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每天都用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從東方升起,自西方落下。
太陽的運行軌跡雖然看起來很慢,但只要時間夠了,總能走完該走的路程。
就像是現在的商離歌一樣,她爬向大門口的速度也很慢,可只要是在挪動,就終有抵達目的地的時候。
用了十幾分鍾,商離歌終於慢慢的挪到了那座院子的門前。
作爲一個曾經是比較成功的殺手之王,商離歌絕不會因爲沒有看到、感覺到周圍沒有埋伏或者陷阱,就直接撲進院落,而是動作很緩慢的把右手,貼在了那扇刷着血紅顏色油漆的鐵門上,
商離歌的手中,有一個從傑斯剋夫身上拿來的熱感感應器,假如門後埋伏着人的話,這個東西就會發出輕微的震動聲,可以供她爲下一步行動,做出有效的判斷。
鐵門後面沒人,甚至在方圓五米之內,都沒有讓反應器起反應的熱源。
商離歌慢慢的放下感應器,扭頭向後看了一眼:昏黑色的夜中,除了可以看到漫天飛舞的雪花外,十幾米以外的地方,就再也看不見了。
商離歌最擅長的飛刀,但她的槍法也是一流的……從決定把救走宙斯王改爲殺死她之後,商離歌就決定用槍了。
“柴放肆今天兩次來到這兒,都是和宙斯王說了些什麼呢?”商離歌很無聊的在心中問了一句後,隨即笑笑,慢慢的站了起來。
不管柴放肆今天兩次來見宙斯王是爲了什麼, 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是是商離歌來了。
商離歌在站起來時,左手中已經攥了一把槍,然後猛地推開那扇虛掩着的鐵門,好像一隻捕獵的雪豹那樣,攸地一下就撲了進去!
……
“赫拉,那個混蛋到底去哪兒了!?”
被楚揚封住腰間穴道的赫斯提亞,在過了四個小時後才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真是邪門,他對我做了什麼手腳,爲什麼我忽然一下子不能動了?”
“我不知道。”
赫拉天后用這四個字,回答了赫斯提亞的兩個問題:
第一,她的確不知道楚揚去哪兒了,。
第二,她更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手法,讓赫斯提亞動也不能動的呆了四個小時。
看了一眼始終神色淡然的赫拉天后,赫斯提亞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後抓住她的手:“不管那個混蛋了,我們走,趕去狼眼!”
赫拉天后一縮手,搖搖頭後說:“他沒有說讓我們擅自去狼眼的。”
“哎呀呀,你管他做什麼!?”赫斯提亞很不滿的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他說的話?再說了,我們來這兒不就是爲了救宙斯王的嗎?”
赫拉天后臉上帶着疑惑的說:“可是,楚揚、就是那個人還沒有回來啊。”
“別管他!”赫斯提亞憤憤的說了一句,當先向門口走去。
提起那個可惡的楚揚,赫斯提亞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個傢伙自己怕死不去就算了,但卻用邪門手段把她也搞躺下了,簡直是太可惡了!
赫斯提亞快步向門口走去,就在她的右手剛要抓住門把時,卻突然覺得後脖子一疼!
“啊!”赫斯提亞驚叫一聲霍地轉身,看着緩緩放下右手的赫拉天后,剛想說什麼時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癱軟在了地上。
赫拉天后彎腰把赫斯提亞抱在懷中,走到沙發前把她再次放在了上面,又從臥室中拿出一牀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等把赫斯提亞安頓好了後,赫拉天后才擡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喃喃的說:“赫斯提亞,楚揚絕不會放棄蘇珊不管的。他不讓我們去,是怕我們遇到危險……現在天已經黑了,相信他已經潛伏到狼眼那邊了,我現在終於可以去找她了。但是你不能去,因爲你還不曾被一個男人擁有過,假如就這樣發生意外的話,那也就太可惜了。但是我不同,我已經被擁有過。”
赫拉天后說着,轉身快步走進了臥室。
等赫拉天后再次從臥室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件白色的緊身衣,雙眸閃爍着決然和興奮的光芒,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空洞和迷茫。
“假如爲了救出蘇珊,必須得有人犧牲的話,那麼就讓我去吧,因爲我已經知道一個幸福的女人,是種什麼滋味了。可你卻沒有,所以你不能去。”赫拉天后說完,彎腰在赫斯提亞的額頭,輕輕的吻了一下。
……
誰都知道,在下雪的時候,趴在雪地裡是最好的一種隱身方法。
不過有的人卻總是做出另類的動作,比方那個該死一萬次到現在仍然活蹦亂跳的楚揚吧,他現在就不是爬在雪地中,而是騎在一個大樹杈上,手裡拿着個紅外夜視儀高倍望遠鏡,對着龍眼那邊看。
雖說暫時已經確定宙斯王就在那個什麼狗屁龍眼的某個地方,可楚揚纔不會因爲天黑了,就傻呼呼的跑過去呢。
人家柴放肆既然敢把宙斯王搞到這個地方,自然有他的用意……他最大的用意,就是讓楚揚來救她,然後趁機、趁機做什麼?
