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在華夏,還是在外國,當兒子的要是娶媳婦,這對當爹媽的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尤其是在傳統觀念很強的華夏。
可事實上呢,楚揚娶了這麼多老婆,楚天台這個當老子的,卻沒有一次機會出席婚禮。
而且這次楚揚和南詔戲雪結婚,竟然還有着一個大秘密,楚天台這個當爹的卻啥事也不知道,頓時心中就嘀咕開了:哼,都說兒子長大娶媳婦後會忘了娘,其實也把爹給忘了!要不然他爲什麼瞞着我,卻告訴樑馨呢?嘛的,老子白養活了他那麼多年,到頭來還不如他和他媳婦的關係近,悲哀啊!
樑馨可不知道老楚這時候在吃她的醋,只是臉色嚴肅的,把柴慕容懷孕患病、極力推薦南詔戲雪升任集團常務副總、以結婚來使她安心的經過,詳細的敘說了一遍,末了語氣沉重的說:“凡阿姨,楚副局長,請你們理解楚揚的做法,他之所以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是怕大家爲柴慕容擔心。”
當初在聽雲若兮說柴慕容懷孕後,楚天台還曾經很開心的,和遠在蜀中的柴名聲打電話,互相慶賀了一番(在這倆人的心中,唯有柴慕容纔是楚某人的絕配),並相約等孩子出生後,老兄弟倆到時候再好好的喝一杯。
可楚天台做夢也沒想到:柴慕容好不容易纔和楚揚走到一起、並有了愛情的結晶,但卻得了絕症!
樑馨說出的這些消息,不但把楚天台給震的不行不行的,就連凡靜也是目瞪口呆:哎喲,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楚揚怎麼會這麼急匆匆的迎娶南詔戲雪呢!唉,柴慕容雖說太強勢了一些,日後肯定會壓着糖糖她們,但她的能力、和起到的作用,卻是無可替代的,可惜這樣年輕,卻得了絕症。
等估摸着楚天台把這個震驚給消化的差不多了,樑馨才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雙手伏着桌面低聲說:“爸,柴慕容得病這事,你可千萬別和婆婆她老人家說,甚至都不能告訴蜀中那邊,以免影響她在……的計劃,那樣她會遺憾的,畢竟她已經決定要把孩子生下來了,最多也就是還有九個月的時間。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消息後,她根本沒法不受影響的。”
楚天台很艱難的點了點頭,聲音發澀的說:“我、我知道了,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樑馨,慕容的病情真得這樣嚴重嗎,沒有多複查幾次?要是國內醫院都是這個結果的話,那麼她該去國外。”
樑馨搖搖頭:“這裡面還有一些她死也不願意說的隱情(關於林家老祖得‘奈何童子’一事),你最好也別再追問了,等她、等以後你會明白的,所以現在已經完全確定,柴慕容的時間最多還有九個月。”
楚天台頹然的向後一靠,腦袋仰在座椅靠背上,眼裡帶着痛苦的惋惜說:“楚揚呢,他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
“他是不會放棄的,我們大家都不會放棄。”
樑馨轉身,看着臉色表情複雜的凡靜,低聲說:“他在和南詔戲雪結婚的當晚,就已經離開了京華,相信他能找到一個解決辦法的。”“鳶翔九天,命犯太歲,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在告別陳怡情,獨自駕車離開陳家祠的楚揚,一直在領悟着這句話的意思。
楚揚當初在離開京華時,總共有兩個打算:找到陳怡情,讓她發揮一下她神棍的作用,算算柴慕容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第二個打算呢,楚揚卻是這樣打算的:假如陳怡情不能給出個明確、或者說是滿意的答案,那麼他在前往西域省之前,應該‘不計前嫌’的趕向奧林匹斯山一趟,請宙斯王這個穿越者,看在大家也算是熟人的份上,能夠穿越一下時光隧道,提前觀察一下柴大官人的未來生命之旅,究竟走到哪個地方纔是終點站。
別看現在楚揚正費心的算計人家宙斯王,也知道那個女人肯定也得阻撓他吞掉2012,不過當他得知柴慕容得病的消息後,除了想到陳怡情之外,第二個想到的就是她,這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因爲畢竟大家現在已經撕破了臉,這時候再去求人家,好像有些不要臉的嫌疑。
不過,本來臉皮就很厚的楚揚,在柴慕容‘命懸一線’這個嚴峻的事實面前,還是不在乎要臉不要臉的,甚至還做好了這樣的打算:假如宙斯王真能穿越時空,解救柴慕容(比方可以在柴慕容受孕之前,就告訴楚揚不能讓她懷孕)的話,那麼他可以放棄2012的那些資源。
當然了,站在大的方面來看,一個柴慕容是根本沒法和2012相比的,楚勇那邊還迫切希望本次大遷徙,能夠淡化紅永生事件。而且還有那數百萬的瑪雅人,都渴望能夠跟着神的腳步,來到永遠幸福的美好家園--華夏。
不過,楚揚卻不在乎這些:他和楚勇雖說是爺們兒,但爺們兒的關係,哪有相濡以沫的兩口子親?
