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櫟的出現着實震驚了羅康,他以爲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的,抓住朗櫟,得到墨石之戒和水寒劍,任務也就完成了,五里堡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可是眼前的一切讓他這麼多年來的佈局全部化爲泡影,同時也意味着烈火教的覆滅,可是這幾個聖靈使者又是怎麼回事。
羅康心裡盤算着,他不甘心,雖然失敗,但仍有捲土重來的機會,所以他並沒有放棄。
“你們不是去了倉明山,怎麼現在纔回來。”
朗櫟看着他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感到噁心。
“是啊,我們是現在纔回來,也差點回不來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羅康狡辯着,雖然他知道這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事到如今,已別無他法。
“呵呵…羅堡主可曾還記得貧道昨日的卦象?”
“是你,你們是一起的?”
三閒道人笑而不語,朗櫟慢慢走近羅康,在他耳邊輕聲道:“羅康你不要再演戲了,你失敗了,烈火教已經完了。”
雖然已經預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當朗櫟親口說出時,羅康還是難掩震驚的樣子。
不等他反應,朗櫟飛身跳到求雨臺上,面向臺下的村民高聲道。
“各位鄉親父老,可曾還記得我?我就是前些日子得罪了烈火教的那個外來人,今日我再次回到五里堡就是要告訴大家一件事。烈火教,消失了。”
譁……
村民們有些不敢相信,私底下議論開來。
“你怎麼知道,憑什麼這麼說。”村民中不知誰問了這麼一句。
“因爲我剛剛從倉明山回來,親眼看到烈火教消失了。”
村民們還是將信將疑,烈火教給他們帶來的恐懼實在太深刻了。
“你說烈火教消失了,那這幾個聖靈使者又怎麼解釋?”剛剛那個王鐵漢再次問道,他真的想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一再的確認。
“沒錯,她們確實是烈火教的聖靈使者,只是,她們今日來此並非真的要帶走你們的孩子,而是另有目的,那就是揭開事實的真相。”
羅康聞言感覺不好,若此刻朗櫟說出了真相,那麼對自已相當的不利,必須想個辦法。
他正想着,朗櫟突然發問:“堡主,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我能有什麼好說的。”
“好,你不說,那麼我來替你說。鄉親們,烈火教已經覆滅,烈火聖主也死了,但是此時並未結束,因爲,真正操控烈火教的人並沒有死!”
嘩啦…村民再次議論開來,今天的消息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外來人,你胡說八道什麼,只有你說烈火教完了,我們又沒看到,憑什麼相信你。”羅康在一旁質疑道。
“堡主,我還沒說完,你急什麼。至於我憑什麼這麼說,我自然有我的依據。”
朗櫟在臺上說着,三閒道人,齊青寒,呂子瀟等人慢慢地靠近羅康。
“鄉親們,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個操控着烈火教壓迫五里堡的幕後黑手就是你們的堡主,羅康!”
霎時間,所有目光全部投像羅康這裡,他做賊心虛,刻意迴避着村民們疑問的目光。
“小子,你少要血口噴人,我在五里堡生活十年了,從未欺負過村民,你爲何這樣說,有什麼證據?”
其實村民們也有些不相信朗櫟說的話,他在五里堡生活了十年,從未見他欺負誰,每天和顏悅色的,連發脾氣都很少,這種人怎麼會是烈火教的幕後黑手呢。
“羅堡主,你每次偷着去烈火教,我想你不會不認識這些聖靈使者吧,難道她們說的話你也不信?”
朗櫟步步緊逼,羅康一時也無法辯解,冷汗流下來了。
“各位鄉親,請相信我說的話,羅康就是烈火教的人,恐怕他不光是這種身份。把你們的女兒,孩子送給烈火教的也是這個人。”
羅康覺得身後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那種感覺很不好,他鼓着氣再次道:“你說烈火教覆滅,又找來幾個穿紅衣的人冒充聖靈使者,以此來誣陷我,好,話說到這裡你還是什麼證據都沒有,你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她們還不夠嗎?”
說着,朗櫟看向花蕊,幾人慢慢的摘下面紗,露出了她們本來的模樣。
臺下的村民靜靜的看着,誰也不出聲,當聖靈使者摘下面紗時,人們屏住呼吸,他們從未見過聖靈使者的本來面目。
“花蕊…你是花蕊嗎?”花奶奶顫抖着聲音問着,眼睛不轉地盯着臺上的人。
花蕊不說話,只是靜靜的流着眼淚,花奶奶一步一步靠近求雨臺,儘可能近的看眼前的姑娘是不是花蕊。當她終於看清時,花奶奶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五年前因爲花蕊,她哭幹了眼淚,五年後也是因爲花蕊,花奶奶又流出了眼淚。
“花蕊…我的孩子啊!”
