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做好謀劃,就得立刻實施,那六七萬黑衣士兵目的很明顯,圍而不攻,就是要看着你們自生自滅,若是能過了擎天武士這一關,那就算你們本事,實際上也是要挾住了公孫雲良等人,只能靜觀其變,不得插手朗櫟跟擎天武士之間的事。
“青寒兄,你想怎麼做?”
“朗櫟,子瀟,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是需要你們配合。”說着,齊青寒從腰間袋子裡拽出幾根銀針。
“此針乃九轉麻酥針,可用於麻醉人體,不過擎天武士體態巨大,一根兩根恐怕無濟於事!”齊青寒解釋道。
“那我們該怎樣?”呂子瀟看着咆哮的擎天武士,不由得頭皮發麻。
“子瀟,方纔你我二人從背後刺殺那擎天武士,可以看出,他們雖不是銅身鐵骨,但細小的銀針恐怕也不能刺進去,你們二人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刺傷他們,只要他們流血,有了傷口,我的銀針就有可能發揮功效!”
很簡單的事嘛!可真的簡單嗎,那擎天武士雖沒有人的意識但也不是傻子,怎能隨便的讓你說刺就刺,況且,他們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更爲恐怖的是,這六七個擎天武士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根粗壯的鐵葉樹幹,那可是一根樹啊,可不是什麼寶刀寶劍,看他們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呂子瀟,吞了口口水,冷汗順着額角流下。
爲今之計還有別的選擇嗎,雖說呂子瀟心生懼怕,但卻不曾退縮。
公孫雲良等人看着他們三個輕聲細語,不知在商量着什麼,難道有什麼破解之法?
正在這時,朗櫟跟呂子瀟動了,二人速度極快,有點像圍繞水牛飛行的小鳥。
砰……啪……啪……
擎天武士手中的樹幹無情的拍打着地面,每一次拍打,地面都會留下一條深深的口子,天哪,這哪是人啊,分明就是遠古戰神啊!
朗櫟呂子瀟二人企圖迷惑擎天武士,然後趁其不備突下冷手,但哪能那麼容易,擎天武士雖然笨拙,但他們自己彼此之間好像心意相通,突然襲擊那根本就不可能。
說白了,擎天武士揮舞着樹幹,沒有什麼招式可言,但就是這一身蠻力和巨大的傷害面積,讓人根本不得近身。
如何是好,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只能無端的消耗己方實力,誰知道這天芒山還有什麼機關暗道。
鏡影幻行,朗櫟心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記得上次在烈火教便是用此法打敗了烈火炎魔,只是這擎天武士不知要比烈火炎魔大了多少倍,此法到底行不行的通。
來不及了,想不了那麼多了,朗櫟拉住呂子瀟的胳膊後退好幾步,離着擎天武士遠遠的。
“子瀟,憑你我二人與之拼蠻力萬萬贏不得,爲今之計只能智取不能強攻,你可能讓這幾個怪物分神?”
呂子瀟不懂,這有何用,讓其分神就能刺傷他嗎,別忘了,他們可都是心意相通的,除非讓他們同時分神,這怎能做到,不過看到朗櫟那堅毅的目光,明知不可能爲之,但呂子瀟還是重重的點點頭:“交給我吧!”
話音落下,朗櫟也不知道呂子瀟用什麼方法,不過既然他答應了,定然有他的道理。因此,朗櫟躲在一旁,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就見呂子瀟,把手中短劍緊握,雙手死死掐住劍柄,青筋暴露,異常痛苦的樣子,緊接着爆喝一聲,眼神變得明亮無比。
“這時……”公孫雲良疑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崑崙子,後者則是眉頭緊鎖。
只見呂子瀟,渾身上下熱氣蒸騰,那把短劍發出微弱的,顫抖着的黃光。
呂子瀟的短劍雖不是十大名劍,但也不是普通的劍,此劍名叫金靈殘劍,乃崑崙子所贈,之所以叫做金靈殘劍是因爲它本就是一把殘劍,不知什麼原因斷裂,也不知道是誰,利用那一半的劍身重新鑄造了這把短劍,也是一件寶物。
崑崙子收呂子瀟爲門外第子看上的就是他的天賦和才華,本想日後將佛光劍託付給他,怎想這呂子瀟生性頑劣,喜歡無拘無束,所以,贈劍託主之事也就緩了下來,因此,崑崙子把他另外一把寶劍給了呂子瀟,這把劍就是他手上的金靈殘劍。
崑崙子面色凝重,更多的是擔心,作爲呂子瀟的師父,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招式,只是他在擔心,擔心呂子瀟是否能駕馭此法。因爲這種功夫需要極強的內力,稍有不慎就可能走火入魔,一命嗚呼。
