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瓦看着祁溪三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道:“我喜歡講信用的人,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得先派人檢查一下,迪卡。”
迪卡聞言帶着兩名下屬上前,手中拿着一個像是探測器一樣的儀器衝着三人上下來回掃着。
祁溪見此目光微閃,下意識看了一眼厲睿明,厲睿明回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穩下心,祁溪這才盡力裝作無事一般任由他們檢查。
而祁溪的耳朵上正帶着那兩枚耳釘。
那名下屬拿着探測器衝着祁溪上下掃了掃,目光在接觸到她寶滿的地處忍不住微微吞了吞口水,但一瞬間他便又感覺到渾身發冷,往旁邊一看,便看見了男人一雙冰寒的眼睛,他想起之前他輕輕鬆鬆便卸掉同伴手腕的樣子,便立即收了心思,安安分分的探掃,幾分鐘後沒發現什麼異常,便拿着探測器退了回去。
祁溪心底大大鬆了口氣。
也是,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想到祁溪的耳朵上會有蹊蹺,只會以爲那只是兩顆普通的紅寶石耳釘罷了,也許是她心裡太緊張,差點就漏了怯。
探測結果顯示三人並沒有帶什麼具有威脅性的東西,加拉瓦這才如同變臉一般,站起身來自顧自攬上威爾的肩膀,好像兩人是關係很好的兄弟一般,“這不就好了,愉快合作,你我共贏再好不過了,剛纔只不過是我的一點小試探而已,既然彼此都這般誠意,那就都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威爾,你應該知道我之前派出的那艘船全員失蹤,我截取不到他們失蹤的確切方位,現在就需要你們幫幫忙了。”
他攬着威爾的肩膀自顧自說着,威爾臉色不好,但礙於場合和壓力,也儘量裝作配合,兩人走到沙發旁邊的一張大桌子前,上面則是一副十分詳細的印|度洋海域圖。
同時迪卡也放開了兩個孩子,任由他們向着自己的父母衝去。
祁溪摟着兩小隻仔細看了看,發現兩人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之類的,只不過祁北北的手錶和兩人的小書包都被收走了。
她擡頭看了看厲睿明,見對方目光深沉,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幸好她身上還有兩個耳釘,不然之前的計劃就真的泡了湯了。
一家四口走跟着走到了海域圖前,見威爾正像是之前計劃的那樣,認真的跟加拉瓦說起寶石島可能存在的方位,聽威爾說起魔鬼海,加拉瓦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魔鬼海?”迪卡神色很是懷疑道,“那裡一般的船隻都渡不過,別說橫渡過去,就算靠近都有危險,你是想害我們船毀人亡?”
加拉瓦攔住迪卡對威爾道:“威爾,你應該明白,到如今還沒人能夠糊弄的了我。”
威爾嗤笑一聲,神色倒滿不在乎,“加拉瓦,如果你怕了,儘可以放我們下去, 我們自己也有船隻前往魔鬼海,何須在這裡猶豫不決?寶石島如果真的這麼輕易就能被人找到,何須我們找了十幾年都沒有結果?去或不去,只看你一句話,再說我們幾個人也都在你的船上,騙你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加拉瓦深深看了威爾一眼,又轉頭看向祁溪等人,半晌點了點頭,“好,富貴險中求,我信你的話,就照着魔鬼海的方向,出發!”
上位者一聲令下,整個船隻上下開始忙碌,收錨開航,各人就位,只聽巨大的船體傳來幾聲鳴笛,即將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的海上旅行就此開始。
這是祁溪第一次坐船,剛開始的兩天倒還好,但從第三天開始就開始出現不|良反應,儘管吃了暈船藥之後好了很多,但整個人懨懨的,十分沒有精神,這讓兩小隻看着十分心疼,就連厲睿明的眉頭也因此越皺越深。
此刻她正躺在船艙內的房間裡休息,這是加拉瓦特意爲他們這些所謂的“貴客”準備的客房,他們一家四口住一個房間,威爾單獨住一個房間,然而說是客房,卻也是最靠近加拉瓦那些下屬住所的地方,好讓那些人監視而已。
祁溪閉着眼,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正跟着船身在海面上搖晃不止,不想還好,越想就越想吐。
她剛想翻身,便聽見房門外傳來“吱嘎”一聲,一個厚重的腳步聲走了進來,是厲睿明。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扶起,嘴邊上碰到了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她這才懶懶睜開眼,便看見了他手上遞過來的水杯,厲睿明見她睜開眼便溫柔道:“起來喝點水,該吃午飯了。”
祁溪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立即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不吃行不行。”
厲睿明見她這兩天就瘦了一大圈的小臉,眼裡閃過一絲心疼,嘴上卻十分堅決道:“必須吃一些,不然你的胃受不了,乖乖的,嗯?”
他這句話頗像她以前哄祁南南生病吃藥的樣子,頓時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幾天她不舒服,一直都是他在身邊不遺餘力的照顧她,且還必要跟威爾一起出去應付加拉瓦那些人,所以連帶着跟她一樣也瘦了很多。
儘管再不想起來,她也還是費力坐了起來,捧起他遞過來的那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這才覺得胃裡舒服了點。
但是看着那些飯菜,她還是有些抗拒,但爲了讓眼前男人放心又狠下心退了一小步,“只吃一半好不好?我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厲睿明沒說什麼,看樣子是同意了,只端起飯碗準備喂她,祁溪臉一紅,立即接過來飯碗道:“我自己來。”
隨便扒了幾口,她覺得無聊,便主動打開話茬道:“我們還有多少天能到魔鬼海?”
“大概還需要一星期左右,如果天氣不好,也有可能延遲。”
祁溪聞言立即苦了臉,想起之前剛來的時候自己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找到老師的下落,但現在反而第一個倒下的卻是自己。
“你說老師和師母,還有厲萱,會不會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