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英震驚的退後了幾步,嘴角抖了抖道:“你!”
祁彩麻木的看了她一眼,擡步毫無留戀的走了出去。
韓英則看着她的背影,似是震驚女兒的變化,又似是一時之間仿若失去什麼一般,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語。
祁彩仿若行屍走肉一般走下樓。
天外積壓着黑沉沉的烏雲,雲中電閃雷鳴狂風大作,行人們匆忙忙躲避着越來越密的雨滴。
她穿着單薄的衣服,手上還抓着那支鉛筆,孤寂的走在路上,任憑雨水打溼她的頭髮和衣服。
她穿過小區,越過馬路,一步一步像只提線木偶。
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她覺得身上已經沒有了活人的溫度時,她看見了厲家的大門。
管家給她開了門撐了傘,她視若無睹,直到快走到門口時,她聽見了裡面的歡聲笑語。
“爹地,笨南南今天又寫錯字,老師讓家長負責教會。”
“臭哥哥,我纔沒有,那是我不小心寫錯的,我會寫。”
“南南,做錯事情要承認,自己先去練一百遍去。”
“哼,爹地,媽咪兇我,南南好難過哦。”
“你媽咪說的有道理。”
“哼,爹地你不愛你的小公主了,只會向着你的小寶貝。”
“咳咳!”
“媽咪爹地狼狗爲幹。”
“笨南南,那是狼狽爲奸。”
“這個詞也寫一百遍。”
祁彩聽着裡面的歡樂,心臟緊緊收縮着。
能待在那個男人身邊多美好啊,這些她也可以擁有的,對不對?
她邁步走了進去。
祁溪一見她滿身狼狽,立即上前驚道:“小彩,你這是怎麼了?”
祁彩看着她的臉,只聽到自己的聲音無比乖巧道:“淋了雨摔了一跤,以後不會了。”
是的,以後再也不會了。
次日,厲氏偏僻的樓道里。
“你想好了?”朱莉看着祁彩道,“我早說過,咱們纔是站在一邊的人,老天爺給你的好機會你不用,以後你後悔都來不及。你聽我的,這個時候你住在厲家最好辦事……”
祁彩淡淡道:“辦什麼事?讓我去勾引總裁?他連正眼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拿什麼勾引?再說,即便是勾引了又怎樣?祁溪已經給他生了兩個孩子,都已經帶着孩子登堂入室像個女主人一樣了,我怎麼做都威脅不到她。”
說着她目光一轉,道:“除非……”
朱莉一愣,道:“除非什麼?”
祁彩揚起嘴角,眼底閃過一縷詭異的光,緩緩道:“除非這兩個孩子消失……”
朱莉一驚,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一樣,往後退了幾步,顫聲道:“你說什麼?”
祁彩看着她笑道:“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她嗎?只要這兩個孩子消失,我代替了她的位置,厲氏還不由着你我說了算?之前不是你一直希望我這麼做的嗎?怎麼?害怕了?”
朱莉驚疑不定的看着她,半晌才道:“我是想讓你去對付她,但是殺人這種事情……”
祁彩勾脣笑道:“殺人這種損陰德的事情怎麼能做呢?讓兩個六歲的孩子消失……辦法有的是……”
這是她的侄子侄女,她只是想替代祁溪而已,並不想傷害他們。
只要這兩個孩子不再出現,祁溪在總裁面前沒了依仗,以她比祁溪更年輕漂亮的本錢,厲睿明絕對會愛上她。
朱莉則有些心驚膽戰道:“這件事我可不做,這是你自己的事情。”
祁彩目光一寒,冷笑道:“當初是你說我們是盟友,你說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這些你都忘了?你可別忘了,你拍的那些照片還在我手上,你說如果我拿着那些照片去找總裁或者祁溪,說這些都是你教唆我去做的,他們會怎麼辦?”
“你!”
朱莉臉一僵,瞪着祁彩久久說不出話來。
祁彩勾脣笑道:“我奶奶說過,系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纔會齊心協力,既然當初你選擇我當了盟友,那現在就沒有你自己全身而退的道理。”
這兩天朱莉和祁彩不知道怎麼回事。
以往她們兩個井水不犯河水,雖然當初因爲祁溪的關係,朱莉對祁彩也不是多親近,但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經常因爲一點小事就吵的不可開交。
這天兩人不過是在食堂碰見蹭了一下,兩句不合就吵了起來。
其他同事上去勸了好久,兩人才偃旗息鼓。
祁溪帶着厲睿茜下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祁彩端着盤子氣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而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朱莉也是同樣一副樣子。
祁溪走過去,將餐盤放在桌子上道:“又跟她吵起來了?”
厲睿茜夾起一根青菜,嗤笑了一聲道:“脾氣見長啊,在大學可從來沒見你這麼橫過?你不是一直喜歡使陰招麼?”
祁溪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厲睿茜撇撇嘴,滿不在乎的繼續吃着食堂裡味同嚼蠟的飯菜。
祁彩看了厲睿茜一眼,對祁溪道:“姐,朱莉她最近老是針對我,我都有點受不了了。”
祁溪看了一眼遠處的朱莉道:“不用管她,你跟她工作沒有銜接,儘量避着她,如果下次她再這麼爲難你,你過來找我。”
祁彩點了點頭,笑道:“謝謝姐,今天晚上你等等我,我可能要加一會班,時間不長。”
祁溪笑着點了點頭。
厲睿茜看見祁彩被朱莉打擊的樣子,心裡很爽。
這段時間她一直忙着服裝製作的事情,沒空收拾這個小賤人,沒想到朱莉卻幫她出氣了。
大學的時候她就不喜歡這個祁彩,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虛榮又陰險,經常哄着班裡的那些男生圍着她轉。
明明自己卑劣,卻總是扮可憐把髒水潑到她身上。
剛開始她以爲祁溪也跟她是同樣的人,利用這些陰險的招數爬上了厲睿明的牀。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現祁溪雖然管的多廢話多,但人好像也沒有看起來那麼令人討厭。
好吧,她承認祁溪從能力到人品,確實有那麼一丟丟出色。
但她奇怪的是祁溪和祁彩這樣兩個性格千差萬別的人,居然能好的跟親姐妹一樣。
這幾天她經常看見兩個人一起上下班,好像住在一起似的。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道:“你們兩個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