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纔給花漫語下跪,主要是他覺得辜負了揚哥的一番信任。
可在外人的眼中,花漫語卻是被柴放肆所害,和別人無關的。
而且李金才也是受害者之一。
所以當李金才跪倒在花漫語牀前,進行深深的‘懺悔’時,楚天台兩口子趕緊的把他攙扶了起來,反而不住的安慰他。
‘祭奠’過花漫語後,李金才也沒多耽擱,委託李彪把陪着雲若兮說話的父母送回家後,就直接來到了製藥廠:揚哥那樣看重老李,李金才說啥也得對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才行……
對於李金纔不聲不響的到來,孫斌等人感到很高興,也顧不得小周副總就在廠裡了,直接吩咐王小三去食堂,定一桌上好的川菜,送到保衛處辦公室,又召集了於老大等人,開始給他接風洗塵。
李金纔在醫院中呆了那麼久,當他再次回到工作崗位上時,他親親的揚哥,已經成爲了擁有十萬員工大集體的老闆,更是接二連三的娶了好幾個老婆,還給弟兄們都漲了很不錯的工資,這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讓他在喝酒時也感慨不已。
李金才既然來了,孫斌自然少不了大吹特吹,於是就將揚哥怎麼把妄想拍下製藥廠的韓放等人,給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衆保安在此前心中是多麼悽惶、於老大還跪在車前痛哭的事情,吐沫星子亂飛的講了起來。
就在李金才爲孫斌所說的這些,感到後悔自己不在場時,有人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今天既然是二當家(王小三的話:保安隊伍中,孫斌是大當家,李金纔是二當家)榮歸故里的好日子,那麼喝酒是免不了的。
在接風‘酒宴’開始之前,孫斌還特意囑咐在外面值班的於老大:一般二般的事兒,別拿來打攪老子和李金才敘舊!
所以呢,正在孫斌等人喝的臉紅脖子粗時,發現有人沒有喊報告的推開了門,當即就把茶碗(裡面有酒)在桌子上重重的一頓,虎着臉的剛想發脾氣時,卻慌忙的和王小三等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周副總,您、您來了……嘿嘿,我們不是爲了喝酒而喝酒,就是隨便聊聊。”
進來的這個人,正是留守冀南、負責這邊工作的周舒涵周副總。
本來,依着孫斌等人和揚哥的熟悉程度,根本沒必要這樣忌憚周舒涵的,可大家卻知道現在她老人家心情很不好,最好是陪着笑臉說話,因爲情場失意的妞兒,神經總是不怎麼正常的。
楚某人接二連三的娶老婆,甚至連那個名噪日本的‘動漫公主’南詔戲雪,都收入了房中,可對他一往情深的小周妹妹,現如今卻依然每晚孤守大牀,渡過漫漫長夜,她的心情肯定好不了的。
所以呢,孫斌等人在被她發現上班飲酒後,肯定會忐忑不安的:靠,早知道周副總來這兒的話,我們真該去職工餐廳的雅座啊。就算是被抓住班上飲酒,也比在工作崗位要好得多啊!
不過,出乎孫斌等人意料的是,周舒涵在看到桌子上擺着酒席後,並沒有板着臉的拿出副總的架子,對他們呵斥什麼,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酒菜,就笑着對李金才說:“金才,你什麼時候出院的?”
“周、周副總,我是前兩天才出院的。”
李金才吃吃的回答,臉色紅的好像喝了兩斤二鍋頭那樣:“周副總,是我要求斌子、哦,不,是孫處長,在這兒給我接風的,還請您別責怪他們,要怪就怪我吧。”
“呵呵,你這是怎麼說話呢,雖說在工作中飲酒,違反了集團的工作條例,但事出從權嘛,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
周舒涵笑着,取過一個乾淨的紙杯,在孫斌等人的茫然注視下,自顧自的到了大半杯白酒,舉起來對李金才說:“來,金才,我敬你一杯,算是代表楚揚祝賀你康復出院了!”
周舒涵說完,也沒有廢話,直接仰起脖子把大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高度白酒,順着喉管下去後,周舒涵的小臉上,馬上就騰起一團紅雲:俺草,這是什麼鳥幾把酒啊,這麼衝!
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後,周舒涵趕緊的放下杯子,用手捂住嘴巴,使勁咳嗽了幾聲後,這才強忍着自己沒有吐出來。
實際上,周舒涵也不是那種不能喝酒的人。
身在官宦家庭的人,有幾個不會喝酒的?
