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半年前的時候,宙斯王告訴柴放肆,說她最恨的那個人是楚揚,那麼他肯定會、會不相信。
畢竟,楚揚並沒有對宙斯王做過啥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在半年前都沒有很楚揚的宙斯王,爲什麼現在卻這樣恨他了呢?
柴放肆搞不懂,只是在宙斯王反問‘不可以恨他嗎?’之後,有些驚詫的點點頭:“你當然可以了。”
宙斯王撇撇嘴:“那你爲什麼會納悶呢?”
柴放肆很誠懇的說:“但我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恨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好像就是你用自己的留下,換他安然離開奧林匹斯山的吧?我真搞不懂,你既然這樣恨他,那你爲什麼要爲他心甘情願的那樣做呢?”
宙斯王很直接的說:“我甘心爲他那樣做,是因爲我愛上了他。”
“什麼?你恨他,就是因爲你愛上了他?”
饒是柴放肆夠聰明的了,可聽到宙斯王又說出這些話後,當即就被搞得一頭霧水了:“呀,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一會兒愛他,一會兒又恨他。”
“我正因爲愛他,所以纔會恨他。”
就像是一個得道高僧那樣,宙斯王這時候說出來的話透着玄機:“我恨他,就是因爲我愛他,你明白了嗎?”
柴放肆擡手拍了拍腦袋,搖搖頭:“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宙斯王耐心的解釋道:“當時我假如沒有愛上楚揚的話,那麼我的心態就不會發生波動。如果我心態沒有發生波動的話,那麼我就會算到一些事情,那樣你和天網就沒有機會奪走奧林匹斯山了。”
說着,宙斯王的語氣提高,變得尖銳起來:“可是,正是因爲愛上了他,所以纔沒有算到你們的陰謀,這才讓你們奪走了我的一切,也讓我自己落到了這般下場……你說,我能不恨他嗎,我不恨他能行嗎?如果我有機會,我一定會親自殺了他,而且還要用世上最殘酷的手段!”
宙斯王在說到最後兩句話時,無邊的殺氣從窗口排放了出來,讓柴放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柴放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宙斯王對楚揚的恨意,但他卻搞不懂:原來女人恨一個男人,可以用‘愛上了他’這個理由。
琢磨着宙斯王那些很有玄機的話,過了很久後柴放肆才說:“哦,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早就愛上楚揚了。”
宙斯王臉上的恨意,隨着柴放肆的這句話,馬上就變成了巨大的痛苦:“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他的。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話,我早就把他殺了,因爲宙斯王是不可以有愛的,有了愛的宙斯王,就會失去很多東西。”
柴放肆好奇的問:“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才知道你愛上楚揚的?”
深深了吸了一口氣後,宙斯王平靜了一下心情說:“這要拜你所賜,正是被你關在囚室中的那些天,才讓我想通了,原來我落到這一步的原因,都是因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他……可是事實已經形成了,所有的一切都晚了。”
“因爲愛他才恨他,這事還真是糾結的要命。”
柴放肆喃喃的說出這句話後,忽然笑了:“呵呵,不過我卻不怎麼糾結,假如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得,那麼我反而要感激楚揚纔對。唉,我今天來看你,本來是想問問你,21號那天是不是世界末日的。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無法回答我這個問題了吧?”
宙斯王聳聳肩:“剛纔我已經回答你這個問題了。”
柴放肆嗯了一聲:“嗯,我倒是忘記了。好了,你還是在這兒好好的調整心態吧,等你把這些愛恨情仇都忘記後,我再考慮是不是放你出來。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都得建立在安然度過21號那天的基礎上。”
看到柴放肆轉身就走後,宙斯王放聲叫道:“喂,柴放肆,難道你就這樣走了嗎?”
柴放肆轉身:“我不走,難道你想我在這兒陪着你聊天嗎?”
對柴放肆的譏諷,宙斯王根本沒法在意,只是說:“假如世界真起了那麼大的變化,楚揚的瑪雅新城,勢必會成爲很多人蜂擁而至的地方吧?”
柴放肆點點頭:“剛纔我就這樣說過了,不過這我和有什麼關係呢?”
宙斯王緊緊的咬了下嘴脣,低聲說:“我覺得,這件事和你的關係最大了。”
柴放肆感興趣的轉身:“哦,你爲什麼要這樣說呢?”
宙斯王語速很快的說:“如果21號真是世界末日,那麼瑪雅新城無疑是最後的安全地之一,你爲了繼續活下去,該儘快趕去那兒。假如世界末日只是一個傳言,那麼你也該趕過去,因爲那邊集中了太多有權有勢的人,憑着你和天網玩陰謀的本事,也許能混進去的。”
隨着宙斯王的話,柴放肆的眼睛開始慢慢發亮:“你是說,我可以趁機混進去,控制那些人,就、就相當於控制了大半個世界?”
