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傳來劇痛傷口裂開凝固的血液再一次融化在新的滾燙血液中舞一夜吃痛轉醒艱難地睜開刺痛的眼睛眼前依然是黑麻一片身子很冷很疼這痛沒有因爲寒霜般麻木的身體減去分毫
在黑暗裡摸索着想要站起來剛一動身體便不知道被誰強制壓住那人直接扣住了舞一夜的左肩傷口處的血液簌簌地流出血染紅了雪
“少爺人已經醒了”
有人正在靠近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細微的響聲這些殺手是南宮思權的人而這位被稱作少爺的人是誰舞一夜一時之間判斷不出
“你們先到外面去守着”
“少爺屬下認爲應該立刻殺了此人回去覆命以防有什麼變故”
“出去”
那被稱爲少爺的人突然發怒顯然心情很差只是這聲音爲何聽起來竟是有些耳熟
“是”
殺手的小頭領雖然心裡不甚情願可是離開相府前南宮思權下了命令這一次全聽南宮宇的安排他也不得不遵守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小舞一夜知道他們已經退了出去現在應該就只剩他與那位少爺了只可惜他失血過多無力施展更是逃脫不得
突然他的下頜被人緊緊地捏住只覺得骨頭就像是要碎裂一般甚至感覺到了肌肉與骨頭的撕裂
這個人是誰竟是如此恨他嗎身上竟有如此重的戾氣
“你有今天是你咎由自取你以爲你出現就是幫他了嗎沒有你他一樣會很好”
他在說什麼舞一夜一點也不明白他口中的那個‘他’是誰他幫的人只有鳳皓軒……
“我很討厭你你知道嗎”
這個人到底是誰這聲音怎麼越聽越熟悉
“憑什麼你只用了這麼幾個月的時間就讓他心牽着你你有什麼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因爲這兩個多月軟禁的日子還有這兩個月的遭遇他的心理已經扭曲變得極爲的狹隘、偏執看着渾身是血的舞一夜高昂着頭就像是一隻不屈的孔雀明豔、驕傲南宮宇覺得好生疏刺眼
在被黃公子玩弄地那一晚南宮宇的認知裡被鳳皓軒帶走的人是舞一夜他並沒有見過艾紫所以並不像南宮思權與黃公子那樣認爲是艾紫鳳皓軒爲了舞一夜而留下了他讓他連續兩個月被折磨他將這些全部怪在了舞一夜的身上以前他或許只是嫉妒只是厭惡那麼現在他就是實實在在地恨着舞一夜
再加上這一次南宮思權告訴他鳳皓軒竟然連續一個多月每一天在王城尋找、等待舞一夜心裡更是怨恨異常
他十分的不甘他陪了鳳皓軒十五年憑什麼因爲這個舞一夜鳳皓軒就可以在那一晚拋棄他後在接下來的兩個月不聞不問憑什麼這個只出現了幾個月的舞一夜就可以得到鳳皓軒的青睞那他十五年的陪伴算什麼
而他心裡更深的陰暗則是來自於他被人玩弄在牀第間的回憶他本就是男人現在就連身體也已經骯髒不堪比起舞一夜他覺得更加失去了陪在鳳皓軒身邊的資格他真的好不甘心
只要沒有了舞一夜他依然是鳳皓軒最得力的助手只要這一次他殺了舞一夜他就可以回到鳳皓軒的身邊只要他不說鳳皓軒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哪怕他不能與鳳皓軒成爲戀人至少他還是鳳皓軒的摯友鳳皓軒會依賴着他他會繼續幫助鳳皓軒
沒有舞一夜再沒有舞一夜鳳皓軒的視線也不會移開會一直一直看着他就像從前一般
鳳皓軒他不能有愛人誰都不行一旦有了愛人他的位置就會離鳳皓軒越來越遠他怎麼允許
一個心理扭曲的人只因爲嫉妒就會喪失掉對是非的判斷只是固執的將心中的怨恨轉移而舞一夜在南宮宇所選擇的的最合適的人選
“舞一夜你真是這個世間最討厭的人”
南宮宇一腳踢向舞一夜的腹部舞一夜因爲痛苦而身體蜷縮身上的血流失得更快他虛弱無力自知今天怕是在劫難逃竟是如此大意的喪命嗎
看着舞一夜南宮宇的心裡得到了極大地滿足這個比他優秀比他更有實力更能幫助到到鳳皓軒的人在他的腳下不也是軟弱無能嗎