此時此刻,在崑崙子眼裡,呂子瀟太草率了。
天芒山頂,數萬人看着,只有呂子瀟自己明白自己的心事。當朗櫟提出那要求時,他稍有猶豫,不過很快就釋然了,他明白,自己的終極招式還不夠完美,貿然使用是個什麼後果。所以,當呂子瀟應承下來時,他早就把死拋在了腦後,用一句話說,他根本就沒想活下來。
金靈短劍發出微弱的黃光,進而光芒四射,整個天芒山頂變得格外刺眼,這種金黃不敢直視,不然眼睛會痛。
呂子瀟全身顫抖着,金靈劍就像一個小小的太陽,炙熱如火。反觀呂子瀟的臉,煞白無血色,鼻孔裡滲出血來。因爲這樣,那幾個晴天大漢也睜不開眼了。
“子瀟,快住手……”朗櫟看出來了,呂子瀟這是在搏命,後悔當初的提議。
“朗櫟!……別說廢話,趁現在……快!”呂子瀟努力的擠出幾個字再不說話,他還要保留氣力對付這可惡的擎天武士……
朗櫟眼圈微紅,抿着嘴,一跺腳,飛奔半空之中。
嗖嗖嗖……
數道人影晃動,緊接着出現了六個跟朗櫟一模一樣的人,加上他本體,足有七人。
由於長時間困於深洞內,擎天武士見到陽光還是有些刺眼的。但畢竟那是陽光,是自然光,還可以接受,可呂子瀟這光就不同了,刺痛的眼睛根本就睜不開。
就這樣,藉着呂子瀟的光,朗櫟飛身在那擎天武士後腰各來了一個口子,鮮血流出,但是對那擎天武士而言,根本就不疼不癢。
朗櫟完成了他的工作,這時齊青寒也動了,他在擎天武士後腰的傷口處每人插了五根九轉麻酥針,然後迅速的抽身走人,速度極快。
看似很長時間,實則也就是數秒的時間。別看這樣,當朗櫟跟齊青寒二人抽身而退時,臉頰已經大汗淋漓。
見得手,呂子瀟收回內力,黃光霎時間不見,而呂子瀟本人也癱軟無力,站不起來了。面色呈青灰色。
崑崙子見此心中一痛,緊走幾步趕過去,伸手爲其把脈,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子瀟……你……”
崑崙子說出這句話,其他人也明白了什麼意思,無不心痛,這麼長時間以來,呂子瀟這人比較隨性,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看似什麼都不關心,但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比誰都靠得住的人。這樣的人就只會有這種結果嗎?
站在人羣中的古映雪整個人愣在那裡,腦子一片空白,長久以來,她對呂子瀟都很複雜,談不上喜歡,也不討厭,因爲她心裡有了朗櫟,可是當真的面對生死離別之時,爲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
衆人心中有一種叫做仇恨的火苗迅速被點燃,黑袍人!你們天道難容!
朗櫟懵了,呂子瀟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卻因爲他一句話選擇死去,是我害死了他,殘忍的事實,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衆人心情甚是壓抑,齊青寒緩過神來,也爲呂子瀟把了把脈,也是一皺眉,不過,他的表現遠比崑崙子輕鬆的多。
“崑崙劍主,您不要過於傷心,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子瀟不會有事!”
崑崙子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青寒,你的意思是能救過來他?”
齊青寒苦笑:“只要他還沒死,我就能把他救過來,只不過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樣子,我不敢保證!”
“夠了……夠了!只要他能活過來,什麼樣子我都接受!”這一刻,崑崙子不再是佛光劍主,也不在是天下第一道觀的觀主,他只是一個如同將要失去兒子的父親。
拉起呂子瀟的手,年過花甲的老頭子突然泛出淚光:“待你醒來時,我的佛光劍主之位,恐怕就要易主了……”
黃光散去,呂子瀟命在旦夕,被強光刺傷的擎天武士們也回過神來,一個個咆哮着,邁着大腳步,手提鐵葉樹幹,一步一步向這邊走來!
怎麼會這樣,我們幾乎搭上一條人命,換來的卻是他們的安然無恙,這不可能。
不但朗櫟不信,齊青寒也不信。這時人們心情沉入海底,公孫雲良看着那羣畜生,慢慢的拽出龍淵劍!
恰在這時,擎天武士走着走着,身體開始搖晃,樣子就像是一條腿長一條腿短,如小山一樣的身軀搖搖欲墜,越來越不穩了。
砰……砰……砰……
擎天武士依次摔倒,眼神中滿是兇惡與不甘,沒辦法,藥效發作,他們動不了了……