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知的任何一族,或者她的身份是測靈玉柱也無法窺探的?
姬清乾淨黑亮的杏眸驚訝看向拓跋烈,幾乎是下意識的問出口,“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她的聲音之中含着滿滿的驚訝,很明顯她自己並沒有想到這個方面。
拓跋烈提出的這些雖然只是一個疑問,但是卻足以顛覆她之前的所有認知。
她是人族,只是融合了鳳凰精血罷了,如果說因爲人族和血鳳一族的血脈太過均衡而讓測靈玉柱無法判斷她還能接受,可說她的身份是測靈玉柱也無法窺探的,她便覺得有些多想了。
她前世不過是柳家一個旁支子弟,而今生也只是上京城姬府的一個庶子嫡女。
縱然她的天資很高,可是就身份和血脈而言,她其實兩輩子都沒有什麼優勢,更別說還擁有什麼測靈玉柱也無法窺探的身份了。
“我只是猜測。”拓跋烈說道,“至尊靈根和五靈根俱全的修煉者非常罕見,我曾經查過一番,發現浩渺大陸自有記載開始到現在,一共也就只出現了寥寥數個,非常的稀少。”
“然後呢?”姬清好奇問道。
稀少是稀少,可是和她的身份有什麼關係嗎?
“從我如今的身份推斷,我是五靈根俱全,而我擁有五爪金龍一族的血脈。你是至尊靈根,是和我五靈根俱全完全不同卻同樣頂點的修煉資質,真的是上京城的姬府血脈能培育出來的天資嗎?”頓了頓,拓跋烈湛黑的鳳眸變得越發的幽深凝重,“並且……你的父母都是普通人,按照道理來說,就算他們能生出擁有靈根資質的孩子,也不會可能會如此的逆轉。”
至尊靈根和五靈根俱全者都十分的罕見,至尊靈根是沒有任何的靈根屬性,所以擁有至尊靈根的姬清能使用任何一系的能力,並且轉換十分的自如。而五靈根俱全者則更好理解,便是五系的靈根同時存在的上品玄靈根,同樣能使用任何一系的能力。
至尊靈根的擁有者和五靈根俱全者都能使用五系的靈力,但是其中的原理卻像是陰陽兩面一般,相生相合卻截然不同。
浩渺大陸上幾千萬年來就出現了那麼寥寥幾人,足以見得起珍貴程度。
而根據對靈界的那些瞭解來看,拓跋烈敢斷定以他們兩人的資質而言,不僅在浩渺大陸上非常的難得,就算到了靈界也覺得是不可多得的存在。
他是五靈根俱全者,擁有那麼尊貴的血脈,姬清又怎麼可能是平平凡凡的?
更主要的是,姬清的父親和母親都是普通人。俗話說種什麼樣的瓜就結什麼樣的果,兩個普通人想要生出一個天資出衆的孩子都十分困難,更別說驚天之姿的至尊靈根擁有者。
拓跋烈說的這一切並不是空穴來風,所以也讓姬清重視起來。
她看向拓跋烈,“你是懷疑我的身世,並不是我現在看到的這麼簡單?”
拓跋烈頷首,“很有可能。”
“呼……”姬清深深呼出一口氣,心裡感覺十分的複雜,半晌她又開口說道,“就算要懷疑,也得從我前世開始懷疑起,不是嗎?”
前世她便是罕見的至尊靈根,如果不是因爲天資出衆,也不會被柳家帶進主族之中。按照拓跋烈現在的推論根據來說,豈不是她前世的身世就十分的蹊蹺?
雖然十歲之前的記憶都被封存,可是姬清卻清楚的知道前世的父母只是一對老實巴交的普通人,同樣並沒有靈根資質。
“並且,從一開始就身有至尊靈根的是我的前世,並不是今生的我。”姬清皺起秀氣的黛眉,清澈乾淨的杏眸露出追憶的神色,“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重生回來第一次去測靈大殿中測靈之時,測出來的分明是火木雙系玄靈根,雖然當時引動了天地異象,但是卻改變不了最初我只是擁有火木雙系玄靈根的事實。也因爲如此赤須老人才非要收我爲徒,不是嗎?”
那一天的異象震驚了整個上京城,而皇宮更是飛快的派人過來查探消息。如果不是當時拓跋烈就在她的身邊,從容的帶着她離開測試靈殿,也許她根本沒有韜光養晦的機會,因爲她的身份會在第一時間就曝光。
“你剛突破到真氣境一層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了至尊靈根,所以我纔會帶你去摘星樓取得《天地霸氣訣》這門功法。”拓跋烈點頭,認真的看向姬清,“但你確定你的靈根是在真氣境的時候才突然轉變的嗎?”