目前楚揚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他知道就算落在柴放肆手中,也不會得到痛痛快快死去的結果,正如宙斯王那樣:明明被抓住好多天了,但現在不是還活着,而且還很風x騷、很稱職的扮演了誘餌角色。
如果說宙斯王活着就是爲了引誘楚揚來上鉤的話,那麼他要是落在柴放肆手中,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天知道會被人家怎麼榨取利用價值啊?
楚揚放下望遠鏡,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從樹上跳了下來。
楚揚從樹上跳下來後,並沒有試着想龍眼那邊前進,相反卻是順着斜坡,又往龍眼的更遠處走去。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楚揚出現在這兒自然不是欣賞雪景的,他是來救人的。
但是,楚揚卻不會在觀察好了周圍的地勢後,就這樣趁着夜色傻呼呼的衝上去,他得等。
依着商離歌、顧明闖等人的想法,在雪夜中行動應該是最有利的了,實際上這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可楚揚卻不這樣認爲:就算是用腳丫子來想,他也知道前方那塊看似平靜的斜坡上,隱藏着太多的危險,他的確也有悄沒聲解決這些危險的實力。
不過,現在他卻不想這樣做,因爲他覺得:既然大家都能看出天黑後纔是行動的最佳時機,那麼柴放肆也能。
既然柴放肆也能看出天黑後是最佳時機了,那麼依着他的精明和陰狠,會讓入侵者如意的嗎?
答案很明顯,柴放肆也肯定不會願意,所以他勢必在夜色來臨後,加強防範的,這樣誰要是去救人,就會落入他的圈套。
楚揚又不是傻瓜,他纔不會按照柴放肆的意思,主動去圈套中呢。
當然了,就算楚揚一萬個不願意去落入圈套,可他還是得去救宙斯王,要不然他也不會萬里迢迢的趕來這兒了。
可是救人的方法有很多種,正如選擇救人的時間那樣。
商離歌選擇的是夜間行動,所以在天黑下來後,她就開始了行動。
但不知道商離歌已經潛伏上狼眼的楚揚,卻不會選擇這個時間段,他選擇的是清晨。
請注意,楚揚選擇救人的最佳時機,不是夜間,也不是凌晨,而是清晨。
大多數有過上夜班的人都知道:人在夜間工作感到最睏乏時,不是在深夜,而是凌晨三四點種時。
因爲這時候的人體機能,都已經進入自然的休息狀態,肝功能開始了每天的造血,身體也會因爲酶和血糖的新陳代謝進入疲憊期,所以說這時候是人最容易犯迷糊的時候了。
很多擅長夜間行動的人,都會選擇在凌晨三四點中做事,往往就會收到預想中的效果……按說楚揚也該選擇凌晨纔對。
可他偏偏決定等到清晨時再動手,這是爲什麼呢?
還是那句話,楚揚固執的以爲:既然大家都知道凌晨是下手的好時機,但柴放肆一樣知道,所以他會在這個時間段,格外注意這邊的情況,反正他現在有的是人可以支配,肯定安排一些人專門負責這個時間段的。
所以啊,楚揚才忽略了夜黑之後,也沒打算在凌晨時動手,而是選擇了清晨。
楚揚有着他自己的想法:那些負責晚上工作的人,不管他們有幾個班次在倒着注意着這兒,但他們無疑會把精力放在深夜,或者凌晨。
可一旦一宿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隨着天漸漸的亮起,他們的心理上,勢必會有所鬆懈,潛意識中就會覺得,既然一晚上都沒什麼意外了,誰會在天亮後出現?
而楚揚等的,就是這個時間段。
等那些人都放鬆後,纔是他行動的開始!
天亮,代表着光芒,而黑夜在很多時候,都被披上了一層邪惡的外衣。
但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發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比方當年商離歌在京華黃塘路殘殺紅四局成員時,比方楚揚決意在天亮再行動之後……
既然已經決定等天亮後動手了,那麼楚揚自然不會傻呼呼的在這兒呆着了,他要去找個相對溫暖的地方,舒舒服服的眯一覺。
當然了,楚揚現在是野外,就算是再舒服的地方,也比不上旅館的牀上。
想起牀後,楚揚忽然想起了赫拉天后和赫斯提亞,接着又很無恥的琢磨:如果把那倆女人一起壓在牀上,估計她們的反抗不會太強烈吧?嗯,應該不會反抗的,因爲我沒有捨得讓她們跟着來冒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