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百劍山莊的公孫雲良等人根本不知道危險將近,依然在籌備着這個特殊的新年。只是看似空虛的百劍山莊真的就這麼好攻破嗎?現在看來確實很容易,畢竟只有四個人,而且其中還是兩個女孩,但是,事實究竟怎樣,恐怕連公孫雲良都說不清楚。
如煙和玲瓏,雖然年紀差了不少,但是對於女孩子應該掌握的技能玲瓏遠遠要比如煙多,比如說,洗衣服,做飯,縫製衣服等,這些都是玲瓏拿手的,畢竟在朗櫟他們沒來時只有他們父女倆生活在此,所以,一切都是自己親力親爲,雖然比不上一些成年女子的手藝,但是,玲瓏在這個年紀就有如此的手藝實屬不易了。
“哎呀,玲瓏,明天就過年了,我的衣服還沒有做完,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啊?”如煙焦急問道。
“可以啊,但是,我幫你可就算是我做的了,到時我就跟朗大哥說這是我給他親手做的,你看這樣行不?”
如煙遞過去的衣服馬上收了回來,生怕玲瓏搶走似的。“我自己來,不用你了,小氣鬼!”
兩個女孩閒的無聊在鬥嘴,一邊爭論着一邊準備着這個特殊的新年所要用的東西。
小院內並不見朗櫟和公孫雲良的身影,他二人此時結伴來到了百劍山莊外圍,茂密的竹林空空蕩蕩,高高的牆壁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朗櫟不明白公孫雲良爲什麼帶他來到這裡,他剛想問,突然幾道身影不知從竹林的哪個方向竄到二人近前,朗櫟嚇了一跳,本能的做出戰鬥的反應,沒想到,那幾道身影身法極快,來到公孫雲良近前,單膝跪地,一手垂地一手背在身後。
“參見莊主!”幾人齊聲道。
公孫雲良點了點頭,那幾人站起身,低着頭,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動也不動,其中一個人朗櫟認出來了,正是那日初到百劍山莊,就是被他攔在外面不讓進去的,那人也認出了朗櫟,什麼也沒說,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了頭。
“最近可有什麼可疑之事?”公孫雲良沉聲問道。
“稟莊主,最近莊外好像多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他們扮成普通人的模樣,日夜監視着我們山莊,只是這些人看起來好像並沒有什麼敵意,所以屬下也就沒有驚動他們。”其中一人回道。
“繼續留意他們,另外多多謹慎,不要出意外。”公孫雲良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帶着朗櫟離開了。
“他們都是什麼人?”朗櫟跟在身後問道。
“你說的他們是指誰?”
“就是剛剛叫你莊主的那些人,我看他們都很年輕,但是從不會出入百劍山莊,只是守在周圍。”
公孫雲良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靜靜的走着,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他們是我的莊奴,叫莊奴可能對他們有失尊敬,也可以叫做莊客,自從有了百劍山莊就有了他們,世代相傳,生活在山莊周圍,守護着百劍山莊,當我或者百劍山莊受到威脅時,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豁出去性命來保護山莊,所以,雖然是莊奴,我一直叫他們守衛者,並且非常尊敬他們。”
朗櫟呆呆的點點頭,他能明白公孫雲良的意思,普天之下,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掌權者或者是貧民百姓,每個人都有着先天註定的使命,窮也好,富也罷,每個人都做着自己能做而別人替代不了的事,或許這就是使命吧。公孫雲良是龍淵劍劍主,可他又何嘗不是龍淵劍的守護者呢。
慢慢的朗櫟開始覺得,公孫雲良性格雖然古怪,但是從不會偏離他做人的原則,而且他不光能幫助自己提升實力,而且時不時的會告訴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有心也好,無意也罷,總之,他是感激公孫雲良的。
“想什麼呢?”看着他發呆,公孫雲良突然問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東西罷了。對了,爲什麼帶我來這裡?”
“我有一種感覺,這幾日不會太平,所以我帶你來這裡走走,到了萬不得已,還可以逃跑。”公孫雲良笑着說道,雖然是在笑,可是笑的好可怕。
見他這副樣子,朗櫟不解,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嗎,我感覺很平靜啊,況且馬上就過年了,誰會自找沒趣?”
