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說,他早就知道我要來,所以才特意趕來參加入選龍騰的集訓?
看到楚揚的那一剎那,秦朝的心,一下子亂了。她在來到基地之前,就曾經對這次集訓的人員名單詳細研究過,但卻從沒有在上面看到過楚揚這號人。可此時,卻在這兒見到他了,這就讓秦姐姐有些納悶了。當然了,她馬上就想到這廝能夠出現在這兒,肯定是借楚家的勢力,跑這兒來資歷了。
對於楚揚,秦朝現在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一開始兩個人初次見面,因爲楚揚打了薛子昊、踢傷了向風,還又繞着秦夢瑤喊他姐夫,秦朝恨不得一拳把他的鼻子揍塌!
事實上,後來的結果,比秦朝所想的還要嚴重。楚揚竟然被她打得鮮血狂噴,可把她給嚇壞了。
幸好……或者說楚某人本來就沒事,秦朝纔在放心之餘,又恨這傢伙冒冒失失的說要娶她當老婆的一些胡話,與他進行了一番‘殊死搏鬥。’
搏鬥之後的結局,對秦朝來說,是很丟人根本無法接受的。
那個表面上正經,骨子裡卻淫x蕩的傢伙,竟然在被她狂扁時,還作出了那樣只可意會不可言明的破事。
正是那一次糊里糊塗的曖昧,才讓秦朝感覺愧對了花殘雨。同時,對楚某人的恨卻有了一些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轉變。
秦朝想楚揚死,卻在他被花殘雨打得吐血後又擔心的不得了……這種很奇怪很矛盾的感覺,讓事後的她很彷徨,有種手足無措感。
後來,隨着楚三太子的高調進京,秦朝才知道這廝原來是楚龍賓的孫子。
而花殘雨,也因爲察覺出他和老妹之間的曖昧,慢慢的對他轉變了看法。
秦朝在聽出花殘雨說起楚揚時,言語裡已經沒有了不屑後,她當時還挺納悶的,以爲他這是想搞好和楚家的關係。她哪兒知道,花三少已經默認了楚揚這個便宜妹夫。
就在秦朝的納悶中,楚某人在京華駕駛剎車失靈的悍馬狂奔數百里平安無事、天上人間‘力踹’柴大官人、肯德基店前蹂躪韓國人、洛林綁架人質案這一系列事件的發生。她對他的看法,從思想上也有了一個徹底的轉變:原來這廝非池中物耶……
尤其楚某人爲救柴慕容,而不顧生死的躍下高樓的作法,更是讓秦朝在心裡暗自欣賞不已。
少女情懷總是詩,朝令夕改總相宜。
秦朝今年芳齡雖說已有28歲,但從生理上論起來,她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少女。所以嘛,說她的情懷像詩詞那樣瞬息萬變多愁善感,也沒什麼不妥的。
秦朝欣賞楚某男歸欣賞,但要是讓她放棄她的追求來接受這廝,還是一件沒譜的事兒。在她心裡,完美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花殘雨。
更何況,楚揚的老婆是絲毫不亞於秦朝的柴大官人,而他在進京後,雖說傳出很多和柴慕容不合的事,甚至還把花漫語給扯了進去,但卻從沒有人聽說過楚揚要追求秦朝的風聲。
這讓秦朝在舒了口氣的同時,卻隱隱的有些失落,莫名其妙的失落,好像有件心愛的東西在夢中丟了那樣。
再後來,隨着軍方決心重組龍騰小組的進展,秦朝這位政治思想過硬、槍擊水平出衆的軍中公主,就被秦家老爺子‘舉賢不避親’的,委任爲本次選拔龍騰小組成員的槍擊教官。
實際上,秦朝加入基地訓練營,最主要的工作還是給大家上政治課,也就相當於軍隊上的政委。
別看秦朝人年輕又美貌的,但權利可大了去了,在南海基地中,除了校長向南天和搏擊教官荊紅第十外,實屬三號實權派人物,不可小視。
秦朝對老爺子給她安排這個工作,很滿意。這次的工作,不但可以增加她的‘政績’,而且還能與花殘雨在三個多月中朝夕相見,實屬兩全其美也。
可就在秦朝和花殘雨等最後一批學院降臨基地後,卻意外的發現楚揚竟然早在此地恭候她的大駕了。
在聽到楚揚低聲叫她的名字剎那,秦朝心中猛地騰起驚訝、惱怒和不安。她驚訝與楚揚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惱怒於這廝可能又是爲了糾纏她纔來這兒的,不安的卻是怕他在糾纏自己時,會不會造成花殘雨的胡思亂想。
但不管秦朝是驚訝還是惱怒還是不安,楚揚既然能夠出現在這兒,她只有好好‘傳授’他技能的義務,卻沒有攆他走人的權利。
從認出楚揚的瞬間,秦朝心中就電光火石般的想了很多,最終當作從沒有見過他那樣,昂首挺胸,邁着大步的走向了掛着‘辦公室’木牌的石頭房子。
咦,看樣子她對這兒的環境很熟悉呀。難道說她不是來參加選拔的?哦,對了,就她那三腳貓的招式,要是真打起來,恐怕都不是嶽青樓的對手,怎麼可能參選呢。很有可能是走後門在基地謀了個啥職位。嘿嘿,要是這樣的話,最好了。就算和她之間發生不了很浪漫的事,但能夠每天看到以前的夢中情人,也是快事一件吶。
不得不說,楚某人的腦子是夠聰明的,僅僅從秦朝一本正經的走進基地辦公室,就想到了這些。
嗡嗡嗡……就在楚揚望着基地辦公室出神時,停留在基地上空的那架武裝直升機,在天上盤旋了半圈後,向着來時的方向飛走了。
隨着嗡嗡聲越來越小,直到基地操場內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動靜後,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
楚揚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花殘雨等人,微微一笑的又坐在了地上。沒辦法,看到熟人都不能出聲打招呼,這的確是件不道德的事兒。
以後有機會見到基地領導後,非得提一下這個意見……楚揚剛想到這兒,忽然就聽有人大聲喝道:“起立!立定!”
