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哲正想讓人教訓一下金昌赫時,李孝敏卻搖搖頭說算了。
對李孝敏的大度,韓東哲還以爲她這是守着別的獄警不想讓人認爲她是那種心底狹隘的人呢,於是會再次說道:“李小姐,可他也太無禮了,我說什麼也不能容忍有人這樣對你!”
“我說不用就不用。”李孝敏舔舔嘴脣,淡淡的說:“一個男犯人在看到女人時能夠有這樣的狀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們要是因此而對他施加酷刑的話,他的銳氣不但會受到打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心中會產生逆反心理,從而在接下來的比賽中採取消極狀態,我想這是你們最不願意看到的吧?”
別看韓東哲守着李孝敏時會這樣說,其實他自己也明白要是因此而體罰金昌赫的話,肯定會引起反效果,所以本身就沒有打算真的體罰他,而是想在李孝敏離開這兒後,對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他能夠珍惜這次提前釋放的機會,別沒事找事。
可韓東哲卻沒有想到李孝敏會主動的這樣說,頓時就開心的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其實我們也不想打擊他,但這小子卻太不知好歹了,要是不給他一點教訓的話,恐怕你接下來的工作很難做,我看……”
李孝敏一擺手制止住了韓東哲,看着一臉狂熱的金昌赫,冷冷的說:“這個問題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們將這個人帶出來,我和他打一架,如果他能擊敗我的話,我不但不會怪罪他,而且仍然會把我在部隊上總結的那些心得悉心傳授給他。”
李孝敏說完,斜斜的看了一眼金昌赫,轉身就快步向外面走去。
韓東哲見李孝敏要親自教訓金昌赫,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馬上安排人把她帶到比賽場地。
跟着一個戴着眼鏡的獄警,李孝敏來到了釜山監獄專門爲此次比賽設立的場地。
到底是資本主義發達國家,釜山監獄的條件要比越南強過許多倍,不但監獄本身坐落在距離大海不遠處的一座山上,冬暖夏涼的,而且犯人平時勞動時也不是去開山砸石頭啥的,而是管理着大約幾百畝的花卉,所以整個監獄可以說是座落在一片四季常青的花園裡。
奧林匹克格鬥大會亞洲區決賽的擂臺,就被安排在沿海的一塊操場上,這兒是釜山監獄獄警平時訓練放鬆的地方,爲了給各國選手創建出一個出色的比賽環境,獄方也算是盡到了他們最大的努力。
李孝敏順着梯子慢慢的走上了擂臺邊緣,擡手掀起圍攏在擂臺四周的膠皮繩,伸腿跨了上去,她站在擂臺上向西看去,隱隱能夠看到廣闊無垠的大海,甚至都能偶爾聽到海鷗的鳴叫聲。
也許都得到了韓國妖藍要教訓韓國監獄第一高手金昌赫的消息,最少有六七十個不當值的獄警先後趕到了這兒,按照平時操練時的隊形整齊的站在擂臺正前方,一個個雙腿微微叉開、雙手背後的嚴肅樣子。
看到這些獄警眼中都冒着崇拜的熱烈,李孝敏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在轉身時卻又想起了心事:聽說柴慕容現在強勢迴歸、花漫語以悍然停止生產‘龍賓健肝王’的形勢來反對,華夏國內已經被鬧的沸沸揚揚不次於前幾天的南海事件,可到現在都沒有那個傢伙露面的消息。唉,自己的男人在哪兒都不知道,我怎麼覺得我這個當妻子的其實就一擺設品呢。
李孝敏越想,心中越是煩躁,剛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那個對她抱着明顯齷齪思想的金昌赫,就出現了在她的視線中。
剛纔李孝敏在沒有想起自己的煩心事時,的確能夠一理智冷靜的思維來替金昌赫着想,並沒有責怪他看向她時那赤果果的眼神,要不然只需一句話,就能讓他挨頓教訓。
可現在呢,當李孝敏被她那個華夏老公給攪的心煩意亂時,再次看向金昌赫時,就是另外一副眼光了:我怎麼越看他,越覺得他就一欠揍的模樣呢?不就是個打敗韓國其他犯人的囚犯嗎?至於在走路時晃得膀子幅度這樣大麼,你以爲你是楚揚啊,可以在我眼前這樣囂張!
真搞不明白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能將一個犯人和她男人聯想到一起,而且還只聯想到了他那不好的一面,這就讓李孝敏潛意識中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就你這個樣子還敢學他的囂張,以爲我不敢啊、還是不會把你想像成他可惡的樣子來教訓你?!
