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楚揚的那個乘客,是個女人。
這個女人很可能是第一次坐飛機,要不然也不會激動的一路上都沒有閤眼,就在那兒玩相機了。
長途旅行中,身邊坐着個女人,按說是個很爽的事兒,不過這個女人……卻是個長得挺對不起祖國的女人(假如她有着禍國殃民的相貌,估計楚某人也沒興趣睡覺了)。
這個女乘客正在那兒翻着相機中的照片看呢,忽然被楚揚搶走,而且還是守着空姐在場,當然會被嚇一跳的。
“噓!”
不過,不等這個女人做出任何的反應,楚揚就把右手食指豎在了人家面前,左手中的相機對着外面接連拍了好幾下,嘴裡還低聲的喃喃:“你看到了吧?以前是不是沒有看到過這個奇異的景象?”
從剛坐上飛機,就因爲挨着個帥哥渴望被搭訕的女人,在楚揚那根代表‘安靜’的食指面前,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心兒咚咚跳着的微微彎腰,向舷窗外面望去,嘴裡還發出了讚歎:“呀,外面好美的景色哦,朵朵白雲好像棉花那樣白……”
聽她這樣說後,楚揚扭頭納悶的問道:“你僅僅看到了白雲?”
女乘客使勁點了點頭,儘量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優雅的樣子,翹起右手無名指,攏了一下發絲說:“是呀,舷窗外面就只有白雲啊。哦,對了,我除了看到白雲外,還看到了一位帥哥呢。”
“帥哥?帥哥在哪兒,我怎麼沒有看到?”
楚揚趕緊的扭頭向舷窗外看去,卻是一愣:不但沒有看到什麼帥哥,而且剛纔他所看到的那些金字塔、衛兵、奴隸啥的,這時候卻全部不見了,天空中唯有潔白的雲彩浮動着。
那個終於被帥哥搭訕的女乘客,看到楚某人這樣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後,捂着嘴巴的嬌媚一笑:“咯咯,帥哥你可真會開玩笑,我說的帥哥就是你呀,你怎麼可以去外面看呢?”
“原來你說的那個帥哥是我呀,我還以爲你是從舷窗外面看到了呢,呵呵。”
楚揚這才明白女乘客所說的帥哥是咋回事,有些訕訕的笑了一下,從餐車上隨手拿過了兩杯飲料,對人家點頭表示感謝後,就把其中的一杯遞給了女乘客。
女乘客很開心的接過飲料,很矜持的說了聲謝謝,斜了空姐一眼,那意思是說:你還不趕緊的閃人,站在這兒妨礙我釣凱子嗎?
等那個沒眼裡價的空姐終於推着餐車離開後,女乘客這才掩着嘴的嬌笑道:“呵呵,帥哥你要是能出現在舷窗外面,那你不就成了神仙啦?”
“嘿嘿,說的也是。”
楚揚強笑着舉起杯,就像是和人飲酒那樣,與女乘客稍微碰了一下杯子,剛想喝一口時,卻又忍不住的回頭向舷窗外看去:“你剛纔真得只看到了白雲?”
飛機外面除了白雲就是白雲了,還能有什麼呀?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啊,唉,真可惜長得這樣順溜……女乘客見楚揚總是把話題向舷窗外面引,就有些不高興了,也不再笑了:“是啊,外面應該只有白雲的。哎,我說帥哥,難道你在外面看到美女了嗎?”
楚揚緩緩的搖搖頭:“我這次沒有看到美女,但卻看到了成千上萬的奴隸,正在衛兵的看押下,建造幾座大金字塔。”
不等女乘客回答,楚揚忽然想起手中還有數碼相機了,連忙把相機遞給人家:“你要是不信的話,那你看看我拍下來的那些就知道了。”
女乘客眼裡帶着狐疑的接過相機,翻到楚揚剛拍的那幾張照片,然後把相機送到了他面前:“帥哥,你自己看看呢。”
楚揚一看,相機屏幕上只顯示出了朵朵白雲,根本沒有什麼奴隸啊金字塔啊啥的,於是臉上就帶上了白癡般的表情:“怎麼會這樣呢,我剛纔明明看到那些東西的啊。真得,我真沒有騙你!”
“神經!”
