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個嗎!你特麼再說一句??有種你特麼再說一句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我冷笑一聲就想再說,結果當時一皮涼鞋就差點pia在我臉上。我也沒在意只是覺得故意氣這個死胖子,真的好好玩好好笑。
“呵呵,幹嘛發這麼大火呢大哥,不遲早都是一家人嘛…你看我對你多好還送我鞋!”
“一家你個x!!你個...臥槽!你幹什麼??等等,麻痹的放下老子鞋啊啊啊!!!”
當時面對着趙飛光着大腳丫子飛奔而來的身影,我只是善意的微微一笑,善意的揪起那隻鞋善意的扔進車筐裡,在他氣半死暴跳如雷的咆哮下一踩踏板就頭也不回瀟灑的跑路了。
咆哮在耳邊越來越遠,一路涼風吹着額頭鼻翼刺疼刺疼的,但想起趙雅羞紅的臉頰和純間的芬芳,心裡,卻那麼那麼的舒服。
但一開出公園上了大路,舒坦的心一下子,就被冷風吹了個涼徹骨...
因爲我想起了鯉魚...
丁子電話上說他被人捅了在醫院!誰捅的??可不就是小野嗎??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小野那個瘋子啥事都做得出來,都進醫院了,他到底怎麼樣了?!
越想,我心裡就越慌得發麻,我辨清醫院的路檔速開到最高慌亂着心就趕緊去了。
車子停到中心醫院樓下,我都來不及上鎖就心慌腳亂的衝了進去,搭上電梯後急忙掏出手機想給丁子打電話,卻又塞了回去因爲在三樓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樑超。
他正扒着窗沿叼着煙,頭探在外面吹着涼風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雙眼睛在黑暗裡顯得那麼的陰沉,指頭僵硬的攥着煙把,煙燒到底都渾然不覺。
“超哥...”
“...”
“你來了…你臉上那是…”
“沒事...”
“沒事...待會再說,鯉魚呢??他被捅哪兒了到底嚴不嚴重啊???”
樑超沒回答我他只是狠狠把菸屁股扔出窗外,咬牙切齒的說:“小野這個雜種...老子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一聽他的語氣我心當場就徹底亂掉,人像失了魂兒一樣跌跌撞撞跑進走廊,在樑超尾隨而來手指下,推開了一扇房門。
丁子,丹姐,凱子都在裡面,還有一個面色憔悴穿着藍工服的大娘,和一個帶着金鍊子的青年人,都圍着一個病牀。超哥說大娘是鯉魚的媽媽,那個男的是李玉的堂哥。
說到鯉魚堂哥的時候樑超臉色就很難看,卻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只看到病牀上鯉魚靜靜的躺着,眼皮緊緊閉着鼻子上插着管子,旁邊擺着記錄心率的儀器。
一看到這些複雜的儀器我的呼吸,都彷彿停滯了下...
好像…真的,真的很嚴重…
鯉魚...
我僵硬着步伐、緩慢的一步一步走過去,凱子看到我想說什麼卻被丁子拉開掉。我手扒在牀沿,聆聽着鯉魚吃力的呼吸,看着他蒼白的臉頰,腦袋裡好像回想起那天他笑着說自己終於做成一件事的時候那像拿了一百分試卷的孩子一樣欣喜若狂的笑臉,鼻尖就止不住的泛酸。
“都怪我...”
“都怪我...”
“他明明說他不敢的!他說他不敢!!他不敢就不讓他做啊?我爲什麼要逼他去做這事情,我爲什麼這麼自私,我陳千特麼的特麼的爲什麼就是這麼自私!??”
巴掌啪啪抽打在自己的臉上,又被樑超拽住,眼淚卻已經在眼框裡面盤旋。那時候丹姐拉開了我,聲音帶顫的說怪你什麼?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比我想象中都好...”
“鯉魚認你當兄弟他才願意幫你額,小野逃獄了,這誰能想到呢,不是鯉魚,現在躺這的就是你,而且可能不是這是停屍間!不怪你陳千,你這樣,我們心裡都難受...”
