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廖湘湘一事後,柴慕容覺得那些記者學乖了很多。
現在柴大官人一天要當成一年來過,她在讓這些記者‘滿意’後,自然是不肯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兒了,於是就準備拉着南詔戲雪閃人。
可她想走,卻又個不長眼的,嚷着有問題要問。
在心裡罵了一句後,柴慕容只好強打起笑臉的,向那個提出有問題要問的女孩子看去。
當那個女孩子擠進人羣后,柴慕容心中的不耐煩,也隨之銳減到最低了,因爲她看到:這個擠進人羣中的人,是個很對眼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的年齡不大,穿着一身相對保守、有些老土的藏藍色運動服,頭上還戴着個白色棒球帽,長長的帽檐下,一張精緻的小臉上,鑲嵌着一雙古靈精怪的眸子,一看就是那種把你賣了,還得讓你幫着她數錢的鬼精靈。
雖說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之間的排斥性很強,但柴慕容卻對這個漂亮妞兒沒多少反感,就是因爲她不但生了一副小鳥依人的體形,而且臉上還帶着朝氣蓬勃,就算只用左眼看……也能看出她是一個未成年少女,那種總是以叛逆爲榮的人間精靈。
一般來說,女人總是在面對未成年小美女時,會降低她對自己的威脅,從而對她生出莫明其妙的好感,柴慕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只是她很納悶:這個女孩子這麼點年齡,難道是個記者?
於是呢,等這個女孩子來到自己面前後,柴慕容就笑得好像大姐姐那樣問:“小妹妹,你也是記者嗎?”
女孩子搖搖頭,擡手扶了一下帽檐說:“我不是記者,我是跟隨歌舞團一起來的,只是我想在這兒暫時充當一下記者,問柴董兩個問題。”
哦,原來只是一個小演員啊,你又不是記者,在這兒多問什麼呢?
柴慕容望着這個女孩子,點了點頭:“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的問題很簡單。”女孩子說:“希望柴董能夠如實回答,也許才能解開我心中的一些疑惑。”
別看這個女孩子年紀不大,但說話倒是老氣橫秋的,看來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怎麼跑到歌舞團裡去了……柴慕容有些詫異的,上下打量着這個女孩子,問:“你想問我兩個什麼問題呢?”
女孩子並沒有提出她的問題,而是大聲道:“我們都知道,柴董你是當今華夏商場的‘南慕容’,以前有曾經是京華柴家的大小姐,可以說是絕對的天之驕女了。”
自從柴家沒落後,柴慕容就很反對別人守着她提到柴家,而且這個女孩子既然提到這個問題,那麼就證明她來意不善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變得明媚(她越是笑得好看,就證明她心中越是生氣)起來,笑吟吟的點了點頭:“是啊,你說的不錯,這些都是大家心中都清楚的,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說起這些呢,你說起這些的動機又是什麼?”
“柴董,你笑得真好看,就像我死去的大姐那樣,要不我以後就叫你大姐吧。”
那個女孩子舉着話筒,望着柴慕容的那雙眸子中,帶着淡淡的哀傷和羨慕,還有真誠的想念。
當有人誇一個美女笑得很好看時,那個美女無疑肯定會很開心。
可一旦那個人說這個美女的笑,就像死去的某個人那樣好看後……那麼美女要是再開心,那麼就說明她腦子有毛病了。
你可以說柴慕容肚子裡有毛病(懷孕),也可以說她的血液裡有毛病(奈何童子),但你絕對不能說她腦子裡有毛病,因爲大官人腦子裡要是再有毛病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一個正常人了。
所以呢,饒是柴慕容看着眼前這小美女很順眼,可在聽她把自己比喻是她已經死去的大姐後,還是立馬怒了。
尤其是柴慕容現在患了絕症,在不久之後就要給閻王爺暖牀去了,她心裡本來就哀怨的不得了,可這個小美女卻偏偏這樣比喻,這不是在詛咒她很快就要完蛋了,還能是什麼……關鍵是她現在不用詛咒,也活不了多久了,這纔是最讓她感到悲哀的事兒。
就像無數身患絕症、都忌諱有人在他(她)面前提到‘死’那樣,柴慕容身子猛地顫了一下,被笑容掩飾的殺意,在這一刻盡情的綻放,聲音更是帶着冷森森:“呵呵,你大姐死了麼?你到底要說什麼,最好是快點說,要不然我怕你沒機會了!”
威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肆無忌憚,囂張而又、又光明磊落!
