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貴嬪似是看穿了蔣昕的疑惑,對她言道“這不是外人,這是姐姐的兄長,這不,突厥來犯,又開戰了,兄長他向皇上請求在開戰前來看看我,故纔會在這的。”
伊貴嬪的兄長就是將軍,伊姐姐姓慕容,將軍也是姓慕容的了,蔣昕轉向慕容將軍,行了個萬安禮道“慕容將軍萬安。”
慕容璟看着蔣昕的臉,猛地一失神,不禁喚道“芸兒……”伊貴嬪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纔回過神來。
而他也只是道了聲“免禮”便低下了頭,看不清他眼裡的複雜。
蔣昕平了身,這纔看清他的樣子,雖是將軍,久經沙場,但卻像文官似的,瞧着也就是二十出頭。她也只是匆匆掃了他一眼,便又看向了伊姐姐。
而伊姐姐呢,卻是看向他言道“此去,可有風險?”他纔回過神來,淡淡一笑,言道“高麗會相助,高麗世子與我可是八拜之交,十幾歲時就和他一起上沙場。現在又可以在一起殺敵了,想到,真是不免一陣興奮。”
而蔣昕,又想起無論如何,她身爲後宮女眷,同將軍共處一室,哪怕是有旁人再側,都有些不妥,便對伊貴嬪言道。
“姐姐,妹妹最近得了風寒,也忘了這茬,竟姍姍的過來了,這過了病氣給姐姐就不好了,況且,妹妹到時辰喝藥了,姐
姐,妹妹下午再來,妹妹告辭。”
而伊貴嬪,也是溫和的笑了一下,應到“嗯。”
待蔣昕走後,伊貴嬪又轉過身,朝屋裡走去,坐在了正位上,喝着茶,小小抿了一小口,言道“你該清楚,她總歸不是她。不過,她妹妹倒是真厲害,乘着鬱婕華惹事,讓皇上不悅的時候,去爭寵,得了個事半功倍,而且,得了寵後一樣不驕不傲,生生增人幾分好感。”
伊貴嬪說完,兩人皆是沉默了許久,低聲言道“銘他怎麼樣,過的好嗎,聽說,他……娶妻了。”
慕容璟也是輕輕地嘆了口氣,緩緩言道“幾年了,你還想着他,你已經是皇上的女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啊,他?你進宮這麼久,他又何嘗好過,但是,他家中逼着娶妻,他又見不到你,慢慢心灰意冷,也就接受事實了,但是你,何苦如此冥頑不靈呢,我都放下芸兒了,你又何苦?”
說到後頭,慕容璟的眸子裡,漸漸泛出一絲絲哀痛。
不錯,皇上以前的傾昭儀,便是慕容璟口中的芸兒。
而傾昭儀與伊貴嬪還有慕容璟從小一起長大,傾昭儀只把慕容璟當哥哥看,慕容璟卻喜歡上了芸兒,而後芸兒嫁給了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上,慕容璟也就放棄了,而現在傾昭儀又死了,慕容璟雖是放棄,但還
是喜歡着芸兒的,又怎會不哀痛呢。
這也算是個鮮爲人知的秘密吧。
“哥哥,你明明就還喜歡着芸兒的。”伊貴嬪淡淡地說,但是眼底還是劃過一絲絲絲憂傷。
慕容璟皺着眉頭,質問道“可那又能怎樣,就像你,你喜歡銘,可是你永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說着情緒愈發激動。
兩人沉默半晌,還是慕容璟先開口,言道“時辰到了,我出宮了,妹妹,多保重。”說完便邁步跨出芳德宮的宮門。那背影,與來時,不一樣,少了幾分興奮,多了幾分落寞與憂愁。
伊貴嬪默默看着天,心中不免一陣悲涼,難道,我就只能認命嗎?眼中晶瑩的淚珠不受控制的流出,梨花帶雨,讓人的心也一陣傷痛,伊貴嬪擦了眼淚,轉身入後院,那兒,有銘最愛的合歡,花名固然好,卻勾起陣陣哀傷,引得她再度落淚,合歡花在眼前,兩人卻不能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
“木棉,命人把這合歡樹砍了。”伊貴嬪淡淡言到。
那名名喚木棉的宮女似是非常驚詫,這可是娘娘最愛的一棵花樹啊,娘娘今日怎會……,但苦於主子的命令,還是照做了,從此,她的心裡的那棵合歡花,也隨風逝去。再也不復存在,她知道,若此番還不忘卻他,便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