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萌芽島上,誰會有突擊步槍?
答案很容易回答:香粉骷髏的人!
不久之前的爆炸是怎麼發生的,爲什麼只看到香粉骷髏的人卻看不到那些多國特工?
被海盜們所追趕的這兩艘橡皮艇上的人,又會是誰呢?
以上的各種疑問,大家不得而知。
槍聲驟然響起、眼前這一幕出現後,商步停等人也來不及去誅殺那些越南人了,完全是下意識的想到:得儘快遠離這個地方!
在這種躲又無處可躲、橡皮艇一捱上子彈就被打透氣的環境下,就算商步停葉初晴都是華夏軍人中的精銳,可僅僅指望一把短刺要想和那些海盜抗衡,這無異於是天方夜譚。
所以,本次‘鳳凰涅盤’行動小組的組長商步停,馬上就厲聲喝道:“初晴,快調轉船頭向聖約翰島劃!”
葉初晴還沒有任何的表示,柴慕容忽然和瘋了似的一下子就撲到他面前,擡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嘶聲喊道:“不行!我還沒有看到他!在還沒有找到楚揚之前,絕不能放棄搜救!”
倉促之下,商步停被柴慕容抽了一記耳光後,他先是一楞,隨即抿了抿嘴角低聲說:“我也不想放棄搜救他們,可眼下我們如果不走的話,大家很可能全部被海盜槍殺的。”
擡手抽了商步停一記耳光後,柴慕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只是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的說:“找不到楚揚,我絕不走,死就死好了!”
其實我也不想扔下薛韜和楚揚,可我們留下來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能徒增傷亡!別忘了,楚揚是爲什麼來這兒的,大家全部留在這兒和持槍海盜在大海上搏鬥致死,絕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商步停痛苦的閉了一下眼,緩緩的搖頭,語氣堅定的說:“我們必須得走,再晚就會被海盜發現。他們有槍。”
不管是商步停提議要撤,還是柴慕容對他動粗,一旁的葉初晴和顧明闖,都能理解他們兩個人的心情。
作爲一個優秀的特種精銳領導者,商步停在目前這種複雜的不利局面下,提出撤退的方案,無疑是正確的。
畢竟他要爲眼下活着的人負責,所以顧明闖和葉初晴並沒有責怪他。
而柴慕容呢,寧可留在這兒被海盜槍殺也不走,完全是被一種叫做‘愛’的感情支持着。
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在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被海盜槍殺的時候,還能這樣固執的要尋找她那個不知死活男人的下落,根本無法讓人說出她的愚蠢,還是該讓人感動。
所以,在商步停再次提出要撤退後,橡皮艇上除了柴慕容呼哧呼哧的喘粗氣聲,顧明闖和葉初晴都沒有說什麼。
商步停看了看葉初晴。
走,還是不走?
葉初晴挪開和他對視的目光,低聲說:“我留下。”
馬上,顧明闖也淡淡的說道:“我不能就這樣走了,要不然以後會被自己窩囊死。”
看着船上的其他三個人,沉默了片刻後,商步停才緩緩的點頭,說:“好,兩種選擇的結果是三比一,那我們就留下!”
不等別人說什麼,商步停就再次下令:“葉初晴,我來划槳,你的任務是協同這位先生保護這位小姐!”
聽到商步停這樣說後,柴慕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他,頓時就期期艾艾的說:“對、對不起!”
“沒什麼,剛纔我那樣做,只是站在爲大局考慮的立場上,希望你別誤會我那樣做是貪生怕死。”商步停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反手抓住水漿:“你們幾個都趴下,免得暴露在槍口下……等他們的船到了眼前後,我們再伺機行事。”
顧明闖拍了拍商步停的肩頭:“哥們,你是好樣的,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先那樣做!”
商步停頭也沒回的望着前面那兩艘越來越近的橡皮艇,低聲回答:“楚揚能夠有你這樣的兄弟、這樣的女人,他是很幸運的。看,那些越南人上船了,他們向聖約翰島劃去了。”
大家擡頭看去,就見幾百米外的那些越南人,這時候已經爬到了船上,然後拼命的划動雙槳,向聖約翰島方向劃去。
他們邊划船,邊對着那兩艘橡皮艇喊着什麼。
只是那聲音中都帶着明顯的哭腔。
在這一刻,沒有人因爲越南人拋下同伴倉惶撤退而嗤笑他們。
沒有人,也沒有資格。
有的只是尊重!
因爲大家都知道,這些越南人在被迫拋棄同伴撤退時,心裡也肯定在滴血!
“他們也不想扔下戰友,但他們必須這樣做,因爲他們是軍人,也是真正的男人!”
顧明闖低聲說出這句話後,忽然感覺渾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深深爲感到沒有當兵而後悔,忍不住騰地一聲從船上跪了起來,仰天高聲嘶叫:“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去當兵!”
