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借着猛擡價將蔣公瑾給嚇到的那個外地老闆,舉着的牌子還沒有放下,就聽到他雲淡風輕的說:“我出價兩千八百萬!”
在場的這些大老闆,能夠走到今天的這個高度,哪個不是經驗豐富的主啊?
大家一看蔣公瑾在喊出兩千八百萬時的從容態度,就知道這人根本不介意這三五百萬的,同時也證明人家今天是要定了這家制藥廠!
在很多拍賣會上,都會出現‘托兒現象’,當看出某人誓要拍下某件物品時,他們就會適當的加價。
等張望到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步,然後果斷撤退。
可今天,急於要將製藥廠拍賣的老周,根本沒心思去琢磨那個。
而那些老闆,也都盤算着自己的承受能力,此時聽到價格到了2800萬後,就再也沒有人吭聲了,只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位外地老闆。
外地老闆在周和平喊着有沒有再出價時,和同伴低聲說了幾句後,就再次舉起了牌子:“三千萬!”
“好,好,這位老闆出價三千萬!”聽到終於有人肯出價三千萬後,老周激動了起來,舉着小榔頭的看向蔣公瑾:“那位老闆出價三千萬,三千萬第一次!”
“我出三千五百萬!”蔣公瑾取下嘴上的雪茄,再次舉起了牌子。
外地老闆一愣,馬上笑着搖搖頭,表示放棄競拍。
嗯,能夠有三千五百萬,這可出乎我意料了……老周嚥了一口吐沫,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蔣公瑾:“這位先生出價三千五百萬,三千五百萬第一次!還有沒有再加價的?三千五百萬第二次!”
因爲三千五百萬已經超出了老周心中的希望,而他也斷定再也不會有人能出到比這個價格更高的價,所以在喊第二次三千五百萬時,並沒有再問還有沒有誰要加價。
就在老周要喊出第三次時,忽然就聽到角落中有個鄉下口音響起:“俺出四千萬!”
四、四千萬!?
譁!
這個土鱉聲音還沒有落下,在場的包括蔣公瑾在內的人,都齊刷刷的回頭向聲音來源望去:這誰啊,這麼牛逼!這個小廠子最多價值三千二百萬,那個出價三千五百萬就已經是冤大頭了,怎麼還有人肯出價四千萬?不會是製藥廠的托兒吧?
……
受揚哥委託來參加競拍會時,孫斌和李金纔在高興激動之餘,也曾經問他:買這個廠子,我們得出多少錢的資金?
楚揚的話,很乾脆:你們就當這個廠子是你們自家的,也別把錢當作是錢,只管往貴裡買,錢不夠的話和我說就行了。
揚哥的這些話,當時就把倆土鱉給唬的不行不行的:啥?不把錢當錢看?這不是故意敗家嗎?哎喲喲,還是老大有氣魄啊。
得到揚哥明確指使的孫斌和李金才,在進來後就一直藏在角落裡,叼着煙的看大戲。
雖說他們身上都穿着價值不菲的品牌手工西裝,可渾身透出來的那股子‘純樸本色’,還是讓挨着他們的那些大老闆沒看在眼裡,以爲這是在農村養雞養豬發了倆小財的土鱉呢。
可就是這倆不被人關注的土鱉,此時竟然在蔣公瑾眼看就要拍下東方製藥廠時,喊出了四千萬的高價。
知道啥叫一鳴驚人不?
爲了讓大家都能聽清楚,李金纔在舉牌時還故意站了起來,斜着眼的望着一車間傻了眼的大小老闆們,心裡那個爽啊,就別提了。
“李金才,你就不能學會低調些?不就是花個三五千萬買個小廠子嘛,至於站起來舉牌?”看到大家都用‘我好崇拜你啊’的目光看着李金才,斌子哥就不甘落後了,於是就大聲說出了這句話。
本來大家都被有人敢出四千萬的高價給震驚的面部表情不能自理了,可當聽到孫斌把花三五千萬買個廠子的話說的如此輕鬆後,頓時就佩服的五體投地:哎喲喲,知道啥叫有錢啥叫牛逼不?看看人家這倆土……老闆,根本沒把三五千萬看在眼裡啊!
在李金才站起來後,坐在中央的蔣公瑾扭頭看着他,覺得這小子怎麼有些眼熟呢?
有道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裳。
現在的李金才和前天時相比起來,雖說在氣質上還沒有大的改變,但當他穿上上萬的品牌西裝後,腰板自然會挺直、下巴必定會和發qing的母狗屁股那樣撅起來……再加上他開口就是四千萬,所以倍感震驚的蔣公瑾,根本沒看出這傢伙就是曾經踹過他的那貨。
張口就是四千萬,而且還大有不拿到手就不罷休的樣子,這倆人不是製藥廠安排的托兒,就是倆精神病患者,因爲誰都知道製藥廠的最高價值頂多三千二百萬,我多出三百萬已經算是最高價了……看了一眼李金才和孫斌,蔣公瑾慢慢的扭過頭,向臺上看去,準備從老周的面部表情中來確認這倆人是不是托兒。
孫斌不知道蔣公瑾是幹啥的,可李金才卻認識他。
當看到蔣公瑾那瞪大眼珠子的表情時,他心裡的確很爽:嘿,怪不得揚哥今天說啥也得買下製藥廠來,原來有你這個瘸子在啊。咋樣?別看你隨身帶着保鏢人模狗樣的,可你敢和老子鬥不?玩死你麻痹的!
