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昕卻是輕輕一笑,看着宜琰輕輕搖頭道“正如宛婉華娘娘所說一樣,確實說了這些話,只是真真假假,早已不重要了,既然已經確定了答案,那便就是真的,無需再多言了。”
蔣昕只是淡淡的看了宜琰一眼,那種慣於淡漠的目光猶如看死物一般平靜到異常的地步,讓宜琰更是蹙緊了眉。
蔣昕正欲轉身繞道回去,卻不料被宜琰匆匆趕上攔住。
蔣昕擡眸,看了宜琰一眼,溫婉而又疏離的言道“不知皇上所爲何事,若是方纔那事,便已有了答案。”
宜琰眉頭更是緊蹙,看着蔣昕,眸中也是複雜無比,言道“朕不得不相信卉雅的話,但朕也不相信你會是那樣的人。”
早在見到蔣昕的那一刻起,宜琰就明白了,其實從頭至尾,他根本不相信蔣昕會是那樣的女子,只是當時氣昏了頭,根本沒有思量太多。
蔣昕卻是輕笑一聲,看着宜琰的眸中毫無絲毫溫度,只是自己心中的變動與狂瀾大波,應該只有自己最清楚了。
“承蒙皇上錯信。皇上所言可謂是與事實不盡相同,原本他人所說都是屬實的,賤妾本來就是那種放蕩的女子,本來就是那種不乾淨的女子,不知道皇上如今可否相信宛婉華娘娘與衆人的話皆都是真的不可再真的事實了?”
蔣昕的聲音微微有些異於常時的低沉沙啞,這些話語在她嘴中緩緩說出,因爲在努力剋制怒氣而變得抑揚頓挫的聲調,更使得宜琰不禁一把抓住了蔣昕單薄的雙肩,怒吼道。
“蔣昕事到如今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何意圖!朕要聽你說實話,到底是爲什麼!”
爲什麼?爲什麼蔣昕會說出那樣的話?還是爲什麼蔣昕要與上官青戈私通?亦或者是蔣昕使得他心情不佳?蔣昕想到此處,心中不禁冷笑,但是面上依舊如常平靜,淡淡的言道。
“賤妾方纔所說就是實話,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實話,皇上不相信不愛聽,就請回去罷,這裡晦氣重,着實不適宜皇上您屈尊降臨。”
說着,蔣昕還福身給宜琰行了一個端端正正的禮。
蔣昕微微擡眸,眼中冷意愈加,又言道“賤妾告退。”
她連忙轉過身,好似躲避瘟疫似的迫不及待讓宜琰心中陣陣泛酸,難道就此爲止了?
這件事情到底又是怎麼回事!聽蔣昕的話,此事蔣昕應是被陷害的,可是那一衆的宮人與卉雅總不可能全都說謊,真相到底是什麼!
而蔣昕在轉身之後,呼吸變得沉重起來,眨了眨有些模糊的雙眼,又是邁着平穩的步子走進了小屋,還不忘關上了房門,而自始至終,卻都從未正眼看過宜琰一眼。
宜琰看着那緊閉着的房門,雙手漸漸收緊,半晌纔對着虛空輕聲言道“留在這裡。”這聲響不足以讓門內的蔣昕聽見,卻足以讓一直跟在暗處的那人聽見。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緩緩轉身,只是步子邁得極快,似乎在擔心自己走得慢了便會再也沒有決心向前走了。
而屋裡的蔣昕,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便就是無力的貼着門滑落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