不過,孫斌這些土鱉在喝酒時,根本不會喝那些茅臺、五糧液啥的,更不會喝紅酒,他們最喜歡的,就是冀南本地產的五塊錢一瓶的高度二鍋頭:臥虎山。
這種62度的高度、低劣白酒,要是不把喝慣了紅酒的周舒涵嗆個跟頭,或者說能讓她喝出茅臺味道來,那大家還都買這種酒了呢,便宜還實惠。
看到周舒涵在那兒彎着腰的咳嗽後,孫斌等人有心去給她捶捶背,可卻又不敢,唯有趕緊的給她倒了杯白開水,戰戰兢兢的望着她:你可別被嗆死了……
臉色飛紅的周舒涵,在不停咳嗽了足有三分鐘後,纔不好意思的直起腰身:“呵呵,我、我還真喝不了這種酒,這是什麼牌子的呀,這麼烈!”
“周副總您喝口水,嘿嘿,這是臥虎山二鍋頭,才五塊錢一瓶的。”孫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的遞過了紙杯。
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後,周舒涵覺得還沒有壓住那股子在胃內不停翻騰的酒勁,在心中哀嚎道:真不該做出這種親民形象,來受罪,不過既然做了,那就得做到底才行。
現在也學會動心機的周舒涵,左手捂着嘴的,右手摸起一雙還沒有拆封的筷子撕開包裝,夾了一塊爆炒羊肚填進了嘴裡,壓了一下後,這才感覺好多了,於是就用筷子比劃了一下,對站着的孫斌等人說:“來來來,都坐下,既然今天是爲金才接風,那也算我一份了!”
看來周副總的心情很不錯啊,不但沒有訓我們,而且還要和我們同桌共飲,這絕對一種榮幸呀!
被小周妹妹的豪爽所感動的孫斌等人,興高采烈的坐了下來:“王小三,你趕緊的跑去餐廳,去給周副總拿瓶紅酒!”
“不用再麻煩了,我坐坐就走的。”
周舒涵又吃了幾口菜後,才把筷子放下說:“我真不知道金纔出院了,要不然會安排在餐廳中爲他接風。我這次來呢,是想告訴孫處長,午後會有幾個人來單位報道,那幾個人以前和我是同事,也曾經和你們的揚哥一起工作過,只是他們一直在前雲水集團冀南分部工作,你們也不認識他們,這也算是內部調動吧。”
聽周舒涵這樣說後,孫斌等人就知道她爲什麼來這兒了:周舒涵是擔心孫斌等人不認識那幾個人,不讓他們進門,所以藉着從餐廳剛吃完飯的機會,這才轉彎到了保安處辦公室,提前來囑咐一下,沒想到恰好碰到大家喝酒了。
等周舒涵表達出她的真正來意後,孫斌馬上就拍着胸脯的說:“周副總您請放心,來人既然曾經是揚哥和您過去的同事,我們一定會好好接待他們的,絕不會爲難他們。”
“呵呵,也沒必要說的這樣認真,反正只是內部調動而已,他們只是以前曾經和我們一起工作過罷了。”
周舒涵笑了笑,就站起來說:“他們中的有個女的,叫王亞,當初很對你們揚哥照顧哦。還有一個叫徐茂的男人,也算是和他挺對眼的。”
我們老大一向很受女人照顧的,可我們爲啥沒學到這個本事呢?
聽周舒涵這樣說後,孫斌等人的眼裡,都露出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神色。
周舒涵笑了笑,又對李金說:“好啦,除了這些也沒別的事兒了,金才,你們先在這兒慢慢的聊着,我先回辦公室……”
周舒涵的話還沒有說完,孫斌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於是就閉上了嘴。
“誰啊,這時候來電話。”孫斌因爲這個來電打斷了周舒涵的話,心中就有些後悔:真不該把手機放這兒,來打斷周副總的話。
不過,周副總既然閉嘴了,他只好摸起電話,準備直接扣掉,先把小周妹妹應付走了再說。
可當孫斌拿起手機,正準備扣掉時,動作卻是猛地一楞,語氣中帶着喜色的望着周舒涵:“周副總,是揚哥來的電話!”
“哦,那你還不趕緊的接電話?”
周舒涵無所謂的聳聳肩,沒有提出再走,而是站在那兒抱着膀子的想:這個死楚揚,寧肯給孫斌打電話,都不和我說一句,真是氣死我了!哼,我倒要聽聽,他打電話給別人,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看到周舒涵拿出這個架勢後,孫斌就知道她心中是怎麼想的了,唯有苦笑了一聲,按下了接聽鍵,繼而打開了免提,臉上帶着哈巴狗那樣的笑容:“嘿嘿,揚哥,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吩咐嗎?”
楚揚的聲音,從話筒中清晰的傳來:“孫斌,周副總有沒有在製藥廠上班?”
呀,上來就問周副總,不會是你有什麼事兒要瞞着她吩咐我去做吧?可、可關鍵問題是,她就在我身邊啊,我要是撒謊的話,說不定得落個兩頭不討好的下場。我草,我沒事把手機開機幹嘛啊,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啊!
孫斌在心裡很懊悔的罵了一句,偷眼向周舒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