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
這兒所說的這個‘士’,一般來說是指的男人,大概是這個意思:男人可以昂着胸膛的去死,但絕不會任由人羞辱。
可宙斯王這個女人,也同樣有着‘士’的骨氣,在被楚某人佔了身子上的便宜後,又聽他話中諷刺她,頓時就惱羞成怒的騰地蹦了起來,剛想撲上去和這廝同歸於盡時,腳底下卻是一軟,身子晃了一下隨着嘴裡發出的驚叫聲,向河水中跌去。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學會講道理,別隨便和男人大手大腳的,更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就在宙斯王身子向河裡跌落時,幸災樂禍的楚某人,當然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落水了,於是就反手一把抓住她的水靠,向自己懷中拉了一下後,又趕緊的鬆開了手:要是爲了佔便宜,而壞了當前的救人(黃東東和川島芳子)大事,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你、你是好人嗎?”
宙斯王身子搖晃着重新坐在了大石頭上,雖然雙眸中仍然是怒氣滿盈,但她卻沒有再動手。
看來她也很清楚,現在和楚某人動手,絕不是明智的選擇。
“你說我是不是好人呢?”
從口袋中掏出被塑料袋包裹的很嚴實的香菸,抽出一顆點在嘴上後,楚揚坐在了宙斯王的對面,很愜意的吐出一口煙霧後說:“我要不是好人的話,剛纔就不會救你了,更不會提前對你發出預警,這可是不需要狡辯的事實吧?”
對楚某人的話,宙斯王絲毫不領情:“哼,你那樣做只是怕我萬一死了後,沒有人帶着你上奧林匹斯山罷了。”
楚揚也冷哼一聲:“哼,就算沒有你,老子也能混進奧林匹斯山的!別看這個破地方在你眼裡神乎其神的,可在老子眼裡,根本算不了什麼。依着老子的本事,上天入地倒是不敢說的,可老子……”
宙斯王胸脯一挺,怒目打斷楚揚的話:“你和誰老子老子的!?”
“算了,你不願意我當你老子,那我就不做好了。哎哎,你別總是動手動腳的,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看到宙斯王又要動手後,楚揚趕緊用屁股向後挪了幾下,雙手亂搖着說:“好了,不和你這種沒有幽默細胞的人開玩笑了,免得你再翻臉,那樣也太沒意思了。你還是閉眼休息一下,等會兒還得爬懸崖呢。”
聽楚揚談起正事後,宙斯王也就不再和他計較了,而是問道:“現在幾點了?”
楚揚擡起左手,看了一眼腕錶:“現在是深夜十一點四十七分,上面的人應該都在呼呼大睡,恰好是爬上去的最佳時機。”
可宙斯王卻搖了搖頭說:“這個時間太早了,不能去。”
楚揚奇怪的說:“難道奧林匹斯山上的人都是夜貓子,每天都得凌晨才能睡覺?”
“我們這些人常年居住在地下城內,受白天黑夜的影響力,生物鐘早就紊亂了,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時間規律,這個時候在山上,也就相當於外面的七點左右吧。”
宙斯王說完,緩緩的閉上眼睛說:“上面的人警惕性最低時,是在凌晨三點左右。”
“凌晨三點?那麼晚。”
楚揚眉頭一皺:“這樣說來的話,還有三個多小時,那你爲什麼不早點說,我們也免得這麼早就過來,身上溼漉漉的又不敢點火,多難受?”
宙斯王淡淡的回答:“我們要是十二點之前不過來的話,難度就會增加了。”
“什麼難度?難道等到十二點之後,方纔那個漩渦就會自動消失嗎?”楚揚撇了撇嘴,一臉的譏諷。
宙斯王也沒有搭理他,而是盤起雙腿,雙手放在膝蓋上,雙手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那樣子就像瑜伽一樣,但又不是完全相同,反正讓楚揚看上去感覺特別扭,就的波道:“你這是什麼姿勢?看起來好像要去抓蛤蟆。”
“喂,你是不是在抓蛤蟆?”
“怎麼着,耳朵裡塞了驢毛了?”
“草,不愛說話就算了,當我願意和你在這兒磨牙嗎?”
一個人叨叨了半天后,楚某人也覺得沒意思了,就閉上了嘴巴,睜大眼睛的望着宙斯王。
不管楚某人怎麼叨叨,宙斯王就是不理他,仍然保持着這個姿勢,好像老僧入定那樣一動不動,不大的功夫,頭頂就隱隱有熱氣騰起。
“我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功嗎?”
