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慕容從沒有見過楚揚在面對她時,臉上會帶着這種表示,禁不住的心中一慌,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冷哼聲中雙手環抱在胸前躲開他的目光:“哼,我說讓你滾蛋!怎麼?你還不服氣是麼?私闖民宅你還有理了你?”
“私闖民宅?”楚揚歪歪扭扭的向前走了兩步,翻了個白眼一臉的邪氣說:“呵呵,老子今天就私闖民宅了,咋的?”
“你、你!”見楚揚一臉的流氓樣,柴慕容右肩微微一沉,看樣子是想給這傢伙一耳光,可最終只是恨恨的咬了咬嘴脣,就皺着黛眉的擡起手對凌星擺了擺,好像是在轟蒼蠅似的:“凌星,你們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
“是!”凌星答應了一聲,腳底下卻沒有動。
老闆和她前夫鬥氣,當屬下的沒必要當真……別看凌星哥哥平時挺認真的,但這時候心裡明白的緊。
“趕我出去?我靠!我告訴你柴慕容,老子今天不但要私闖民宅,而且還要強搶民女!你他媽的有本事就把我抓到局子裡去吧!”
楚某人今晚也不知道咋了,也許是剛纔被撞壞了腦子吧?反正火氣特別的大,罵了一聲後根本不給大官人再反駁的機會,伸出左手抓住她的肩膀,老鷹抓小雞那樣的,一把就將她頂多一百零幾斤的身子抱在了懷裡,然後帶着血污的嘴巴就狠狠的親在了人家脣上!
“嗚……”正感覺大勢不妙、剛想轉身就跑的柴慕容,在猝不及防下嘴巴一下子就被堵住,只來得及發出一聲輕嗚聲,楚某人的小香舌就藉機zuan進了她的口腔中。
楚揚在和柴大官人的鬥嘴中,突然就抱住她強吻的一幕發生後,無論是周伯還是凌星田柯和那個保鏢,都一下子愣在當場。
如果楚某人是個刺客,是個紈絝是個流氓,凌星和那個保鏢當然會在第一時間內就拿槍頂住他的腦門,然後再把他拖到一間小黑屋中放狗……可人家楚某人不是刺客啊,不但是楚家的那啥三太子,而且好像還是大官人的前夫!
這事兒搞得,該咋辦?
凌星和田柯在呆了那麼一小下下後,馬上就轉開了頭,斜着眼的望着周伯:我們上?
相比起凌星和田柯來說,別看周伯至今仍然是童子身,可人家摸過的妹妹比你見過的妞都多……咳,錯了,是人家看過的言情電視劇比較多啊,在凌星二人用目光向他詢問該咋辦後,馬上就一擺下巴:風緊,扯乎!
就這樣走了?他要是傷了大官人咋辦?
凌星很想再向周伯請示一下,可週伯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擡手抓住他的胳膊,快步向別墅後面的那個小花園走去……
……
“混蛋,你放、放開我!”
這時候的柴慕容,好像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啥事了,一雙長腿不住的撲打着,一對小粉拳‘狠狠’的捶砸着楚揚的胸口,很想厲聲尖叫幾聲,可最終說出來的話,語氣卻讓她自己聽着都帶着勾引的意思:“你、你放開人家嘛,人家纔不要嘛……”
“嘿嘿,不要?不要也得要!”
……
“周、周伯,你覺得這事咱們躲到一邊,合適不?”
從年前就一直在這兒養傷的田柯,一步三回頭的走到小花園後,馬上就問晃着腦袋一臉喜滋滋的周伯:“如果要是放在以前,我們當然會希望他們倆人能夠恩恩愛愛。可現在不一樣了啊,我們要是再假裝看不見,誰知道慕容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嘿嘿,有什麼不合適的?大小姐要是不願意的話,還會讓楚少將她抱進屋裡?”
周伯左手捶打了一下右肩,晃着頭的說:“年輕人嘛,誰沒有吵架慪氣的時候?放心吧,這事咱們假裝看不見纔是最正確的,要是這時候咱們去阻止,大小姐肯定會因爲咱們這些外人的存在惱羞成怒,指不定會奪過槍去崩了楚少……”
“可、可慕容現在已經和楚揚離婚了啊,而且明天她就要和韓放訂婚了,要是今晚他們在出點什麼事,那她該怎麼和韓放交代?”
田柯一臉的擔憂:“我真不明白,她爲什麼在今天中午急匆匆的趕到冀南來……難道說,她就是算準了楚揚會來?可這樣解釋的話,那隻能說慕容太有先見之明瞭,不可思議。”
聽田柯提到韓放,周伯臉上的喜色馬上就消失了,冷冷的哼了一聲半點都不顧忌的說:“哼,那個韓放算什麼狗屁東西?他和楚少相比起來,連給楚少提鞋子都不配的。哼哼,就算他再回孃胎修煉一次,也未必能夠讓大小姐把他當作楚少的。”
凌星平時根本不摻和柴大官人的私事,只是聽周伯這樣說後,才罕見的發了一次言:“周伯,既然你說的這樣篤定,那大小姐幹嘛要和韓放訂婚呢?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不是?”