“別嚷了,一幫b孩子!“
我還沒回答,旁邊那個鯉魚他堂哥就罵了一嗓子,他皺着鼻子說你們吵什麼吵?李玉被人捅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呢現在特麼的給老子嘰歪開了,全特麼馬後炮!
說完很不爽的瞪了旁邊一聽到他聲音就像很怕一樣低着頭的大娘,不悅的說:“孃的,還得老子掏醫藥費呢!唉~~,舅媽啊,我早就跟你說了你家李玉學習學習不好課也不好好上,爛泥扶不上牆就該早點出來幫姑父看攤子免得在學校拉幫結派惹是生非的!你瞅瞅現在都成啥樣了?還有一大手術三萬多塊呢,我現在也手緊啊,大舅上次進魚苗的錢都還沒還我呢…”
李玉媽媽被一個小輩這麼說着帶刺的話當時臉上就那麼的那麼的難堪,一個勁說對不起錢一定給你還!
罵我可以,你是鯉魚堂哥鯉魚是我害的隨你怎麼罵!但,爲什麼罵鯉魚?他是你堂弟弟啊?!
你特麼還是人嗎??
超子他們當時臉就繃住了,我緊忙拽住他倆對他們搖搖頭,看在始終是鯉魚堂哥份上,他們深吸口氣就沒再理。
但鯉魚的表哥好像就是個嘴很賤的人。不好再說鯉魚媽媽,掃眼我們校服後卻冷笑着說現在的學生都是敗類!90後,是垮掉的一代!不惦記父母的辛苦好好唸書只知道打架惹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這都活該!
“啪~”
那時候我還沒反應過來呢,丁子的巴掌,已經狠狠的、狠狠的抽在他臉上了。
他當時就懵住了,剛喊聲草你麻想還手就被樑超一把搡到牆根上去。他看我們人多不爽的哼了聲說你們想怎樣?一羣窮學生同學幫自己打架受的傷***讓老子來掏錢治,沒錢就好好唸書啊??
丁子小聲說着“沒事”把鯉魚媽媽手鬆開,就陰沉着臉走上去,把皮夾子了掏出來;十幾張一百塊,也就重重的、重重的就砸在他臉上,發出啪的一聲,又響亮又清脆
“覺得你有錢是不是?”
他懵在那裡了,不是怕樑超是看到了丁子那個路易威登的錢包,以前聽丁子炫耀過,說要七千多一個。顯然跟丁子身上破幾孔的二中校服格格不入。
“有錢就能亂咬人是不是,恩??”
又是十幾張鈔票,像大巴掌一樣拍在他臉上,錢還沒落下去丁子就一把直接扯斷了他的金鍊子,隨手扔到地上,然後猙獰着臉咆哮者說你tm的算個什麼東西?啊??
“你還算個人嗎你?躺在病牀上的是你堂弟不管他爲什麼傷的你特麼作哥的怎麼能說出這麼難聽的話!!?我去你媽的有錢人、老子照樣有錢而且多的能砸死你啊!壯指頭!!但錢多有用嗎?”
“錢多能讓你的兄弟在外面怎麼樣也不出意外???”
“錢多就可以讓手術百分百成功百分百不留後遺症!??”
“還是錢多,就特麼的、特麼的能把你兄弟斷了的指頭接回去!!?能嗎?***能嗎啊???”
丁子罵着,罵着,自己的淚珠子卻像豆子一樣嘩啦啦滑下了臉頰,懵掉的人聽得不明不白只以爲他瘋了在亂咬人,但我們幾個卻心知肚明他是在自己,罵自己啊…
每一處傷痕,每一次意外,都是兄弟心裡,的一道永遠抹不掉的遺憾疤痕…我給丁子心裡留了一道,現在鯉魚,又在我心裡添了一道…
心止不住的泛酸,就連樑超都長出口氣紅着眼走到窗戶邊去了。丁子眼淚一流下來就很難止住、紅着眼抽出一張銀行卡狠狠摔在李玉表哥的皮夾克上。
“卡里有六萬塊,密碼196350,李叔叔欠你多少錢老子今天連本帶利全特麼的還、給、你!滾蛋吧人渣,李玉從此沒你這個堂哥你他麼還不如我們這些沒血緣關係的兄弟!拿上你的錢,趕緊滾你m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