暫且不提蔣公瑾的懷疑、李金才和孫斌的得意,先說說同樣被‘四千萬’給震傻了的老周同志吧。
本來聽到蔣公瑾提出三千五百萬就大大出乎意料的老周,正想開開心心的落槌時,竟然有人站起來喊出了四千萬的高價高價高高價!
如果不是老周同志的身體素質還不錯,此時肯定會激動的渾身抽搐趴在地上了(這就是物主從不親自拍賣東西的原因,要是萬一有人腦子進水的給個天價,抗得住還好,扛不住的直接就有可能煥發心臟病、腦血栓月經不調啥的症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但老周很快就從蔣公瑾看着他的懷疑目光中清醒了過來,他也開始對李金才喊出這個高價感到疑惑了,生怕這人是故意來搗亂的,於是並沒有說什麼‘有人出價四千萬,還有沒有人再叫價’的廢話,而是很理智的問:“那位老闆,您確定您不是在開玩笑?”
啥?這老傢伙這是怎麼說話呢?以爲哥哥們是在耍他?哦,人家是擔心咱們根本拿不出真麼多錢來呀,我靠,真是戴眼鏡的看人低!
孫斌和李金才雖說對錢過三百的生意就不知道該怎麼打理,但人家的倆人的智商高呀,聽老周這樣說後,只是稍微愣了那麼一二三四分鐘,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於是,這倆人就拎着個黑皮包大步流星的來到前面。
“周老闆,你真的不該懷疑俺哥兒倆的誠意。不過看在你年齡比咱們大的份上,咱們也不和你計較什麼。”
來到臺前後,李金纔將公文包向臺子上一放,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老周:“依着你的眼裡價,應該看出這支票的真假,實在不行的話也可以請專門的財務人員來檢驗一下。”
“呵呵,抱歉,不好意思啊,我可沒有這樣想,還請兩位老闆別誤會。”被李金才說破心中所想後,老周嘴裡雖然說着抱歉不好意思的,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慢,一下子拿過支票,當看清楚上面的印章人名後,馬上就確定這是真的了。
因爲支票上的印章人名是花漫語。
花漫語曾經想對周家施以援手的事兒,老周知道。
如果不是凡靜拒絕,周糖糖也不會一直被鎖在黑屋子裡。
現在,當老周看到人家掏出花漫語的現金支票後,馬上就明白這是咋回事了:唉,花家的女娃娃是個大善人啊,被俺媳婦兒拒絕施捨後,又用這種方式來支援俺了,可俺這次說啥也得……裝不認識她。沒辦法,老子現在差錢的很啊!
將支票還給李金才後,老周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恭恭敬敬的對李金才和孫斌鞠了個躬。
這樣一來,在場的誰都不再懷疑孫李二人是來搗亂打醬油的了,看向他們目光中的崇拜,變得更加炙熱:別看人家長得不咋樣,可人家是有錢人啊,不知道他們找媳婦兒了沒有?
給老周吃了個定心丸後,孫李二人就近坐在了前面的兩張椅子上:“周老闆,競拍現在可以正式開始了吧?”
“可、可以!”老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舉起了小榔頭……
這倆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要花這麼大價錢買製藥廠?
如果時間允許的話,蔣公瑾肯定得派人將這倆傢伙底細摸清,但老周那兒卻根本不給他時間,在他冥思苦想時已經喊到了第二次。
我一定得把這個廠子買下來,作爲我在華夏創業的基地,反正錢又不是我們老蔣家的!
蔣公瑾無聲的冷笑一聲,立即舉牌:“我出五千萬!”
呀……嘿!
除了孫斌和李金才,在場的人都發出了倒吸一口冷氣聲:乖乖,五千萬啊五千萬!就這小破廠,還真有人敢捨得花血本!
根本不等老周那兒做出任何的反應,斌哥就很瀟灑的擡起右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我出八千萬!”
隨着斌哥的話音落下,剛想騰起的竊竊私語聲,一下子杳然。
在東方製藥廠的競拍價格彪到五千萬時,大家是被震的頭髮暈。
可隨着斌哥的八千萬的出口,大家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做夢。
一時間,諾大的車間內,因爲斌哥這個八千萬而變得鴉雀無聲,就連老周都忘了接下來該說啥了。
不過志在必得的蔣公瑾還保持着清醒的思維,猛地一咬牙:“八千五百萬!”
生怕孫斌又把風頭搶了去,李金才馬上高喊:“九千萬!”
媽的,看來這倆小子是和鬥上了可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有着多麼大的實力!
蔣公瑾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對着李金才伸出一根中指:“我出價一個億!”
一個億!
用一個億來砸死你們!
一個億?我草,不就是一個億嘛,哥我……李金纔剛把兩隻手的中指對着蔣公瑾伸出去,卻被孫斌一拽後衣襟,給拽到在椅子上,小聲提醒他:“蠢才,我們要想再叫價,得和揚哥說一句了!”
李金才這纔想起楚揚的話,連忙對周和平說:“周老闆,能不能給我二分鐘的時間,我打電話向我們老大請示一下……”
李金才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聽到車間門口有人說道:“不用請示了,我出價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