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接受了這點後,他才能說出要爲凡靜求情一事。
這件事,也是他最難以開口的一件事。
至於本來打算奉子成婚的事兒,現在反倒是沒有說的必要了。
楚揚在提到和李孝敏結婚的原因時,肯定會將他當時心中那些想法說出來,以此證明他可不是圖人家孩子漂亮、而是出於爲保護同志的無奈,纔不得不獻身的。
聽着楚揚在那兒口若懸河的講述,楚家這幫老少爺們們,是一會兒搖頭表示不可思議,一會兒又連連的搖頭做不以爲然狀。
誰也沒想到,楚大俠在‘死了’的這一年中,竟然會遇到這麼多事。
作爲楚揚的老子,楚天台的感觸是尤爲的深刻。
望着兒子在那兒的的說,老楚不禁在心裡連連嘆氣:唉,一個花漫語就夠老子頭疼的了,卻又偏偏的將那啥的這個國家妖藍給娶了,還又想給老子領個乾女兒回家。媽的,這小子看起來也沒有老子年輕時有魅力啊,怎麼就這樣有女人緣呢?
如果老楚知道,他那親親的寶貝兒子連第一美女那夜璀璨都收了後,弄不好得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抽丫的耳光。
說完和李孝敏結婚、沈雲在對他死纏爛打的事兒後,楚揚偷眼瞅了瞅老楚的臉色,見他只是一臉的‘羨慕’,這才心中一寬的繼續說:“和李孝敏結婚、答應認沈雲在當妹妹這事,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當時我的確沒有別的辦法。”
楚揚說完這句話後,就端起茶杯開始喝水。
楚家其餘衆人面面相覷了片刻,同時都緩緩的點頭。
看來大家對楚揚所做的這一切,很是認同。
要不然,楚勇也不會代表大家安慰楚揚了:“楚揚啊,你和李慧澤女兒結婚、認沈銀根女兒當妹妹這兩件事來看,站在國家利益的角度上來看,並沒有什麼不妥。不管他們誰當了這個國家總統,都會像李慧澤說的那樣,他和我們的私交好了,只能會增加華韓兩國的友誼。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把握好自己的原則,在國家利益不受損的情況下,可以多交一些朋友嘛。”
當初楚揚在和李孝敏結婚時,他就曾經站在楚勇的立場上考慮過。
不過,他和楚勇對政治的見解那絕對不是一個檔次,後者在確定一件事時,已經看到了長遠以後的影響。
聽到大伯並沒有反對找個這個國家新娘,楚揚先鬆了一口氣:“那、那我這樣做,是不是犯了重婚罪?”
對於楚揚的擔心,不等楚勇說什麼,楚天台先大手一擺的發言了:“嗨,什麼犯罪不犯罪的?你和她結婚時又不是用的你華夏身份證!再說了,當初你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嘛,你不用擔心娶個這個國家媳婦、認個這個國家妹妹就會惹我們生氣。只要她們肯真心的對我們楚家好,我們也會把她當一家人看的。”
楚天台這些話雖然直白,可也算是很有道理的。
不錯,只要這個國家政府肯承認楚揚的‘樸同煥’身份,華夏這邊根本不用管那麼多,反正他在華夏就叫楚揚。
這樣一來沈雲在要認楚揚當乾哥哥的事兒,那就更好解決了。
至於她們都和楚家有了這麼近的關係後,李慧澤和沈銀根這倆你們這幫人該怎麼競爭,那……嘿嘿,管老楚家屁事?
楚天台這樣大大咧咧的人,都能夠說出這些話來,那就別說其餘幾個人了。
看到老子不但沒有責怪自己,反而大有‘我以你爲榮’的態度,楚揚總算是將心慢慢的放下了那麼一丁點。
“不過,漫語和慕容這兒該怎麼辦?”
楚天台不等楚揚主動提出凡靜的事,就皺着眉頭的提出了這個問題:“總不能按照那丫頭所說的那樣,你們兩口子真離婚吧?”
看她今天這表現,恐怕除了離婚外,好像沒什麼別的路可走了……楚揚心中苦笑了一聲,卻不說話。
他知道和柴慕容的關係,很可能得影響到柴楚兩家聯盟。
對於這件事,別看楚揚是當事人,但他卻沒有發言權。
正如當初他死活不同意‘嫁給’柴慕容一樣,他們的離婚,也需要楚家老一輩仔細合計一下才行。
楚天台提出這個問題後,就沒有人再說話,而是都陷入了深思。
除了楚揚和愛面子的楚天台外,楚龍賓等人卻是站在政治立場上,開分析這件事的。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後,楚江山才用一聲輕輕的咳嗽打破了沉寂:“咳,我覺得吧,這事我們根本不用想的太複雜了。雖說楚揚和柴慕容當初的結合,是帶有一定的政治聯姻意義。但通過今天壽宴上所發生的這一切來看,楚揚和柴家那丫頭之間,已經存有了一定的感情。”
見大家都聽得入神,楚江山笑笑,繼續說:“呵呵,雖說我一直不瞭解他們年輕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我卻能夠看出,他們是太在乎對方,纔有了今天的尷尬……咳,怎麼說呢,要是按照年輕人來說的話,就算是因愛生恨吧。所以嘛,楚揚他們兩人離婚不離婚,都對柴楚聯盟產生不了多大的危害。”
楚天台眉頭一皺:“老三,真的會這樣?”
