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紫陽六年二月二十三日,歷時一個月的星宇國使節團終於抵達了大鳳國度。
這一天王城的百姓將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這可是兩國斷交三百年來星宇國第一次來訪,城裡的百姓怎會對此不好奇。
浩浩蕩蕩的使節團氣勢非凡的行在街道之上,兩國民風所差無機,服侍打扮無甚太多的差別,只不過星宇國的男子多不束冠,頭髮一溜的自由垂落,多用各色絲帶結成一條條細小的辨子。
在使團隊伍的中央一輛紅木描漆,綴玉雕花,珠簾帷幔的軒車彰顯着天家貴氣,軒車之上的皇甫霖紅袍加身,懶散的斜倚在坐榻之上。
王城裡的百姓們想要一觀他國太子的樣貌,奈何層層疊疊的珠簾布幔擾亂了大衆的視線,看來看去,也只能見到那耀目的紅袍,以及那隨意在指尖轉動的摺扇。再往上看去,竟是玉珠兒斜掛,將臉部藏得是個欲露不露,分外的神秘。
皇宮玄武門外早有大鳳禮部官員在此迎接等候。
“恭迎星宇國太子!太子千歲千千歲!還請太子移駕。”
軒車上的皇甫霖食指順着狹長的丹鳳眼角繞一描繪,薄脣微挑,從軒車上站了起來,踩着擺放好的腳踏,下了軒車。
看着眼前的皇宮,算是有那麼一些期待吧。
按照規矩皇甫霖只能與隨行而來的官員進入皇宮,且要將所有武器上繳交由禁軍保管,出宮時方纔返還,隨行而來的大部隊則直接進入安排的驛館。
皇甫霖換乘上在宮內行走用的轎攆,兩個文官兩個武官與大鳳禮部的官員隨行其後。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靜候着星宇使團的到來,及至此刻仍有不少官員談論此次皇甫霖來大鳳的意圖,多成官員以爲星宇國主動來訪且還是太子,定是前來和談。自從三百年前兩國交戰以後,大鳳與星宇阻斷了一切政治,貿易的往來,這在以前是史無前例的。
說到三百年前那一次大戰,每一個人自然而然想到的就是那一個迷惑了兩國君王的男人,那一個名叫子衿且身份不明的妖孽。大鳳與星宇歷來和睦,若不是因他,三百年前的大戰不會發生,此後三百年裡邊境也不會時常受到騷擾,邊境的百姓也不會常年爲生計擔憂。
“星宇國太子到!”
隨着太監高亮、細長的聲音響起,文武百官的視線聚焦在了大殿之外。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與他們的君主同樣年輕,同樣威嚴的男子,比之本朝皇帝的肅穆,這個星宇國的太子卻是威嚴中含着陰邪,嘴角似乎含着笑細看卻又似透着嘲,再一看似乎他本就只是淡淡的抿着雙脣無甚過多的深意。倒是那一身紅衣似火,在這莊嚴的朝堂裡顯得有些輕佻。
“星宇國太子皇甫霖拜見大鳳君主,萬歲萬萬歲!”
“大鳳君主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霖是星宇國的使臣,卻也是一國儲君是可以不向鳳皓軒下跪的,然,若是真心朝拜的話定是會遵循禮法,不過,他顯然不會。至於隨行而來的官員定是要以君王之禮叩拜的。
“平身!”
皇甫霖擡起頭與鳳皓軒對視,幾不可聞的笑了笑,其中的意味你知我知。
“這是我國君主爲此次國訪準備的禮品清單,煩請大鳳君主過目!”皇甫霖身後一個文官模樣的中年男子呈上了一本精緻的描金摺子,轉交給了小耽子,再由小耽子遞給了鳳皓軒。
鳳皓軒打開了摺子細細閱覽一番,點頭微笑着合上了摺子,上面記錄的多是一些奇異珍寶,也不過是舊俗罷了。只是這舊俗, 的確有些舊了,上一次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了啊。
“朕在吉慶堂安排了晚宴替太子接風。從星宇到大鳳,太子一行人舟車勞頓,不如稍作休息,小耽子帶太子一行人去雨花閣歇息。”
“是,皇上!”
“我等告退!”
這只是一個短暫的開始,卻拉開了接下來的一系列波瀾壯闊與生死別離。
雨花閣位於後宮西北角,雖不偏僻卻是與其他宮閣隔了開來,正是皇甫霖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居所。
“曹將軍,你這麼看着本太子是何居心?”雨花閣裡只有了皇甫霖一行人,當然這是在明處,至於暗處嘛,大家都心知肚明。
被皇甫霖點名的一個隨行將軍樣貌平凡,身材確實十分的魁梧。他並沒有說話而是轉而走向書桌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末了將紙條遞給皇甫霖。
皇甫霖接過去用眼睛微微一瞟,嘴角輕微的扯着。
“曹將軍這是不相信本太子麼?這麼多年本太子所做的有錯過嗎?”
