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卻是乾澀無比,沒有一絲絲的溼意,方纔那眼前一陣模糊,幾欲昏倒,也不過是因爲看到宜琰想到了一切的一切,便就是心中悶得慌。
你有沒有要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蔣昕如今便是這樣,明明那種痛足以讓她淚落不停,可是偏生她就是再無眼淚流出來了,眼中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乾澀。
心中好像沒了痛,但是很悶,好像一口氣堵在了心中久久舒不緩。
蔣昕閉上了眼,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再睜開眼之時,眼中再復清明。
你依然已經不信我,又何必再來。
想來也是閒來無事了,誤打誤撞的看到了冷宮,便想來看看我到底過的有多麼的狼狽罷,如今也該滿意了,又何必惺惺的一副失望,莫不是見我過的不如你所想那樣狼狽不堪,非要讓我生不如死纔是。
蔣昕扶着門,緩緩站起了身來,眼中的森冷之意比起之前更甚。
“我定是不會讓你白來,更不會白白的自稱那樣多聲的賤妾,既然都說了是賤妾,心底自然不會太善良的。”
蔣昕低低的輕笑一聲,隨即便是踉蹌的走了幾步,到了窗邊,輕輕推開那扇窗,卻見那窗就這麼猛然掉了一塊木板下去“碰”的一聲巨響,讓原本已經轉過身,邁步離去到了院門的宜琰不禁回頭一望,便見蔣昕正是悻悻地收手。
她略顯尷尬的收回了手,微微擡眸,便看到了宜琰正眸色複雜的看過來,在心中輕輕嘆氣一聲,正欲轉身離開窗邊,卻聽宜琰淡淡的言道“什麼時候願意與朕說實話了,支個聲便是,自然會有人來告訴朕,朕便讓你出來。”
然後宜琰便是緩緩轉身離去,蔣昕還在窗邊的手指輕輕一顫,眼底的不可置信愈漸的濃重起來。
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然而蔣昕在震驚之餘,又驚覺宜琰的意思是,自己的身邊如今已經有了一個如影隨形的影子!
這到底是好心,還是監視呢。
不過眼下最最讓蔣昕震驚的,乃是宜琰竟然放言她只要說自己是冤枉的,便肯放她出去?
她肯?這就奇怪了,他願意放她出去,她還不願意被放出去呢!
她真的只想待在這冷宮裡,幫助柏清月,幫助柏傾芸罷了,而她自己,從未想過自己要沉冤得雪亦或者是什麼,因爲信了就是信了,不信就是不信,這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
她想要的不是沉冤得雪,不是什麼風光,不是榮華富貴,只是想要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只希望真能如他所說一般此生不疑,可是顯然如今已經不可能了。
蔣昕的手漸漸垂下,眸光鎖定在了宜琰身影漸漸消失的那個地方,嘴中輕言道“重蹈覆轍再被挫傷一次,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有第二遍,這是我最後的尊嚴。”
雙手緊握成拳,緊抿着雙脣的蔣昕,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到了弦倚。
弦倚聽到了宜琰與蔣昕的話,卻沒有聽見蔣昕那聲低語輕言。
她看向蔣昕的眸子愈發的深沉,忽的眸光微斂,緩緩朝着這邊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