女乘客沒有回答楚揚的話,甚至在收回相機後,就不再搭理他了:俺雖然長得不是那麼禍國殃民的,但也不願意和個神經病在這兒叨叨的……
……
一直出了百川市的機場,楚揚依然回想着在飛機上看到的那一幕。
別人能不能看到、相信不相信那一幕,甚至相機都無法捕捉到,楚揚並不是多麼的在乎。
他只在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次爲什麼沒有看到宙斯王。
“難道她、她在奧林匹斯山上發生什麼意外了?要不然爲什麼沒有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呢。”想到這兒後,楚揚心中就有了說不出的煩躁。
他和宙斯王一起去格魯吉亞救人,可結果人救回來了,卻把人家給留在了那兒,這對楚揚來說絕對是個恥辱。
但是,在這種恥辱面前,他卻毫無辦法,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來,伺機隨後再作打算。
“唉,都說吉人自有天相,但願她能夠化險爲夷吧。”
楚揚重重的嘆了口氣後,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宙斯王的事,因爲隨着12月21號的臨近,他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做好瑪雅新城這邊的工作。
不過,就算楚揚不去想宙斯王的事兒,但韓放被暗算這件事,卻一直讓他從昨晚就耿耿於懷,畢竟這事很有可能和他有牽扯,給他帶來麻煩的。
說實話,在楚勇登頂後,國內那些勢力在強大的楚系面前,可以說都算不了什麼,按說楚揚沒必要爲了韓放這件事而擔心的。
不過有句話是怎麼說來着,好像叫‘衆怒難犯’吧?
如果韓放事件真與楚揚有關,就算最終他能夠憑藉強大的楚家擺平這件事,但卻勢必會引起其他勢力的不滿。
因爲就算是楚系再強大,楚揚也不想爲了這件事,就讓整個派系站在所有勢力的對面。
畢竟華夏是個民x主法治社會,‘一言堂’的道路是走不通的。
更何況,一般來說弱者總是在嗅到危險時,都會迅速的團結在一起,一起抵抗強大的……這個道理很簡單,楚揚可不想因爲韓放事件,就成爲衆矢之的,所以他得儘快的搞清楚韓放事件真相,在別家勢力還沒有團結在一起時,迅速瓦解這件事的影響。
在來西域省之前,楚揚就想清楚了:如果直截了當的趕去瑪雅新城,他那些女人、屬下和朋友,肯定會對韓放事件說不知道咋回事。
要想徹底瞭解韓放事件的真相,唯有明查暗訪。
於是呢,這次楚揚來百川市,不但沒有提前通知葉初晴等人來接他,而且也囑咐了秦朝,千萬不要把他來西域省的消息泄露出來,他必需得在暗地裡搞清楚事件真相,才能做出最正確的決斷。
走出百川市機場後,楚揚纔打開了手機。
楚揚剛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中午時間,正準備招手擺一輛出租車,先去找家酒店落落腳時,剛放進口袋中的手機叫了起來:“大爺,大爺,孫子給您打電話啦,孫子給您打電話啦!”
這個手機鈴聲,是昨晚吃飯之前,秦夢瑤給楚揚從網上下載的,記得當時她着實洋洋得意了一番,並信誓旦旦的說,這輩子都不會給他主動打個電話……對此,楚揚在心中得意之餘(畢竟男人都喜歡當大爺的),也懶得理她,反正他也不敢保證這個手機能用多久。
“到底是哪個孫子給大爺來電話了呢?”
楚某人嘴裡嘟囔着,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差點擡手給自己遞一個嘴巴,因爲這個來電顯示,正是他爺爺楚龍賓書房中的座機號碼。
“嘛的,那個臭丫頭害人不淺啊!”
楚揚低聲罵了一句,趕緊的按了接聽鍵:“爺爺,我是楚揚。”
楚龍賓那聽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楚揚,你現在冀南嗎?爲什麼從早上就關機了呢?”
楚揚握着手機向路邊走了兩步,回答說:“我現在剛來西域省的百川市,手機關機是因爲當時您給我打電話時,我正在飛機上呢。”
“哦,我說呢。”楚龍賓在那邊哦了一聲,隨即開門見山的說:“你知道韓放被撞的真相嗎?”
“韓放被撞的真相?”
楚揚一愣,隨即明白楚龍賓已經得到消息、並有可能從這次事件中分析出其中的利害關係了,所以纔給他打電話的,於是就在愣了一下後說:“爺爺,韓放被撞的事情,我是從昨晚西域省的晚間新聞看到的,具體是個怎麼回事,當前我也不知道。”
那邊的楚龍賓鬆了口氣,說:“嗯,只要不是你做的,這樣我就放心了,那你打算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