“如此最好,希望太子切莫讓皇上失望啊。”
“曹將軍還請帶話給父皇,定讓他滿意。你們都下去吧,本太子累了想休息一下。”
房間裡只剩下皇甫霖一個人懶懶地躺在了軟榻之上,眉頭緊皺着,很多事並沒有想的那麼容易。
他想要隱瞞花傾國的身份同時還要能保住花傾國的安危,可是花傾國一心幫着鳳皓軒,他的父皇是一定不會放過花傾國的,難道一定要將花傾國的身份說出來?他很清楚如果說出來了,那隻會給花傾國帶來危險,而他並不敢保證可保全得了花傾國。
花傾國的所有他都想要,人也好,天藥也好。同樣那些也是他的父皇想要的,他要怎樣才能避開他的父皇保全花傾國的身份秘密呢。
……………………
“傾…舞兒,辛苦你了。”御書房裡鳳皓軒抱着舞一夜坐在椅子上面,小心的幫舞一夜捏着肩膀。
新年剛過貴妃南宮飛飛就病倒了,自從元宵節後再沒有離開過牀榻,好幾次舞一夜要去幫她診治都被她婉言拒絕了,宮裡的太醫卻是素手無措,只能保守的溫養着。
而這一次正逢皇甫霖來大漢,宮裡沒有其他的妃嬪,太后喜靜,所以一應宮宴都交給了舞一夜安排,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其中還有二月初的時候太后邀了各府千金舉行了一場小型的才藝大會,這不一連忙活了大半月到今天總算是有時間喘口氣了。
“辛苦倒也算不上,就是怎麼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管家婆似的。”
“呵呵,難道你不是我的管家婆嗎?”
“當然不是,我可是男人。”舞一夜伏在鳳皓軒的耳邊極小聲地說着。
溫潤的氣息在鳳皓軒的頸窩邊流竄,只感覺有一股火蹭蹭地冒了起來,手開始不安分的在舞一夜的腰間遊移着,眼睛貪婪地流連在舞一夜的身上。
“對於我來說舞兒是男人是女人都沒關係,反正這個家交給你管定了。”
“那你可別嫌我管的你後宮不寧,而且冷冷清清。”有他在,鳳皓軒就休想還有什麼後宮三千,他是絕對容不下的。
“我有舞兒就足夠了,所以嘛,不能分施雨露,那舞兒可就得做好覺悟。”
“我的覺悟做的還不夠嗎?”
“夠?舞兒覺得夠了嗎?前前晚上不過三次,前晚不過兩次,昨晚可是一次都沒有,爲夫可是忍得好辛苦啊?”
“夠了你,你個色狼,縱慾過度當心小腿發顫。”舞一夜將頭埋在鳳皓軒的懷裡隱藏着發紅的臉龐,同爲男人對着愛人都有着深深的渴望,怎麼要也是不夠的。不過,他真是覺得在那一方面還真是不能相比的,難道說是因爲他在下面所以體力纔會比鳳皓軒稍遜那麼一點點?但是出力的明明是鳳皓軒啊,他只要用身體迎合就夠了不是嗎?
不行,不行,在牀上怎麼能每次都是她求饒呢?都是男人這不公平不是嗎?他一定要鳳皓軒認輸一次,一定!
“舞兒你在想什麼?”他感覺到了懷裡的人兒在輕微的抖動着,似乎在憋笑。
“不告訴你。”
“呵呵,你不說,我卻能猜到,我給你機會。”
“這可是你說的哦,別後悔。”
“當然。”心裡卻想着,你可別後悔。
“對了舞兒,聽說母后有意將夏江軍家的千金指給夜是真的嗎?”
“是真的,今天太后也特別安排人去請了夏家千金進宮參見晚宴,而且是夜王親自去請。”
“哎,我欠了夜。”
“傻瓜,就是欠也是我欠的。”
鳳皓夜知道他是男人也知道他喜歡鳳皓軒,可是隻用了短短几天時間他便接受了這件事,並且一如既往的對他,甚至還幫他瞞着,他欠了他如此多的情,他究竟該如何去還?
“舞兒,你覺得夜跟夏小姐可會有結果?”
“我覺得夜王會娶夏小姐,卻不是因爲愛,只爲了太后放心,也爲了讓你我安心。”
“可是這樣,那夜便不會開心了。”
“皓軒放心,我覺得夏小姐是一個值得人喜愛的人,夜王終有一天會喜歡上她的。”
“既然舞兒會這麼說那肯定是有理由的,我相信舞兒。”
夏悠落,那天才藝會上初見他便覺得她的確是一個充滿了個人魅力的小姐,在這個時代或許也只有鳳皓夜這個不拘於封建禮教的男子纔會喜歡她的那般氣質。
“時候不早了,皓軒我先回寧壽宮了,太后定是在等着我的。”
“去吧。”
鳳皓軒眯眼看着舞一夜離去的背影,眷念、不捨。
“皇甫霖你想帶走的人,偏偏是我離不開的心,我會讓你爲這份肖想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