說到後來的時候,柴放肆自己都能聽出他的話音發顫了。
柴放肆這樣說並不是異想天開,因爲隨着世界末日的‘降臨’,大部分有頭有臉的各國總統壓,首相啥的,也許都會跑到新城去,尋求偉大的羽蛇神的守護。
假如柴放肆能夠趁機混進去,控制住他們的話,那麼就相當於控制了大半個世界。
想到可以有機會控制大半個世界,柴放肆能不激動嗎?
等柴放肆稍微平靜了一點後,宙斯王才點點頭說:“嗯,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柴放肆向前走了一步,歪着腦袋的望着宙斯王:“就算這個機會再好,但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爲什麼要這麼好心的提醒我?”
宙斯王咬牙切齒的說:“我目前的處境,都是拜楚揚所賜,而且應該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呵呵,可是他卻逍遙自在的,我心裡能好受嗎?但是我目前又無法出去找他算帳,所有唯有藉着你的手,來爲我出了心中這口惡氣!”
柴放肆像欣賞稀有動物那樣,盯着宙斯王看了老大一會兒才說:“嗯,你不是應該沒有翻身的機會了,而是肯定沒有了。呵呵,你說的不錯,要是按照你所說的,楚揚的確是你沒落的罪魁禍首,也的確得有人去收拾他才行,但我得考慮一下,畢竟我不怎麼喜歡被人利用。”
宙斯王很乾脆的說:“你可以說我是在利用你來報復楚揚,但你本心不是想這樣對付他的嗎?”
柴放肆點點頭:“是的,我承認是要對付他的,可我想有個問題問你。”
“你說。”
“如果我真按照你所說的,把楚揚幹掉後,你就好像再也不用因爲愛他、而恨他了,但你卻會痛苦。”
柴放肆悠悠的說:“我不知道痛苦這種情緒,能否像愛恨那樣,對你同樣有着巨大的影響?”
柴放肆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大鐵錘那樣,狠狠的擊打在了宙斯王的心口,使她腳下踉蹌了一下,臉色雪白的說:“我、我不知道。”
柴放肆得意的說:“其實我不想你恢復原先的超能,不過既然痛苦一樣可以讓你失去那些本事的話,我可以免費爲你效勞的。”
不等宙斯王說什麼,柴放肆轉身就向院門口走了過去,邊走還邊喃喃的說:“女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竟然會因爲愛上一個男人,而這樣恨他。唉,而且這個人還是很牛的宙斯王。看來有些時候,女人總是不如男人的,因爲男人絕不會有這樣複雜的感情。”
……
關押着宙斯王的這棟院落,是在第比利斯九號監獄的後方,一個高出四周足有八十米的土丘上。
從土丘四處那些坑窪不平的雪窩推斷,這棟院落建成的時間沒多久,而且格局還是按照華夏風格建築的。
站在院落門口,柴放肆到揹着雙手向四下裡看去:漫天飛雪中的正前方,就是‘舉世聞名’的九號監獄,在左側一公里外,則是第比利斯的峽谷。峽谷的下面,就是庫拉河。
右邊呢,卻是一個長到讓人看不到邊的斜坡,
這個斜坡,就是當年楚金環在救走楚揚風時,滾落下去的斜坡。
向後方再走兩千米的話,就是大峽谷的另外一面峭壁了。
柴放肆所處的位置方圓一公里內,這個土丘就是個制高點,站在這兒可以看到周圍的任何東西。
就像女人從不肯輕易劃上自己的臉龐那樣,柴放肆爲什麼肯把身份那麼重要的宙斯王,關押在這兒,而是沒有關在奧林匹斯山上呢?
柴放肆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把宙斯王當做了一個餌,魚餌。
任何想來救走宙斯王的人,只要一出現在土丘方圓一公里內,都會遭到埋伏在周圍的‘生化戰士’的伏擊,而且還有天網在後續支援,無論是誰想來這兒救人,好像都要比死還要困難一些。
更何況,就算這些都不能擊倒前來的營救者,但他們也無法破開關押宙斯王的那間房子。
人的本事再大,能在短時間內破開厚達幾釐米的鋼板嗎?
這完全是在開玩笑,正如柴放肆根本不相信,宙斯王會心甘情願的爲他生孩子那樣。
望着漫天飛舞的雪花,柴放肆那張被面具遮掩着的嘴角,勾出一絲冷笑:“呵呵,楚揚,我真沒想到宙斯王會這樣恨你,但我覺得你肯定會來救她,因爲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偉男子,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在這兒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