“你知道這幾個月我是怎麼過來的嗎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你是誰”他的聲音很小帶着疼痛的顫音腦海裡浮現出的一個人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將死之人還問這麼多做什麼果真惹人厭惡”
“你我很熟悉”
舞一夜得話語帶着篤定南宮宇的心緊了緊但又隨之一鬆莫說舞一夜不確定就算知道是他一個要死的人又能怎麼樣
“熟悉嗎我想你會後悔出現後悔這熟悉不出現你也就不會死了”
南宮宇手裡的劍快速地刺向舞一夜出招快、狠帶着興奮
舞一夜看不見只能憑着劍風判斷幸而準確的握住了劍刃
劍尖緊貼着舞一夜的胸膛手掌被劍刃割破鮮紅的血液順着劍鋒留下讓本就猩紅的衣衫愈加猙獰這不是封閉的空間山洞裡卻滿是血腥
兩個人的手都因爲對峙不住地發抖顯然南宮宇更勝幾分舞一夜的身體太過虛弱他現在只是求生意識下本能的爆發隨着血液地不斷流失失去意識只在早晚之間
南宮宇面目猙獰居高臨下地望着舞一夜眼睛裡是嗜血的紅腦袋裡有一個人不斷叫囂着說道:“殺了‘她’殺了‘她’你就自由了殺了‘她’你就可以回到鳳皓軒的身邊”
“舞一夜與殘都是我的朋友”突然秋獮前鳳皓軒對他說的話竄進了他的腦海裡
腦袋裡立馬又突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不你不能殺他快清醒過來他也是幫助鳳皓軒的人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敵人你殺了他你心愛的鳳皓軒也會難過的快醒醒快醒醒”
“殺了‘她’”
“不能殺”
“殺了‘她’”
“不能殺”
…….
該殺嗎究竟該殺嗎
朋友朋友爲何要搶了他在鳳皓軒心裡的地位
情敵他也不是鳳皓軒的什麼舞一夜也就根本不算是介入……
不對不對是舞一夜的錯
要不是舞一夜鳳皓軒那一晚就不會丟下他他就不會每月遭受玩弄、羞辱之苦
要不是舞一夜鳳皓軒就不會忘記他兩個月來對他不聞不問
是舞一夜的錯
該殺該殺
‘我會一直等到答案揭曉那一日’
“皓軒”
意識越來越模糊握着劍刃的手慢慢地失去力氣他知道他支撐不了多久了他只想再見鳳皓軒一面告訴鳳皓軒那兩個問題的答案告訴鳳皓軒他是花傾國一直愛着鳳皓軒一直等着鳳皓軒也一直躲着鳳皓軒的花傾國
只是他似乎沒有機會了
“皓軒一錯就是一生啊”
舞一夜呼喚着鳳皓軒這無疑更加刺激了失去理智的南宮宇南宮宇十分狠絕的從花傾國手裡抽出長劍牽拉出細長的紅色血鏈用盡全力向舞一夜刺去
而舞一夜也在剛纔失去了最後的一絲力氣雙手滑落等待着長劍落下
臉上是清淚兩行他們呀爲什麼總是錯過
“你去死”
“當”
千鈞一髮之際鳳皓夜闖入山洞猛地擲出石頭截住了南宮宇手裡的長劍快速出拳向南宮宇發起攻勢南宮宇在第一時間將黑色面巾拉了起來接住了鳳皓夜閃電般的拳腳攻勢一來一回間打鬥的兩人慢慢出了山洞
外面早已是腥紅遍地在雪地裡格外的醒目南宮宇所帶之人多喪生在了寒魄與幽冥手下深知這一次是失敗了雖然實在是不甘心然而再拖下去他自己也會曝光若是被鳳皓夜認了出來那他就再也回不到鳳皓軒的身邊
想要快點離開鳳皓夜卻是緊緊地纏着他南宮宇心下着急在近身搏鬥之時從腰間悄悄取下一把匕首刺向鳳皓夜鳳皓夜一個側身刀鋒擦着鼻尖而過在兇險形勢之下鳳皓夜有片刻的愣神
南宮宇趁機快速地逃離與他同來之人已經全數死在幽冥與寒魄的手下有人追蹤而去無奈南宮宇速度極快只能眼睜睜看着他逃走
南宮宇一邊擺脫着身後追來的人一邊氣憤地想着沒能殺掉舞一夜用舞一夜的人頭換取他的自由眼見着機會破碎他怎生不氣惱
甩掉了身後跟來的人南宮宇站在雪原裡一時不知何去何從沒有相府的殺手他也等於擺脫了監視現在要逃脫輕而易舉只是那桃花蜜解藥只有一顆將來又該怎麼辦
思來想去他怎樣也不想要再回去哪怕將來每個月找一個童男來解毒他也不要再回相府做那黃公子的玩物至少不會如牲畜一般被人觀望
哪怎知他剛一轉身早已有五個黑衣人圍在他的身後渾身煞氣
不待他有所反應輕易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