呼啦啦,隨着這聲大喊,好像放羊一樣蹲着坐着躺着的各大軍區精英們,全部如同彈簧般的從地上蹦了起來,一個個站的筆直。
反倒是楚揚,因爲離開部隊很久,早就沒有了這種令行禁止的反應,是最後一個站起來的不說,而且還嘴上叼着煙的,腳下做出稍息狀,扭頭向聲音來源看去。
喊話的人,是一個‘本地’少尉軍官。
少尉軍官在喝出口令後,就迅速的退到了一旁,與他那兩個同伴一起,列隊立正。
從楚揚來到基地,就從沒有看到過開一次的辦公室門,開了。
最先出來的,是一輛輪椅。
輪椅上坐着一箇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雖然是坐着輪椅上,但挺直的腰板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種武器:槍,插x在大地,槍尖對着藍天的鋼槍!
推着輪椅的,也是個男人。
要說輪椅上的那個男人是鋼槍的話,那麼這個男人就是一把劍,一把沒有劍鞘的利劍!
這個男人,楚揚認識,也和他在電梯門口時有過一面之緣,後來經過證實,得知他就是上屆龍騰十二月中的十月冷血荊紅命,荊紅第十。
荊紅第十推着那個中年男人,緩緩的走出辦公室的門。在輪椅下臺階時,並沒有任何人上去幫忙,但那輛輪椅卻連顛簸一下都沒有的,來到了操場內。
大家都驚訝的發現,輪椅在下臺階時,兩個輪子根本就沒有觸到臺階,荊紅第十竟然在不聲不響中,憑藉臂力看似輕巧的將輪椅帶人‘端’下了臺階。
我草,真猛人啊,怪不得他在華夏軍人心目中有這樣高的地位,僅憑這一手,就不是一般軍區精英所能做到的。楚揚用欣賞的目光看着荊紅第十,仰慕之情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從辦公室內出來的人,總共有九個,剛進去的秦朝,赫然在列。
荊紅第十推着輪椅來到操場中央位置後站住腳步,眼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楚揚。
那冷漠到極點的目光,讓楚揚情不自禁的心頭一凜,彷彿是被一條近在咫尺的眼鏡蛇盯上那樣。等他穩住心態再看過去時,荊紅第十早已經垂下了眼簾。
“同志們,我代表基地全體幹部官兵,歡迎你們來到華夏第四特工基地!”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中年男人,緩緩的掃了在場的這些相關部門精英後,唰的一下舉手到眉間,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隨着這個男人的行禮,操場內這一百多人,全部條件反射般的舉手敬禮,就連好多年都沒有敬過禮的楚某人,都被這種久違的颯爽感所觸動,來了一個正規軍禮。
放下手後,輪椅上的這個男人雙手放在小腹前,面朝着下午的陽光,眼睛微微的眯着,聲音不高但富有一種神秘的感染力:“首先,讓我來介紹一下基地的工作人員。”
衆人屏聲靜氣,洗耳恭聽。
“我叫向南天,是基地的校長。”
一個訓練特種兵的基地最高領導,卻自稱校長,這真是件有趣的事兒。
輪椅上這個叫向南天的男人,淡淡的說:“站在我左邊第一位的,是你們的搏擊教官荊紅命,他將負責你們的近身格鬥、刑訊逼供、黑夜潛伏、叢林偵查等工作。順序排列第二位的,是槍擊教官秦朝,她將負責讓你們認識和使用各種機械化武器,以及肯定或否認你們的射擊成績。秦朝同志,同時也兼任基地的政治指導員。”
雖說向南天的聲音不高,但在場這一百多人,聽到他說出他自己和荊紅命的名字後,還是感到渾身的熱血在瞬間就不能壓抑的沸騰起來。
龍騰十二月,一月奸商向南天,十月冷血荊紅命,暫且不提他們爲華夏立下了什麼樣的汗馬功勞,僅僅是龍騰小組在十年前非洲原始森林與越南猛虎連的那一戰,早就被收入各大軍區叢林戰的教科書,作爲華夏軍人研究小規模叢林戰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儘管現在的向南天已經坐在了輪椅上,儘管當年的十二月早就殘缺不全,儘管荊紅命已爲人父,但他們的名字,卻已經被兩個字所代替:神話!
永遠凌駕於傳說之上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