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睿明轉身看過去,只見營地的公共露天水池邊,苗秀正盈盈站在那裡,在她身旁的洗手檯上正放着一個接了大半盆水的水盆。
苗秀見男人深邃的目光看向自己,頓時臉頰忍不住紅了紅,解釋道:“我是想端水進去給趙剛洗洗臉,但是有點遠又這麼黑,我端不穩……”
厲睿明看了眼周圍,附近確實只有他和她兩人,若是擱在以往陌生人的這種要求他不一定會答應,但對方也算是跟祁溪沾點關係,所以他也並未猶豫多少,便淡淡點了點頭。
苗秀見他答應自己心中頓時一陣欣喜,聲音更柔了柔道:“那謝謝厲先生了。”
厲睿明頷首,走過去端起水盆只淡淡道:“帳篷在哪裡?”
苗秀本來看着他靠近的側臉看得入神,聞言頓時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的帳篷道:“在哪裡。”
厲睿明點頭,超過她往前走。
就在這一錯身的時間,苗秀的目光掃到了男人端着水盆的兩條臂膀,只見上面因爲使力鼓出來的一塊塊肌肉,既不顯得厚膩也不顯得粗蠻,處處恰到好處,就連皮膚看起來也如羊脂玉一般瑩白,顯得男人乾淨、健美也極盡清貴。
如果能被這樣一雙胳膊摟在懷裡,那一定是一件十分有安全感的事情吧?
苗秀舉着手電筒,羞怯而幸福的碎步跟在厲睿明身後走着,那模樣活像個小媳婦兒。
丁玲正跟鄧曉曉上完廁所出來,看見這一幕立即拉住了正準備離開的鄧曉曉,“等等,你看那邊。”
鄧曉曉聞言愣了愣,她並沒有看見苗秀那邊的情況,被丁玲這麼一指才發現她居然和厲睿明走在一起,看到了厲睿明手上的水盆。
“大姐夫在幫苗秀端水盆,沒想到他看起來人冷冷的不愛說話,居然這麼熱心。”
丁玲扶額嘆了口氣,忍不住敲了傻呆呆的同事腦袋瓜一記,“你是不是傻,你覺得咱們大姐夫會是那種主動幫人的人嗎?”
鄧曉曉不太明白,只拿着一雙懵懂單純的眸子瞅着丁玲。
丁玲只能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首先,端水盆的事情我敢肯定是苗秀主動找大姐夫幫忙,只有這樣,大姐夫作爲一個男人還是她男友上司的男人,必然不會拒絕。”
鄧曉曉想了想點點頭,“但是這也沒什麼問題啊,路這麼黑她端不動找大姐夫幫忙也沒什麼問題吧……”
她話音未落,丁玲便立即肯定道:“問題大了去了!這麼晚了所有人該洗漱的直接就着水池洗完就行,何必非要弄盆水過去?”
“也許,她是想給趙剛擦擦臉?”
“擦臉用溼毛巾不得了,這麼冷的天氣人喝醉了睡得好好的,就算不擦睡一夜怎麼了,非要搞這麼大的動靜?”
鄧曉曉聽她這麼一說,這才明白似乎確實有點不對勁。
“你是說……”
丁玲見她終於開竅,欣慰的笑了笑,“她就是故意的,這樣低段位的狐狸精逃不過老孃的一雙慧眼,走,咱們去告訴大姐頭。”
鄧曉曉有些猶豫,“這樣不好吧,一切只是咱們的猜測,如果鬧得大姐頭和大姐夫吵架了怎麼辦……”
“你啊,就是太膽小了,苗秀那樣才貌連大姐頭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的女人,大姐頭怎麼可能會因爲她跟大姐夫吵架,我們過去主要是爲了給大姐頭提個醒。” WWW⊙ ttkan⊙ ¢ Ο
鄧曉曉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跟着丁玲往祁溪的帳篷走了過去。
苗秀這邊,厲睿明將水盆端到帳篷外就準備離開,但沒想到苗秀再一次叫住了自己。
“厲先生……”
厲睿明忍不住皺了皺眉,扭頭眼含詢問的看向身後的女人,只見她手上捧着個鮮紅的蘋果,臉上笑意溫柔。
“我看你晚上幾乎沒吃什麼……那個,這是謝禮。”
苗秀歪着頭,盡力將自己單純美好的一面展露給眼前的男人看。
當初她就是用這一招吸引了趙剛,雖然一個水果而已,於眼前家財萬貫的男人面前並不算什麼,但就是這樣的男人想必見慣了好東西,反而對這種不經意之間的小美好動心。
當年的趙剛也是這樣,她善於做一些這樣對自己無關痛癢對對方卻仿似溫柔贈與的一面,所以即便她在心裡早已對趙剛沒有感覺,但對方仍舊還是將她捧在手心上。
眼前的男人再優秀再多金,也畢竟是男人,哪怕因爲這一個舉動讓對方對她有一點點好感,她也有自信。
但沒想到厲睿明只淡淡掃了她羞紅的臉頰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明瞭,臉上的神色卻是更淡了幾分。
“不用了。”
只淡淡拋下三個字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苗秀沒想到他這麼幹脆的拒絕完自己就走,她以爲在水池旁邊他答應幫忙的時候起碼對她是有些好感的,但是現在卻又好像生生打了她的臉一般。
男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苗秀臉上的紅暈卻還沒下去,但此時不是因爲羞的,而是因爲難堪。
她瞥了一眼帳篷裡的男友,見他睡的正香,身上本來就難看的運動服皺皺巴巴,衣角還裹着一塊泥巴,跟剛纔的男人簡直是千差地別。
她肚子裡頓時冒起一股火,水盆也不管了,進了帳篷隨便將男友挪了挪,連鞋都懶得幫他脫,便自己脫鞋鑽進了睡袋裡。
祁溪和烏黛正在將餐具收拾起來,便看見丁玲拉着面色猶豫的鄧曉曉走了過來。
她見丁玲風風火火的樣子不禁問道:“怎麼了?”
鄧曉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倒是急性子的丁玲首先開口道:“大姐頭,我們剛纔看見大姐夫幫苗秀端水盆去那邊了。”
烏黛聞言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由得看向祁溪。
這句話怎麼有種發現姦情的興奮感?
祁溪卻是十分興味的挑了挑眉,示意她們繼續往下說。
丁玲見祁溪果然十分沉得住氣便繼續道:“大姐頭,我們不是說大姐夫的壞話,我們相信大姐夫肯定不會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他只不過是紳士的幫個忙而已,但是苗秀那個女人不簡單,我從上車就發現她一直在偷瞄大姐夫,她絕對在打什麼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