噠噠噠!
一千多米遠處的海面上,清脆的槍聲將顧明闖的這句話撕的粉碎,接着就有慘叫聲隱隱的傳來。
馬上,那艘距離顧明闖這艘橡皮艇不足幾百米的船上,就傳出了越南人的哭喊:“撒巴!撒巴!”
那哭喊聲,在海面上回蕩,給人一種忍不住想仰天狂呼的悽慘感。
“後面那艘船是越南人!”緊緊的攥着水漿,商步停深吸了一口氣將想狂呼的衝動壓下,隨即冷靜的將頭伏低,目視前方的說:“我覺得第一艘船上的,也許是我們的人。”
商步停沒有猜錯,領先向這邊划來的人,的確是他們的自己人---薛韜薛魔刀。
在萌芽島發生爆炸、被衝擊波砸入海水中後,薛韜就一直閉着氣的隨波逐流,直到海浪減弱,他才浮出水面。
就像是商步停那樣,薛韜在浮出水面後,馬上就向萌芽島方向游去,他要尋找自己的戰友。
但他的運氣卻不如商步停好,不但沒有找到肩膀受傷的顧明闖,反而碰到了三個越南人。
不過,同樣心急戰友安危的越南人,和薛韜一樣都沒有心情再廝殺了,大家各自對着此時漂浮在海面上的橡皮艇游去,以期待能夠爬上船,等搜救完同伴後再接着對掐。
很快,他們就爬上了船。
就像是有默契那樣的,三個越南人向萌芽島的北方搜尋,而薛韜獨自向南方搜尋。
薛韜堅信,早就帶着柴慕容撤退的葉初晴,在看到爆炸發生後,肯定會回來參與搜救。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他也遠遠的看到了葉初晴的那艘橡皮艇。
不過,還沒有等薛韜盼到和葉初晴‘兵合一處’的搜救戰友,卻聽到了槍聲。
然後他就看到萌芽島的北方出現了兩艘橡皮艇,橡皮艇上的人都端着槍械,正對着那三個可憐的越南人玩命射擊。
頓時,薛韜就聰明的認識到持槍者絕對是海盜,現在絕不是搜救戰友的時機,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得躲開海盜們纔是王道。
而那三個越南人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四個人兩艘船,纔開始以逃跑爲主。
雖說後面那兩艘緊追不捨的橡皮艇上有槍,但大家都是乘坐的只供一人划船的橡皮艇,所以儘管有着十幾個海盜,可在短時間內還是無法追上他們。
不過,薛韜卻沒有那些越南人和海盜們的優勢。
因爲別人可以輪流換‘水手’,但他卻只能依靠他自己。
所以,本來是在萌芽島南方的薛韜,在獨自奮力划槳十幾分鍾後,就被後面的橡皮艇給拉近了距離。
當後面最多一百米的那艘橡皮艇上傳來越南人的慘叫後,一直回頭觀看、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有船駛來的薛韜,在心裡是重重的嘆了口氣,正準備暫時先棄船下海躲避時,商步停他們趕來了:“前面的薛韜嗎!?”
商步停之所以只喊薛韜、而不是喊楚揚或者喊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就是因爲他也知道在爆炸發生後,楚揚早就和那四個越南人一樣,直接被炸死或者震死了。
這一點,不但顧明闖和葉初晴明白,就連柴慕容也能清楚的認識到。
“我是薛韜!”聽到商步停的聲音後,薛韜猛地回頭狂喜着喊道:“我們的人都在嗎?快,快走,後面的人有槍!”
……
爲了楚揚,我有必要讓別人一起去送死麼?
呆呆望着遠處划來的那幾艘橡皮艇,柴慕容心裡忽然安靜了下來。
她現在絲毫不懷疑:不管是商步停薛韜,還是顧明闖和葉初晴,就算明知道在遇到海盜後被亂槍打死,也不會放棄搜救楚揚的。
但大家的死,對生死未卜的楚揚來說,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柴慕容呆呆的看着奮力划船的薛韜,雙手忽然猛地一攥,下了決心:我沒理由讓別人也爲了楚揚去送死!雖說他這次來是爲了葉初晴,可如果爲了搜救他、葉初晴就再次被海盜打死的話,那他這次來就沒有絲毫價值了。更何況,聽說顧明闖的老婆已經懷孕了,他更不能死。我呢?呵呵,我倒是了無牽掛的。
其實,人活着都會有一個理想,就連什麼物質也不缺的柴慕容,也同樣有着一個理想。
而柴慕容被楚混蛋給強jian後的理想,就是和要和那個傢伙‘戰鬥’到底!
只要生命不息,那就戰鬥到底!
可現在,楚揚很有可能早就死翹了,柴慕容想和他死掐到底的理想,馬上就成了海面上的泡沫,砰地一聲碎裂。
一個再也沒有了理想的人,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