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溪道:“不管她來厲氏是不是別有目的,但她想當設計師,想贏過我是認真的,但在她家人眼裡,她這點夢想應該遠遠不及他們的利益重要吧?還有圍繞在她身旁那些人,有幾個是真心對她好的?”
“剛纔我看她一個人躲在樓頂上哭,就覺得,她好像活的沒想象中那麼肆意。我甚至在想,她不願意回家是不是因爲她並不願意按照厲文駿夫婦的意思去做?如果照你說的,今天的事情要是讓厲文駿知道了應當會生氣的吧?”
厲睿明目光閃了閃,思考片刻對她道:“冬季走秀還剩下兩個月,這幾天需要定下新人人選,這件事情我會交給你和朱莉去負責,至於厲睿茜的事情,再看看。”
厲睿茜從那天之後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本來大家都以爲這個大小姐經過這一番委屈會狠狠鬧上一鬧,或者直接跟她那個總裁堂哥投訴,怎麼也不會留在這裡跟他們共處一室了。
但是沒想到過了幾天,她居然帶帶了幾大包的禮物,一個一個的發到每個人手上,態度雖然也算不上甜美可親吧,但比起之前那拽的二五八萬的的樣子簡直猶如天使在世了。
尤其是這禮物居然還都是各大品牌限定款首飾,還人人有份,簡直看得人咋舌。
但唯一值得人揣摩的是,連厲大小姐一向不喜歡的祁溪都收到了一份禮物,然而祁彩卻沒有。
整個辦公室只有祁彩沒有。
厲睿茜稱前段時間自己脾氣不好,給大家帶來不少麻煩,還說以後希望能和大家一起愉快工作,不要因爲她是厲家的小姐就優待她,希望她能跟大家一樣普通工作。
衆人都是從社會上摸爬滾打出來的,誰也不會對一個主動跟自己示好的人過不去,尤其對方還是那樣高不可攀的背景。
於是一時間辦公室裡其樂融融。
只有祁彩黑着一張臉。
她生着悶氣繼續改自己的設計圖,看見周圍人互相討論自己收到的禮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就是幾條手鍊麼,收買人心的小把戲,我纔不稀罕。”
這時候有人看到祁溪的禮物頓時驚道:“小溪姐,這是費洛新出的戒指吧,這小小一個要好幾萬呢,天吶,我以爲我這個算貴的了,厲睿茜對你可真大方。”
祁彩忍不住向祁溪看去,只見祁溪愣了愣,皺眉確認道:“好幾萬?你說的是真的?”
這是厲睿茜過來道:“當然是真的,難不成你懷疑我這是假貨?”
祁溪看了看那枚精緻的戒指,將盒子合上遞還給她道:“那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厲睿茜翻了個白眼,心想,你以爲我願意送給你,我只不過想借你氣氣祁彩這個賤人而已。
想着她正準備說什麼,卻看見祁溪脖子裡似乎戴着什麼亮閃閃的東西,她一愣,上前幾步扯出她隱藏在衣領裡的項鍊,頓時一驚。
周圍人只見她從祁溪脖子裡扯出來一件十分耀眼的東西,定睛一看,也都是一驚。
只見那是條十分精緻的鏈子,鏈子上點綴着細小的碎鑽,鏈子底部墜着一顆碩-大的粉鑽,即便是在辦公室不太強烈的燈光照耀下也十分燦爛奪目。
這顆價值千萬的“愛戀之心”她只見過一次,那還是在她小時候,在一次家宴上大伯母帶着它出場,當時她一眼就愛上了這條項鍊,還曾經纏着母親也給她買一條。
但長大之後她才知道,這條項鍊,全世界只有一條,代表一個人一生熱烈的愛。
她也因此羨慕過大伯母,能得到大伯這樣專心致志的愛。
沒想到第二次見到它,居然是在祁溪身上,是在她一直鄙夷厭惡的人身上。
她有些震驚,不是因爲這條項鍊,而是因爲厲睿明。
雖然她向來跟她這個大堂哥不親近,但這麼多年也瞭解,他絕對不是一個這麼隨便的人,即便是當年唯一被他承認過關係的關雅也不曾得到這樣的待遇。
這個祁溪到底有什麼本事?
難道她不是靠美色爬牀上位見不得人的情-婦嗎?
“天哪,小溪姐,你這條項鍊好漂亮,這是真鑽嗎?”
“小溪姐,這是不是男朋友送的,從來沒見你戴過啊,看起來好值錢?得十好幾萬吧?”
祁溪本來被厲睿茜的動作弄的一愣,現在聽到一堆人圍着她問這問那更是頭大。
其實這件事情要從早上某個人非要她戴那個試衣間裡的首飾開始說起。
據祁北北提供的可靠情報知曉。
祁南南那個小戲精不知道從哪個泡麪劇裡學到一招,慫恿她爹地給她買包包買首飾,美其名曰:男人賺錢不花在老婆身上,那就是個棒槌。而棒槌的老婆早晚會喜歡上別的願意爲她花錢的男人。
據祁北北說,其實當時祁南南不過是爲了想多吃一個慕斯蛋糕討個好罷了。
但是!
這麼蹩腳的藉口,他們的總裁大人居然信了!
第二天早上祁溪就發現試衣間的玻璃櫃裡又多了十幾套首飾,據後來總裁大人招認,這個敗家爺們兒買了這些破玩意兒又花了好幾百萬。
天吶,你說這些錢,他幹什麼不好!
買這些個玩意兒能幹什麼?
她又不是哪吒三頭六臂,用得着戴這麼多首飾嗎?
於是兩人激烈爭了許久。(其實都是她一個人在嘮叨而已)
最終兩人決定各退一步:總裁大人以後買東西會“儘量”先徵求她的同意,她也會盡量每天戴一個首飾,象徵性的表達一下對他的寵愛的“欣喜之情”。
於是她選了半天,就選了其中看起來不是那麼扎眼的一條。
但她忽略了他看到自己選了這一條之後,那嘴角的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厲睿茜當然不知道這些前因後果,她只看到祁彩在看到這條項鍊時眼底劃過一絲嫉妒,便故意對那個同事高聲道:“十好幾萬?你太天真了。”
周圍人驚了驚,有人遲疑道:“幾十萬?”
厲睿茜搖了搖頭,似笑非笑。
那人聲音顫了顫道:“幾百萬?”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看着祁溪的目光頓時有些不一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