楚勇這時候點了點頭,把話接了過去:“天台,江山說的不錯。楚揚和柴家那丫頭的事兒,我們做長輩的就不要管了,還是交給他們年輕人處理好了。”
見楚天台臉上還是帶着疑惑,楚勇微笑着站了起來,在地上走了幾步:“天台啊,現在你就好好的在家看孫子。只要能把孩子看好了,這比什麼都重要,對不對?”
別去管柴慕容了,就算柴楚聯盟因爲楚揚和柴慕容的離婚而斷交,不是還有個花漫語嘛,大不了到時候再搞個楚花聯盟就是了,反正人家都將楚家的第四代給生下來了不是……這就是楚勇吩咐楚天台看好孩子的原因。
楚天台倆眼直勾勾的看着大哥,琢磨了老大一會兒,纔想通了這個道理。
雖然他感覺這樣做好像對不起柴名聲,不過一想起他那粉妝玉琢的孫子,這點對柴名聲的愧疚,就煙消雲散了。
由此可以看出,朋友鐵子之間的關係再好,只要一與血脈親情發生矛盾,可能大概好像貌似就不那麼好了吧……
關於楚揚和柴慕容之間的問題該怎麼解決,楚龍賓最終做了總結:這件事全權放給年輕人去辦。
解決了柴慕容鬧離婚一事後,楚龍賓心情好了許多,剛想站起來,和大家說他要去前面看看重孫子時,卻聽楚揚說:“爺爺,我還有一件事,得需要你們幫我。”
“說吧,什麼事。”楚龍賓將剛擡起的屁股,又緩緩的落在了椅子上。
楚揚沉默了片刻:“是冀南市委書記凡靜的事。”
楚揚一提起凡靜,臉色剛好了點的楚龍賓,馬上就皺起了眉頭,沉默了片刻才說:“楚揚,你,不會是想替她求情吧?”
“是的,我想……”
不等楚揚將話說完,楚天台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你想個屁!”
楚揚渾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縮了一下脖子。
楚天台一張老臉帶着憤慨:“去年你帶她們母女來楚家時,我就不同意!可當時你呢?昂?楚揚,雖然我們爺兒倆都不玩政治,可總該清楚你爺爺在凡靜那麼困難的時候,是動用了多大力量,才把她擡到冀南市委書記寶座上去!可結果呢?你才失蹤了多久,她就背叛楚家了?”
提起凡靜母女,楚天台是越說越生氣:“呵,呵呵,還有那個被你看的比慕容還重要的周舒涵,不也是很快就和別人好上了?我還真納悶那對母女是怎麼想的,這時候眼看就要大難臨頭了,卻又忽然想到你了!哼,這一次根本不用你爺爺回答,我就可以做主了!倆字,不管!”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楚天台發脾氣,實在是因爲凡靜做的太過分了。
在官場上,站錯隊的確有可能會遭到打擊,但也比這種朝三暮四的牆頭草要好些。
所以,別看此時楚天台是大發雷霆,但楚龍賓等人卻沒有阻止他。
等老楚跳着腳的把這些話吼完了後,楚揚才慢慢的擡起頭來:“爸,實際情況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
“你少來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楚天台粗暴的打斷楚揚的話,剛想再吼什麼時,卻見楚龍賓很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於是只好閉上了嘴。
“你繼續說。”楚龍賓緩緩的對楚揚點點頭。
楚揚沈吸了一口氣,說:“凡靜是做了對不起楚家的一些事,但這次的冀南騷亂,的確是有人在背後推動。而且,我在冀南那幾天,也曾經聽市民們談起過她,她的官聲還不錯,算是個一心爲民的好官。至於周舒涵……其中的原因,我不想說出來。”
在楚揚說起凡靜後,楚勇就一直沉吟。
等他說的差不多看了,這才說:“楚揚,正如你所說,凡靜也許可以算是個好官,但本次的冀南騷亂,她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這次她被撤職、整個凡系都會因此而遭到清洗,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就算我們楚家肯幫她,可也無能爲力了。”
楚勇說的這些話,很隱晦,但楚揚能夠聽得出:我們楚家不和她計較,但謝家呢?柴家呢?
說實話,楚揚也挺看不起凡靜的,但自從周舒涵後跪在那兒割腕自殺後,他就總會莫名其妙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這種回憶,有心酸有怨恨,但大部分卻是淡淡的甜蜜。
楚揚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大伯,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不過,我要是做一件有利於咱們楚家的事,拿出對國家有利的一些東西,來換取凡靜和凡系的安寧,這應該不是一件很難辦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