花奶奶一邊哭喊着一邊爬上求雨臺,抱住花蕊放聲痛哭。
五年前,就在家裡把花蕊當作祭品送出去那一刻,除了悲傷,她的心中全是仇恨,怨恨,不光是對烈火教,更是對她的家人。五年後,她再次以花蕊的身份出現在五里堡,她發誓決不會放過她的家人。
可當得知母親已經瘋掉,奶奶在自己面前哭的死去活來,仇恨似乎被另一種情愫滿滿融化。
“孩子,讓我好好看看你!”花奶奶那滿是皺紋的臉除了淚水還有喜悅,粗糙的手輕輕的撫摸着花蕊的臉頰。
村民們也哭了,並且他們發現,不止花蕊一人,其他的聖靈使者也摘下了面紗,有的村民也認出了自家的孩子,人們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如煙和古映雪一旁看着也流下了眼淚,她們同是女人,知道這些痛苦的經歷對那些女孩意味着什麼。
哭罷多時,朗櫟再次開口道:“羅堡主,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羅康感覺情勢不妙,沒想到花蕊幾人還能活着回來,心裡暗罵楚天烈是個笨蛋,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時花蕊平復好情緒衝着臺下人喊道:“各位鄉親,我是花蕊,你們還記得我嗎,五年前我就是被羅康這個混蛋送到烈火教,我成了烈火聖主的玩物,後來又成了他們的聖靈使者,但我知道,這些年我們村子每年供奉的東西全部是羅康所爲,他還一本正經的裝好人。”
花蕊的話不多,簡單的幾句話村民們沸騰了,一個個對羅康怒目而視,人們緊緊靠着他,把他圍在了中間 。
羅康一時有些驚慌失措,被一羣人憤怒的包圍,任誰也會不好受吧。
突然他看到天空中盤旋的紅鷹,馬上鎮靜下來,喜上眉梢。
嗖,羅康縱身一躍,跳到高牆上,瞬間脫離了村民的包圍。
“哈哈…你們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只是恨,恨我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最後毀在了楚天烈那個笨蛋身上。”
“無量天尊,羅康,告訴貧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三閒道人嚴肅問道,他覺得這個羅康很不簡單,他絕不是真正的掌舵人。
“老道,其實我早該料想到你不是普通的出家人,只是你隱藏的很好,也是我的大意,不過接下來你們就沒那麼好運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朗櫟從臺上跳下來,來到三閒道人身邊,問道。
“朗櫟!劍宗之子,不過你沒有你父親那麼聰明。看見那隻鷹了嗎?”羅康指着半空道。
“那是我們的信鷹,也是戰鬥的象徵,如今紅鷹盤旋那就意味着我們的人已經把你們包圍了,說着,羅康跳下牆頭,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人們的視線。”
朗櫟想去追,但被三閒道人攔住了。“別追了,他會回來的。”
事情終於真相大白,五里堡的村民甚是感謝朗櫟一行人,三閒道人笑眯眯的應付着,朗櫟把花蕊叫道一旁。
“朗公子,什麼事?”
“羅康跑了,但他的目的沒有達成,他一定會回來的,我想不久之後,這裡便會成爲戰場,我想請你把村民們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花蕊點點頭,“朗公子,那你們呢?你們怎麼辦。”
朗櫟苦笑一聲:“我還能怎麼辦,他們的目的就是抓到我,只有打敗他們,我才能得到安生。”
花蕊點點頭,並表示要幫助他們,可是被朗櫟拒絕了。
五里堡的村民撤離了,諾大的村子只剩朗櫟他們一行人。他們靜靜的呆在求雨臺,不多時周圍便想起了人羣的腳步聲。
羅康再次出現在衆人眼前時,他已不在是那個堡主的樣子,一身黑褐色的衣服,手拿着黑乎乎的劍,身邊跟隨一羣蒙面的黑衣人,每個人手中的兵器都不同,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死亡氣息。
“哈哈…原來你們沒走,在這等我呢,真是光明磊落,不過呢,恐怕你們沒那麼好過了。朗櫟跟我們走,我可以考慮放過你的朋友們,不然你知道會怎樣。”
朗櫟站起身,忽然有一種更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