世龍眼見着那一道泛着寒芒的靈劍朝他面部刺來,早就嚇得雙股發顫,站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他壓根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看着這麼漂亮好看,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主,被多看了兩眼居然就要動手殺人!
“你殺了她,殺了她!”於世龍稍微恢復了一點便擡腿朝着侍衛踹去,頤指氣使的命令他。
只有殺了這個讓他出醜的女人,他才能出了心裡這一口惡氣!
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
“殺了她?”一道冷淡的聲音在衆人身後響起,拓跋烈緩步朝高臺走來,淡淡問道,“你知道她男人是誰嗎?”
“是,是……是誰?”於世龍嚥了咽口水,悄悄朝後挪着,想要躲在侍衛的身後。
被男人厲眸之中的寒意所攝,他竟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彷彿嗓子都被凍僵了一般,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這個男人很強大,他惹不起!
面子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命,他還沒玩夠,還不想死!
可……
“是我。”隨着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於世龍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喉中陡然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