李孝敏是怎麼想的,金昌赫可不知道,他只是知道那位獄方重金聘來的教練,要和他以打架的方式來‘交流’一下。
在聽韓東哲說出李孝敏的意思、並同意金昌赫去外面擂臺上和她打一架後,要不是獄警拿着電警棍在旁邊大聲吆喝,這位老兄在極度興奮下,非得拿腦袋將監房的鐵門給撞爛:這也太他嘛的讓人興奮了,本以爲這輩子在韓國都看不到女人了呢,沒想到獄方竟然給我請來了這麼一個身材火爆的女人來當教練!嗯,等會兒我一定得把她臉上那張可惡的蝴蝶面具給扯掉,好好看看這個不自量力來給我當教練的女人是什麼樣子!
走路時腳步鏗鏘有力的金昌赫,根本不用獄警的推搡,很快就快步來到了擂臺下,仰面望着站在臺上的李孝敏,嘴角就有口水淌了下來,一臉不耐煩的高舉着戴着手銬的雙手,示意獄警趕緊的給他打開。
韓東哲親自給金昌赫解開手銬時,低聲的厲聲囑咐道:“金昌赫,等會兒你上臺和她對打後,可千萬要有點分寸,要是讓她出現一絲意外,那你就死定了,別怪我沒有警告你!”
“她是誰?”
“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
“嘿嘿,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傷害她的,就憑她這標準的魔鬼身材,我也捨不得啊。”金昌赫舔了舔嘴脣,然後擡手抓住一根膠皮繩,身子向上一縱,腦袋朝下的先將右腳踏在膠皮繩上,然後雙手一用力,身子騰地一翻,整個人就站在了膠皮繩上,隨即雙腳在膠皮繩上一顫,然後藉着繩子的彈性猛地向前撲去,用一個非常乾淨利索的前空翻落在了擂臺上。
雖說這個金昌赫是個犯人,但他如此乾淨利索的上臺方式,還是贏得了許多旁觀獄警的低聲讚歎,這也讓他很是得意。
但李孝敏卻像是個瞎子那樣,別說是爲金先生這乾淨的動作而讚歎了,甚至連眼珠都沒有活動一下,就這樣淡淡的望着他。
金昌赫向前走了兩步,走到距離李孝敏面前三米的地方停住腳步,用右手拇指擦了一下鼻子,笑嘻嘻的問道:“嗨,妞兒,聽說你是韓監獄中花重金替我聘請來的散打教練?”
“嗯。”抱着膀子的李孝敏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嘿嘿,別這樣不好意思嘛,最好也別在我面前耍酷,因爲我在進來之前玩過裝酷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是放在那時候我都不屑搭理你,只是在這一年來你是我看到的唯一一個妞兒,所以我可以允許你扮酷。”金昌赫圍着李孝敏來回的轉了幾圈,眼裡絲毫不掩飾那種赤果果、火辣辣的‘好想和你睏覺’的神色。
李孝敏慢慢的放開膀子,頭也沒回的問站在她身後的金昌赫:“你是犯什麼罪進來的?”
“嘻嘻,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準備等我出獄後跟着我混?”金昌赫嘿嘿一笑的回答:“其實我也沒犯多大的罪,就是前往金三角進貨回來時,被韓國海警給抓住了,判了三十年的有期徒刑。不過你別擔心,只要我替韓國獄方在格魯吉亞取得好得成績,能爲咱們韓國人爭光了,應該很快就能無罪釋放的。”
李孝敏轉身看着這個不住咽口水的男人,微微冷笑道:“那你就沒有想到這一輩子,也許都沒有機會出獄嗎?就憑你這份狂妄的樣子,也許會在擂臺上引起別人的反感,直接把你廢了呢。”
“不可能,就算我打不過別人,只要我及時認輸就可以了,我們犯人也是很講規矩的。”金昌赫並沒有因爲說出這種話而臉紅,反而覺得這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了。
事實上,在這個民族久遠的歷史上,一直都有這種打不過就認輸的例子:隋煬帝三徵高麗時,他們每當眼看就要亡國時,就會跪在那兒痛哭流涕的懺悔,乞求華夏上國把他們看作一羣狗,饒了他們的狗命……然後等實力恢復過來後,繼續入侵大隋朝的疆域。
可以說他們用實際行動很好的詮釋了什麼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
不過李孝敏好像很反感這種不要臉的作風,微微皺着眉頭的向後退了一步,聲音低低的說:“金昌赫,我敢保證,如果你再敢用這種目光看我,那你一輩子都沒有再站起來的機會了!”
金昌赫先是一愣,隨即仰頭哈哈大笑,就在韓東哲剛想大喝什麼時,他的笑聲嘎然而止,目光陰狠的盯着李孝敏,獰笑着說:“聽你的意思,你是要打得我永遠不能爬起來了?”
“我是有這個意思。”
“你要是做不到呢?”
“我一定能做得到。”
再次晃了晃雙肩,金昌赫隨意跳動了幾下,傲然道:“我纔不和女人鬥嘴,我只想和你打賭。”
李孝敏雙眼微微一眯:“打什麼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