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脣咧着,牙齒咬着,在他已經帶着點害怕的眼神下,他以爲我會放了他,但他錯了。
這個教訓...我要你烙進骨頭裡去!!
噗~
就像冰錐鑿開冰面,水瞬間涌出冰面的一樣,只不過那時涌出來的,是血!
一聲殺豬一樣的慘嚎,而我那時,也就是個屠夫。鐵叉子在我手裡一下,一下,又一下接連不斷像剁麥草一樣狠毒狠毒的往他手背上插,每一下都那麼用力,每一下都在發泄心裡的憋屈,他的手當場被我扎的跟竹簍子一樣!
而每一下,也都是一次警鐘敲響,用真實的畫面給這些藏在人羣裡指不定哪天會陰我的孫子牢牢記住!!別以爲脫了丁子我還是個不成氣候的小卒!
讓他們記住,惹了我陳千,付出的代價絕不會比得罪他曹四大野任何一個人少!
我不知道自己紮了多少下,只記得到最後那整張手都被扎的跟馬蜂窩一樣全是血眼子血瘀在裡面出不來,那時候整個食堂已經亂了好多人都跑了出去廚師也開始給教導處打電話。也就在那時一隻胳膊從後面勒到我脖子,力氣很大,一下把我扔躺在地上。
摔在地上腦袋duang~一下,我才摔醒過來。
草…
過了…
太過了!不是打的過了,是這還在學校裡啊?!別說幾天前就幾個小時前班主任才讓我別再惹事的,現在這事情,不是在抽幫我說話的張老師的臉嗎??
那時候已經由不得我想更多事情了,那個皮膚很黑,眉毛很粗的看着真不像個學生的人一腳踩掉叉子然後就撲到身上死死掐着我的脖子,很用力,像要就這麼掐死我一樣。
剛纔那桌原本很囂張的人看到我的狠勁其實都沒敢上來,他是第一個帶頭來揍我的。所以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看着最低調最沉悶的人,其實才是那桌人的頭頭。
會咬人的狗不叫。
直到後面我臉都漲青了,有人說快掐死了,他才把我鬆開。揪着我領子喊來兩個人就說把我拖到體育場去,我當時心就全亂了,心想我今天是來挑撥離間的,現在要被拽到體育場這個粗眉毛下手這麼狠我跑都跑不掉!
現在怎麼辦??這都什麼破事兒?!
也就在那時候,一個出乎預料的人幫了我,那就是曹四。
在粗眉毛拽我出食堂前他豁的站起來,坐的時候還在笑,站起來後臉色立馬變得陰涼,一步一步很穩當的往我和這個人旁邊走,配上他本來就很高的個子,就算瘦,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沉穩還是給人有點不敢跟他直視的感覺。
而且…他是踩着人過來的,就踩着剛纔那個被他們叫霸子,現在被我打趴下成王八的大小眼肚子走過來,這種實質表現出來的囂張,跟一般小痞子叫叫嚷嚷咋咋呼呼的囂張有本質的區別。看着就邪氣。
“老柴,大家都好好的在吃飯,你管不住你人的嘴巴瞎鬧騰什麼啊?你們攪得人飯都吃不下去!當我不存在啊?“
老柴…
那時候我躺在地上換着氣懵了一下。
原來他就是老柴…
凱子說過三中低調不當出頭鳥的“藩王”之一,留過好幾年級,所以在學校人可能沒曹四和張紹峰多,但在社會上混得弟兄卻不少。
心裡好像就有點明白了,老柴是因爲老兄弟多才出名的,這些老兄弟裡可能就包括了大野。
原本以爲真的只是因爲一聲刺耳聲音勾起這件破事,現在看,可能是這個老柴交代那個霸子故意來挑釁我的,要的就是現在這種能狠狠拾掇我給大野報仇的理由。
麻痹,以前我覺得我是五行欠揍,那時候,我卻感覺我是五行歸一——全特麼是拉仇恨!
其實現在才明白本來就是這樣的。
學校是個大集體,a認識b,b認識c,a也就可能認識了c,往往你自覺爽快的欺負了一個人的時候,第二天要揍你的可能就是滿滿一體育場的人,絕大多數你壓根都不認識。
打過架的,應該都有這感悟。就像官場的官官相護,只是那裡牽連成團的手法更成熟更隱晦罷了。
曹四表現出了實質的囂張,老柴則表現出了實質的無視——他壓根沒鳥曹四,看都沒看一眼繼續拽着我走。
曹四的臉就抽了抽,但能看出他不想遭惹老柴。原本以爲他不會再多說什麼,沒想到他又補了一句。
他喂了一聲喊得老柴一停,然後就淡淡的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老柴,你以爲他背後就翟一丁一個兄弟挺着嗎?別怪我沒告訴你,你今天把他打了,明天胖大嘴直接操人來你們十六班捅你全班,不信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