“凌星啊田柯,你們都是大小姐的絕對心腹。”
老周臉上又帶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意味深長的說:“可你們仔細想過沒有,大小姐爲什麼要在初六這天、在富麗堂皇和姓韓的訂婚?而且,今天柴夫人(柴慕容的親生母親林靜嫺)代表柴家三少爺卻單獨去了京華,這又說明了什麼?嘿嘿,別忘了柴夫人可是蜀中百藥門林家的人……咳,你們有沒有想過,自打和三少爺結婚後就沒有進過幾次京的柴夫人,這次爲什麼要來呢?”
對於柴慕容母親林靜嫺的事兒,田柯和凌星還沒有在背後議論的資格,他們只是互相望了一眼後,就由田柯說:“至於柴夫人爲什麼進京,我們不敢妄自猜測。不過,慕容爲什麼要這樣做,雖說我沒有在京華,可我卻隱隱能猜得出。”
“哦,那你說說呢。”周伯話中帶着鼓勵。
田柯眼裡帶着疑惑的說:“慕容之所以選擇明天在富麗堂皇大酒店和韓放訂婚,就是因爲楚揚和花漫語也在那兒訂婚的緣故,她想用這種方式來噁心他,或者刺激他。”
“對啊,如果大小姐不在乎楚少的話,那她何苦用這種方式來噁心刺激他呢?”對田柯的猜測,老周讚許的點點頭。
田柯雖說隱隱約約猜出柴慕容爲什麼要這樣做,但具體是怎麼個情況,她還是不知道。
周伯笑眯眯的來回走了幾步,給田柯解釋道:“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大小姐和楚少離婚,就是用的一計!目的就是讓楚少以後能更加珍惜她、理解她!或者是籍此來提醒他,她之所以在他失蹤的這一年中和韓放交往,實屬無奈!嗯,我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要不然大小姐也不會在明天和楚少選擇一家酒店訂婚了。”
看着老光棍老周同志竟然能夠如此詳細的揣摩出了柴慕容的心思,凌星和田柯在佩服之餘,也不無擔憂的說:“如果大小姐和楚揚離婚是爲了提醒他,可明天一旦訂婚,她可就真成了韓放的未婚妻啊。這樣一來是達到了噁心楚揚的目的,可好像也於事無補了吧?”
好像個神棍那樣的周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笑:“嘿嘿,你們啊,還是年輕人呢,看來以後在這方面得多磨練啦。噁心?如果僅僅是噁心楚少一下,柴夫人至於進京嗎?”
“周伯,你一再提到柴夫人……”
老周搖着頭的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呵呵,大小姐和姓韓的這次訂婚,表面上是成了他的未婚妻,可你們好像都和忽略了一個現實,他們只是訂婚,而不是結婚!”
對一個妞來說,訂婚只能說明了她從此之後名花有主了,和結婚之後徹底成爲某夫人是完全不同的事兒。
可以這樣說吧:訂婚只是一雙男女感情的中轉站,而結婚纔是終點。
臉上帶着似懂非懂神色的田柯,在愣了片刻後問:“周伯,你這樣說的意思就是,無論屋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用去管了?”
“對,就算天塌下來,我們也不能去管!放心吧,大小姐是不會無緣無故跑來冀南的,更不會通知秦家那個娃娃……只是我沒猜出來的是,大小姐是怎麼確定楚少回來領秀城呢?嘿嘿,既然想不出就不想啦,反正楚少已經來了,我們只管在這兒賞花就行了!”對田柯的提問,周伯肯定的點了點頭後,隨即到揹着雙手的哼着《蘇三起解》的曲子,悠悠盪盪的去‘賞花’了。
這一切都是大小姐安排的?她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望着周伯的背影,凌星和田柯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解:依着周伯這樣高的愛情理論,他沒理由到現在還是個老光棍啊,難道說,他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正如周伯所料,柴慕容之所以和楚揚離婚、選擇在明天和韓放訂婚的目的,就是爲了徹底的將楚揚拴住,踩在腳下奴役他一輩子啊一輩子!
只是聰明伶俐、陰險狡詐智慧直逼諸葛孔明、堪稱妖孽的柴大官人,卻沒有料到楚揚今晚會弄得一臉鮮血的出現在這兒,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廝現在真變成了一強搶民女的惡霸流氓!
楚某人的性格大變這一條,可沒有在大官人的預測中,實屬意外啊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