公孫雲良白了他一眼,“愚蠢的人都有跟你一樣的想法!正因爲太平靜了,所以我纔有這種感覺,再說了,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別人要抓你,還管你過不過年嗎?”
朗櫟被公孫雲良說的啞口無言,但是還是覺得他有些多餘了,百劍山莊防禦這麼好,再加上劍宗第一高手龍淵劍主公孫雲良,怎麼可能出事!
“你還記得江南鎮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我在那裡受的傷,怎會忘記。”
接着,公孫雲良沉聲道:“在江南鎮樹林,我們遇到了一個叫趙連城的人還有烈海七魔,你是把他們全殺了,但是你以爲這事就完了?
明確的說烈海七魔爲的什麼?爲的就是你,還有你手中的水寒劍,那這又說明什麼?說明無論你怎樣喬裝打扮,他們都認得出你。所以,也可以這樣說,江南鎮以水寒劍擺下的擂臺就是爲了你才擺下的,換句話說,就是爲了引你出來,並得到水寒劍的下落。”
公孫雲良把事情的細枝末節一一拆開,朗櫟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明白了嗎?”
朗櫟重重的點點頭,“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我或者認出我,所以他們也認出了你!”
“是吧,他們明明已經認出了我卻還要跟你動手,這也說明了他們並不是很懼怕我。”
“那他們是誰?”
“是誰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既不是劍宗也不是魔宗,而是絲毫不落後於劍宗和魔宗的第三股勢力,很可能跟你在五里堡遇到的人是一起的。”
朗櫟的冷汗下來了,他並不是害怕死,而是對那些人精細的佈局感到恐懼,感覺好像一張大網時刻籠罩着自己。
“所以你認爲他們會在近期動手?”朗櫟擡頭問道。
“我只是有這種預感,你以爲你來我這百劍山莊很隱蔽嗎?你錯了,其實江湖上各種強大的勢力基本都知道,之所以他們不動你是因爲我在這裡,而那些人,我不敢保證他們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來。”
朗櫟本來愉快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低落,他感覺自從下了青雲山以後自己就變成了被四方追逐的物品,或許這種命運從他一出生便已經註定了。
公孫雲良本不想跟他說這些,但是,有些事情瞞着朗櫟,反而對他不好,他強忍着接着道:“那日在江南鎮,認出我的不止那些人,還有一個人!”
“誰?”朗櫟擡起頭,瞪着眼睛問道。
“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飛!但是你不必擔心魔宗會襲擊百劍山莊,他們還沒那個膽子!”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呆在百劍山莊內,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這裡,我的山莊不是誰都可以攻擊的!”公孫雲良霸氣說道。朗櫟確沒有他那麼寬心了,哦了一聲低下頭,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公孫雲良覺得有些不忍,安慰道:“我說的這些都是我的預感和猜測而已,興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只是我杞人憂天罷了。就算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並且事不可解時,你就逃到守衛者那裡,他們會帶你走,我可以保證,如煙姑娘和玲瓏安全,只要你不死就好。”
朗櫟猛然擡起頭,想要說什麼,卻被公孫雲良打斷了。
“不要問我爲什麼,你肩上的擔子太重,你不死,未來就會有希望,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亮出水寒劍,找到水寒決,從新規劃江湖新秩序!”
朗櫟感激的看着公孫雲良,公孫雲良也看着他,此刻,他們就像父子,朗櫟承載了朗雲帆的希望,只是這希望何嘗不是公孫雲良的呢?
“朗櫟,什麼都不要想,我說的都只是猜測而已,未必會發生,未雨綢繆不是什麼壞事,你記住,你是朗雲帆的兒子,到什麼時候都不能低頭!”
朗櫟重重的點點頭,心裡雖然有很多話,但是現在卻什麼也不想說呆呆的跟着公孫雲良向竹林深處走去。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二人談話的同時,一共有三股勢力慢慢的逼近百劍山莊,像是一場大戰的序演,又像是慾望的一次碰撞,總之,中心就在百劍山莊!
此時的新年好像是人間與地獄的傳界門,美好與醜陋,光明與黑暗就在一線之間。木俊風、燕求生還有古世銘,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雖然只有三人,但這些只是看得見的。還有一股勢力也在拼命的向這裡趕來,只是他們面無表情,不知是爲了什麼,還有一股勢力已經早早的到了百劍山莊,他們究竟是誰?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