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就是那兩個油頭粉面的!啥?臥槽你放心弄吧,老子好歹翟少爺能少了你幾千塊錢我靠??對了別太狠啊,都是學生太嚴重警察進來,就鬧大了。”
在丁子對着威圖手機一陣嘴咧咧我們就看見金沙門口停了半天的那輛黑麪包車,哐當一下門就被打開,七八個熟臉人就衝下來但這次沒帶安全帽都穿的黑帽衫。
“嗨~”
我緊張的看着,就看到領頭那個走到張勇後面喊了一聲,張勇下意識轉頭。
“砰~”的一聲悶響,一白色的pvc管,就沾滿了他的鼻血!
“打,打打打!!***往死裡打啊!!”
樑超拍着方向盤顯得無比的興奮,而我就看到張勇被抽懵後,讓人一把攥着脖子腿一別就當場放倒,然後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踹,沒用pvc!
拳頭,腳狠狠的踹打在張勇的肚子上,沒幾下張勇直接就被打哭了捂着肚子在地上直翻滾,張紹峰前面就被人扭住胳膊杵那兒了,做表哥的看到表弟被打沒有發火反而一直掙扎着想一個人逃,我對着丁子手機喊了聲還有那個呢,重點照顧!領頭那個就把pvc當刀用,狠狠的,狠狠的就捅在張紹峰肚子上。
“呃~”
坐在車子裡都能聽到張紹峰那一下悶哼嘴裡黃的白的一下就吐了一地,臉煞白煞白的。但他手還沒抱到肚子上就被人從後面狠狠踹了下膝蓋彎,給踹跪下。然後,就被一頓大嘴巴子狂抽,抽的嘴皮開綻臉又紅又腫,他比張勇硬氣很多居然敢掙扎着跳打大叔們的膝蓋。
當然迎接他的,只有更多的毆打。
那時候透過窗子看着他,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和同情,因爲我看到了那天被大野七八個成年人甩着鋼管啤酒瓶往死裡打的我,那時候的我比現在可慘好幾倍,差點真被打死在裡面,而他,就站在角落那樣麻木的笑着...
笑着...
笑着…
我笑你麻痹!!
“唉你幹嘛啊牙籤??不是說等打完了你再上去裝小野??”
“別、管!放開我!”
呼吸在我不知不覺間已經加重了許多,過了會我砰一聲就把車門給打開了。額頭青筋露着,戴上前面買的口罩甩開樑超的手就大步流星跑過去,沒跑到底就一下子跳起來,藉着衝力對準張紹峰肩子就狠狠踹了過去!
我體重也不輕力氣本來就挺大,跳起來一下力道有多大看他duang~一下像鹹魚一樣展展的直接撲街就知道了。那時候我低垂着頭不讓他們看到(實際也不敢看我),扭頭悶聲說把管子給我。
“恩??勒噻啊勒???食咗成擔蒜頭,勒候塞雷勒啊!?”(你誰啊你?口氣這麼大,你好厲害啊你?)
“…”
“你特麼管我吃不吃蒜?!我說吧管子給我!!”
刻意壓低聲音但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那時候就看到這個廣東籍大叔想抽我卻又看到後面丁子在車窗裡揮手,就沒說話把pvc抵到我手上。我攥着那根管子就像攥着什麼偌大的權利,緊緊的、緊緊的握着,看着地上這兩個會笑看我被人打死的人,腮幫子都咬得緊繃。
爲什麼,你們的心腸能這麼歹毒...
爲什麼,因爲一次本就是你們挑起的事情,能揪着不放想方設法逼我退學;能叫社會上的混子,把我一個初二學生堵住了往死裡打…
是你們太囂張,還是我不夠狠?還是我不夠狠?不夠狠…
“啪~”的一聲pvc管不偏不倚直接抽到張紹峰的腦門上了,那脆響過後他直接頭一栽又撲倒在路畔上。
“欺負我,過癮嗎?”
我在心裡這樣問着,戴着口罩口罩下藏着的臉卻同樣是面無表情的,對準緊貼着路延子的臉蛋在他嚇得眼皮都在狂眨的注視下一起一落的比劃着。在他說這裡是馬海清地盤他哥認識馬海清你別找死這句話之後,我一咬牙狠狠的、毫不猶豫的就砸落了下去。
“噗~”的一聲,他的腦袋當時就被抽的硬生生在地上彈起一下,血濺起來,混着幾顆牙就那麼從我眼前頭飛了出去。
那時候看着拿着管子剛剛纔打掉人幾顆牙眼裡卻沒一點波動像只是沖走幾坨屎一樣淡然的我,一旁的大叔們表情都有點不自然了。倒不是人這種專門幹架的被我驚豔到,而是因爲丁子交代讓他們別打太狠的,在他們眼裡我這個突然冒出的小夥子,卻已經打得過頭了。
畢竟那可是幾顆牙,在誰嘴裡都說的很簡單但其實挺重要的,至少就張紹峰這歲數這輩子是別再想長出原裝的了。
而到底打掉了幾顆我也沒去看,我只是在心裡又一次那麼冰冷生硬的問着。
過癮嗎?
卻不知是問張紹峰當初欺負的是否過癮,還是在問,自己爲何此刻沉浸在復仇的快感裡,無法自拔…
張勇一直趴在地上哆嗦的看着,管子落下那剎那他好像比他表哥還疼哎呦一聲捂着臉就趴地上開始抽泣,而張紹峰當時那股硬氣,已經軟掉了。
他試了半天也沒把麻着的、腫成包的嘴巴合上。只能艱難的用側臉看着我,做不出表情,只能又怕又怨又火大的問我——你們特麼打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們,我特麼哪得罪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