“我不能確定。”姬清搖頭,“發現重新擁有至尊靈根之前我去了一趟驚夢澤,驚夢澤的各種天然陣法就讓我應付艱難了,又怎麼會注意到氣海之中的靈力顏色?”
因爲至尊靈根的特殊屬性,所以姬清如果不是刻意查看的話,很難發現自己的靈根竟然不知不覺變成了至尊靈根。
這麼看來,至尊靈根也不一定就是那個時候轉變的,時間還有可能更早。
這麼認真想下來,姬清和拓跋烈兩人面面相覷,眼中皆浮現了一絲深思。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他們還真的是太過心寬,居然沒有思索過爲什麼木火雙系玄靈根會變成至尊靈根的原因。
姬清還好,畢竟她前世便擁有至尊靈根,對她來說從木火雙系玄靈根變回至尊靈根,就像是一個丟失了的寶貝重新回到身邊一般,相比詫異而言,她的心中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狂喜。
可是,拓跋烈不是向來冷靜沉穩,心細如髮嗎?
他爲什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呢?
腦海之中存着這個疑問,姬清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在拓跋烈的臉上,深深的看入他的眼中,似乎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個什麼究竟來。
察覺到姬清眼中的疑惑,拓跋烈冷峻的面容變得有些不自然,耳根處也浮上了可疑的暗紅,沉聲說道,“閉嘴!”
姬清,“……”
她還什麼都沒有問!
原本她也沒有多想,可偏偏這個向來冷靜沉穩的男人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甚至還紅了臉。
居然在害羞?
姬清突地福至心靈,恍然大悟的問道,“你那時候是不是一心想拿到《天地霸氣訣》,然後誆騙我和你一起雙修,所以連想也沒有想爲什麼我會從木火雙系玄靈根變成至尊靈根?”
反正對他來說,雙修纔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爲了雙修鋪路,根本不重要!
想到當初拓跋烈對她死纏爛打那個勁頭,姬清杏眸中忍不住暈開笑意。
拓跋烈,“……”
所以他就說了,讓她閉嘴!
“噗嗤。”見到向來倨傲又沉穩的拓跋烈露出這種想要反駁,偏偏又無可辯駁的窘迫神色,姬清腦子裡的各種疑惑全都不翼而飛,沒良心的笑出聲來,“你看看你那時候就一肚子壞水,總是想些有的沒的。也許,若是你不要那麼急色,也許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我一肚子壞水,還很急色?”拓跋烈淡淡問道。
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姬清,剛纔那窘迫的表情似乎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微微眯起來的略微有些狹長的鳳眸讓他瞬間變得極爲具有傾略性,就像是一隻打盹的雄獅從睡夢之中甦醒,只要一伸爪子便能將面前的獵物給抓到掌下。
姬清,“……”
好女不吃眼前虧!
姬清一邊朝着石門處飛退,一邊乾笑着說道,“剛纔是口誤,呵呵……剛纔說的事情現在也想不出一個結果,不如我們先認真修煉,爭取早點破陣去尋找真相好了,呵呵……”
有些事情光是懷疑和推測也做不得準,還是得去查一查才妥當。
“呵……當然是要儘快修煉,破陣。”拓跋烈湛黑的鳳眸之中帶着幾分戲謔的笑意,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她的耳畔緩緩說道,“不過夫人給我扣上這麼一項罪名,我似乎不能讓夫人變成辱人清白的小人。”
“我不介意!”姬清立馬保證。
被說小人算什麼?她早就習慣了!
“可我介意。”拓跋烈屈指一彈,一道靈力從他的指尖揮出帶動着石門移動,很快便將修煉石室的大門徹底關閉。
石門一關,還沒有摸到門口的姬清便被徹底的困在石室之中。
她很確定,她現在已經沒有一絲機會逃開了。
“你快點讓我出去,我還要去修煉!”姬清簡直想把剛纔說出口的話吞回去,還在力圖說服拓跋烈,“外面還有三雙眼睛看着呢,你能不能稍微克制一點?”
她深刻的覺得她一得意忘形就說話不過腦子的習慣得改改了,至少在打不過這個男人之前,她以後少取笑他爲好。不然這男人的打擊報復簡直猶如狂風暴雨一般,叫她幾乎承受不了。
“好。”拓跋烈倒是沒有多做爲難,從善如流的點頭,“我會剋制一點。”
說是這麼說,他卻走到姬清的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接着溫熱的雙脣便吻上了她精緻小巧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