連爺們關係都不在乎了,還有誰覺得楚三太子會在乎那些瑪雅人的生死?
所以呢,楚揚才私下裡打算,要前往奧林匹斯山一趟,和宙斯王做筆交易:你幫我救柴慕容,我放棄2012中所有的一切!
可是,當他來到陳家祠後,不但在這兒看到了宙斯王的畫像,而且還得到了陳怡情的一句歇語:鳶翔九天,命犯太歲。
楚揚真不明白這八個字的意思,更沒有強迫陳怡情非得解釋,但人家孩子卻從中悟出了一點不確定的消息:柴慕容,也許死不了,要不然陳怡情也沒必要在她身患絕症後,再說出這八個字了。
想通了這個簡單的道理後,楚揚那顆彷彿一直被烈火烘烤的心兒,這才稍微有些安穩下來,同時也決定不再死皮賴臉的去找宙斯王了,還是抓緊趕到西域省,去和柴慕容等人會合,要是那個妞兒萬一在九個月後翹了,那麼現在多看一眼都是賺的了。
在駕車趕往西域省的路上,楚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腦細胞,都死在了陳怡情說出的那八個字上。
雖說隱隱覺得柴慕容不會就這樣死去,可問題是誰也不敢保證不是?
更何況楚揚現在對女神棍的話,也不都是盡信的呢。
信,還是不信?
這是一個矛盾,一個非常讓楚揚感到頭疼的矛盾。
假如他要是信那些神棍所說的話,那麼瑪雅人預言今年的12月21號是世界末日論,又怎麼說?別忘了他壓根就不信這個,之所以號召廣大瑪雅人民,趕着他們的馬車、帶着他們的財產跑來華夏,其實就是利益所驅罷了。
可楚揚要是不信這些的話,那麼宙斯王很多年前的畫像,他爲什麼會在幻象中看到過?而且他憑什麼又引發‘光影蛇形’呢?
所以呢,現在的楚揚很矛盾,對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他是又信又不信,這對他或者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兒。
“唉,算了,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先搞定眼前這些事再說吧,最起碼可以讓柴慕容在這段時間內感到很充實。”
駕車向南湖省機場駛去的楚揚,有些煩躁的點上了一顆煙,加快了車速。
從南湖省到西域省,乘坐飛機最多也就是用大半天的工夫,甚至比楚揚在等航班的時間還要短,要不是因爲這兩天晚上沒有休息好、他在候機大廳中昏昏的睡了一覺,這廝也許會直接駕車前往西域省了。西域省,在西漢時期就被成爲西域,地域遼闊,足足有三個齊魯省大,但人口卻不如齊魯省的三分之一。
而兩省之間的經濟條件,那也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華夏政府每年都要向西域省援助成千上百個億,這也促使紅永生等人成了蛀蟲。
但齊魯省呢,卻是華夏最發達的省份之一,每年向國家所交的利稅,就佔了全國的九分之一。
這兩個省份之間的經濟差距,就是用天壤之別來形容,也不爲過的。
根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來說,凡事有利就有弊:西域省的經濟條件雖然不咋的,可卻是瑪雅預言中,人類最終存活在世界上的兩大安居地之一,而且這兒的地理位置也相對特殊一些,這才能讓楚揚輕鬆的把那些瑪雅人說服。
所以說呢,西域省的這些落後原因,恰好成全了楚揚。
假如這兒和齊魯省那樣發達的話,該怎麼安置那些瑪雅人,不但會把他愁死,就連華夏當局也沒辦法的,因爲人家瑪雅人只認準了西域省,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楚揚抵達西域省的省會機場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前來接機的葉初晴,正坐在一輛越野車中,盯着機場出口處。
當楚揚走到停車場,摸出電話準備給葉初晴打電話時,她已經把車子開到了他身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比航空公司的時間表上,要晚來半個多小時,肯定累壞了吧?快上車,嚐嚐這兒的特產,風乾羊肉。”
“在路上遇到了點氣流,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呵呵,累倒不怎麼累,就是飛機上的飯菜沒法吃。”看到葉初晴後,楚揚滿臉幸福的笑了笑,拎着揹包上了車。
把揹包放在後排的座椅上,楚揚順便拿過一個真空包裝的食品袋,撕開後露出了絳紅色的牛肉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