楚某人瞪大眼睛望着宙斯王頭頂上騰起的熱氣,感覺真得不可思議,於是也學着她的樣子,雙手捏了個決,盤起了雙腿,就這樣呆坐了五六分鐘,也沒有感覺有什麼熱氣從身上冒出來,反倒是被夜風一吹,被凍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頓時就大爲沮喪。
也不知道她怎麼搞的……楚揚有心想問問人家是怎麼做到的,可轉念一想卻又閉上了嘴:你再牛叉,又有什麼用呢,反正你現在只要不出汗,就是我手下敗將……哎喲,我得離着這女人遠點,免得再昏過去。
隱隱嗅到宙斯王身上傳來的香氣後,楚揚趕緊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她的上風口,又開始琢磨是不是趁此機會把她幹掉,以絕後患了。
唉,男人啊,總是在某些時刻,比女人還要容易改變主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楚揚站在宙斯王的上風口,擡頭望着好像高聳入雲的峭壁,正琢磨着十二點之後會出現什麼事兒時,就看到天上忽然唰的一亮,好像頭頂上猛地打了個閃電那樣,嚇得他下意識的閉眼哆嗦了一下,等他再睜開眼時,才明白了宙斯王剛纔的話。
原來,剛纔那道亮光根本不是什麼閃電,而是安裝在地下城露天口的強光燈:至少十幾個強光燈,在十二點整準時亮起,把大峽谷這一側的河面,照的是亮如白晝,別說是有人在這時候橫渡河面會被發現了,就是有個垃圾袋漂在水面上,也能一眼就看到。
“原來每當到了十二點,這兒就會有燈光巡邏,怪不得她堅持要在上半夜橫渡河面呢。”
楚某人望着亮閃閃的河面,忽然覺得宙斯王也不是多麼的很討厭,最起碼跟着她可以躲過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
看着滾滾西去的河水,楚揚坐在大石頭的上風口,右手託着腮幫子,好像個淑女那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頭上熱氣逐漸消散的宙斯王,這時候輕輕吐出一口長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身上的衣服,現在已經完全乾了,與溼漉漉的楚某人相比起來,應該很舒服,要不然她也不會在看着他時,眼裡帶出一絲得意的笑模樣了。
聽到宙斯王的吐氣聲後,楚揚扭頭對她笑了笑說:“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正在收拾衣服褶皺的宙斯王,眉頭一楞的問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楚某人奸笑一聲:“嘿嘿,也沒啥意思,就是一個笑話,你要不要聽?”
宙斯王冷笑一聲:“哼,就你這種人,還能說出層次高雅的笑話?”
楚揚吃吃的笑了一聲說:“切,你不愛聽拉到,恰好我也不願意給你說。”
女人吧,最大的特點就是好奇心強,這可不是什麼秘密了:要是有人哭着喊着的要告訴她什麼時,她不一定愛聽,可當人家不願意說了,她卻肯定會追問人家,非得讓人家說,就像是宙斯王這樣。
看到楚揚真的閉上嘴不說話後,心裡有些癢癢的宙斯王,聳了聳肩故意裝無所謂的說:“反正等到三點還早呢,在這兒坐着也是坐着,也沒有別的事要做,你且說來聽聽。”
楚某人扭頭,臉上帶着茫然的說:“你想讓我說什麼?”
宙斯王的鼻子,差點被這廝的裝傻賣呆給氣歪了,擡手指着他:“你、你剛纔不是在聽到我吐出一口氣後,就和我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還說這是一個笑話?”
楚揚點點頭:“是啊,我的確是這樣說的,可你剛纔還說,我說不出層次高雅的笑話啊,所以我就不說了。”
宙斯王馬上就蠻橫的道:“可我現在卻又想聽了!”
一絲奸計得逞的亮光,在楚某人眼中閃過:“你真想聽?”
宙斯王懶得再和他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楚揚馬上就來精神了:“好,你讓我講笑話不要緊,但你在聽完後,可不行對我有什麼意見,因爲這個笑話也是別人告訴我的!”
宙斯王不耐煩的擺擺手:“你怎麼這樣婆婆媽媽的,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一個女人家的,這樣心急,這可不是好事兒。”
楚某人嘟囔了一句,咳嗽着說:“咳!我開始說了啊,要是講得好的話,請鼓掌!”
“快說!”
楚揚先清了一下嗓子,這才說:“說是有兩個互不相識的人,去一家公司辦事,他們一起進了電梯。電梯中就他們倆人,在電梯向上運行中,有個人肚子不好受,就放了個屁。”
偷眼看了看眼神茫然的宙斯王,楚某人一本正經的說:“這樣一來,這倆人都很尷尬,可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拉屎放屁可不是那麼容易控制的。但該怎麼解開大家的尷尬呢,倆人都是文明人,自然不會說什麼髒話了。於是那個捂着鼻子的人,就對放屁的笑笑說‘呵呵,哥兒們,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楚揚說完後,就再也憋不住的放聲大笑起來。
他一邊笑,一邊做出了宙斯王要撲過來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