以柴慕容目前的身份,和她背後特殊的政治背景,再加上她老公那個強有力的男人,在對一個人威脅時,絕不僅僅是威脅:沒有誰懷疑,柴慕容的這些威脅不能變成事實。假如這個女孩子不能給她個滿意的解釋,那麼明年的今天,就是女孩子的週年忌日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看着挺精神的,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
圍在柴慕容身邊的那些記者、歌舞團演員們,在聽她說出這樣的話時,也都看到了肖紀中幾個人,都已經做出了隨時上來逮人的動作。
還是剛纔那句話:這兒雖然是在華夏,但說了算的人,卻不是華夏政府,而是柴慕容等人:他們要是找理由幹掉這個女孩子,哪怕這個女孩子是京華幾大政治世家的人,死了也很可能是白死的,因爲華夏當局絕不會爲這種事,而耽誤瑪雅新城的建設。
大局壓倒一切,就如‘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話一個道理。
所以呢,在柴慕容光明正大的威脅女孩子時,那些圍觀者都感覺嗓子發乾,尤其是剛擦乾冷汗的廖湘湘,更是心跳再次急促起來: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幸虧剛纔沒有碰到柴慕容的逆鱗,要不然很有可能當場被打死啊,以後俺可不敢爲了幾個小錢就胡說八道了……
在大家都爲女孩子暗中捏把汗時,她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情,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黑白無常的鎖鏈,已經套上了她那修長白嫩的脖子,只是在咬了下嘴脣後,就笑了,那樣天真:“嘻嘻,柴董,你是不是因爲我把你比喻我死去的大姐,就生氣了?”
柴慕容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笑眯眯的說:“你到底想問什麼問題?”
同樣,那個女孩子也沒有回答柴慕容的問題,而是在悠悠嘆了口氣說:“唉,其實說起來,我大姐根本無法和你相比,因爲她沒有像你這樣,找到一個可以爲你死的男人,所以你比她要幸福許多。”
正所謂反常即爲妖,誰都看出柴慕容已經生氣、肖紀中在旁邊摩拳擦掌了,這個女孩子在某一刻就能被幹掉,可她依然這樣鎮定,這不僅僅是反常的問題了,應該好像很有底氣:柴慕容絕不敢動她的底氣。
這個女孩子的底氣是什麼,她到底是誰……柴慕容微微眯起雙眼,望着這個女孩子,默不作聲。
女孩子說完那些話後,眼角瞥了一眼好像接了個電話就帶人離開的肖紀中,隨即淡淡的說:“我想問的問題很簡單,那就是依着柴董這樣的天之驕女,爲什麼會容忍你自己的男人,可以接二連三的娶別的女人呢?”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柴慕容沒有別的乞求,只需做好兩件事就行。
第一件事,就是柴慕容肯定會在剛把楚揚‘娶回家’時,就好好的善待他,自己做一個賢妻良母。
第二件事,卻是永遠不會懷孕,假如柴慕容非得要個孩子的話,那麼也可以採取人工授精的辦法,讓別的女人替她懷孕,也就是傳說中的代孕。
可惜的是,時間永遠不會倒流,無論是誰,以前做過的事情,都像是白衣染皁那樣無法磨滅,無法重來。
所以呢,柴慕容纔不得不面對當前殘酷的現實:本來她可以幸福的活很多年,本來那個男人只是屬於她自己的,但現在卻搞得不得不和好幾個、甚至更多的女人,來共同‘享有’楚揚。
女孩子的這個問題,恰恰擊中了最讓柴慕容後悔的那一面,使她滿腔的殺意,瞬間都被一種悲哀的無奈所替代,唯有蒼白的解釋道:“小妹妹,清代末年的辜鴻銘大師,在回答英國記者問時,就已經明確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呵呵,很不幸,我老公就是那個優秀的茶壺,就算他啥也不幹的豎在那兒,也會引起很多茶碗的強烈追求……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有的男人不是屬於某一個女人,就像太陽也絕不照在你身上英國道理。”
前面好像已經提起過了,辜鴻銘當年在英國時,曾經有記者問他:“爲什麼你們那兒的男人可以娶好幾個女人,可女人卻無法嫁給好幾個男人?”
當時辜鴻銘是這樣說的:“大家都見過一個茶壺可以配有很多茶杯,你可曾看到有一個茶杯配有好幾個茶壺嗎?”
辜鴻銘的這個解釋,雖說很有些強詞奪理的意思,但放在動物界中,卻是很有‘科學道理’的,就像是非洲草原上的獅羣,總是隻有一頭雄獅。
那些智商低下的動物,爲什麼在千百年來,一直秉承‘一夫多妻制’,這實在是我輩男人該研究的課題呀,在這兒就不多說了,女性哥兒們別噴,到時候兄弟再把母系社會那些事,拿出來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